;就这么一碗饭,说到底还是自家叔叔李德发靠着自己村长的威力给弄来的,否则,李亮他们跟技校混混们继续拼,最后还不知道谁赢呢。
一年才赚二十万,哥几个凑一起又经常吃吃喝喝,花钱大手大脚的,其实算到底,还不如大家自己出去打工赚的多。
事实上,虎子和赵飞,徐飞都找好工作了,虽然都是洗车行,酒吧之类的地方打工,但起码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怕哪天自己地盘被别人抄了。
他们那点小名气也就吓唬吓唬学校里的中学生,职业学院的都不好使,基本上社会上是个人都能踩他们,人家是对钱看不到眼里罢了。
张锐还就是喜欢李亮,可以真正的想一些实际问题,不跟郭涛他们一样,整天就知道干这个,干那个,吆喝的比谁都响,到了事上就没了主意。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了,你说的很实际,乐活城大大小小有七八个区域,光是商铺就近二百个,每天人流量都在几万上下,这么大的地方,单靠我们几个,是震不住的,及时魏勇走了,还会由张勇,刘勇,李勇来踩!但,话又说回来,我为什么还要打肿了脸冲胖子,就在这呆着了?那就是想靠乐活城把自己的招牌打出去,渤海这地方不是香港铜锣湾,也没有台湾三联帮,基本玩社会的混的都是招牌,我现在的名声出去说霸着乐活城,大家会觉得靠谱吗?能震住吗?但如果我震住三个月,半年,一年,甚至三年,到那个时候,所有人心里自然而然会认定我可以震住!名声就是这样来的,你爬在一个高点,没有在大家给你设置的陨落时间陨落,你站稳了,那便是名声打造成功了!”
张锐吐露一丝烟雾,继续说道“现在的头等问题,便是如何分配以及稳住场子的问题!说到底,这不难,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魏勇的撤出,肯定会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掂量掂量,能搬动魏勇的人应该是怎样的实力?他自己够那实力干倒可以干倒魏勇的人吗?诚然,在整个渤海,可以搬倒魏勇的人有很多,起码得有二三十个老大可以办到,但既能搬到魏勇又能看的伤乐活城利益的人有几个,我捉摸了一下,也就三个。”
张锐今早上就通过陈巧曼那里了解了一下整个渤海市的黑团体,大大小小有百十个,魏勇算三十名开外,但也外不了多少,三十名内的基本都是有实体,有固定资产,无论是地皮,商铺,生意都有自己的渠道,利润大大的,早已脱离了靠看场子这种低级行动赚钱的级别。
而这三十名中,仅有三个,没实体或者说没地盘,手底下有一帮狠人,靠吃地盘,抢工地赚钱,利润也不少,但并不稳定,有的工地也不是好抢的,甲方若是关系硬,随便找找领导,就能给他们安个黑团体扰乱正常工地工作秩序的罪状拘留十天半月,老这么弄,人心就散了,谁还愿意替老大去抢工地。
所以他们肯定会把乐活城看在眼里,虽然利润不多,级别不高,琐碎且麻烦事多,但起码收入稳定,跟乐活城老板贾军谈好价钱,常年雇点人仍乐活城看着就行了。
李亮万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天没跟锐哥并肩作战,他便对渤海市的信息了解的如此透彻,而且分析的头头是道,按锐哥的思路这么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真正的那些老大谁能看上这些事,早干南水北调,西气东输去了。
“说的太多了,我得记录一下,回头召开他们开个会议,把锐哥的指示精神传达下去。”
李亮悻悻的说着,他没想到锐哥除了打斗能力让人刮目相看,就连思考问题的层次也高了太多,自己本以为锐哥脱离社会这么多年,肯定不如自己看问题透彻,没想到,仅是刚一碰,差距就显出来了,而且还如此之大。
“传达个毛,那三个潜在的对手,我还没怎么调查,等回头,弄清楚了,我再对症下药。”
张锐心里装着的事,没弄明白之前不是随意吐露给别人,有的时候反而适得其反,如果他现在把那三家对手说出来了或者说出了怎样的对策,在时机未成熟之前,万一底下兄弟们哪天脾气不好找人家是碰场子了,这不是没事找事,落人口实吗?
两人一直聊了大半个小时,直到老妈找过来才为止“儿子,别聊了,人家陈警官问完话,要走了。”
“噢!”
张锐应了声,慌忙跑出病房,却见陈巧曼已经站在走廊里了,并未离去,似是在等他。
“问好了?”
张锐因为一直没陪巧曼,多少有些歉意,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
却不想,巧曼冷冰冰的应了声便要往外走。
“怎么没呢?我爸不说呢?他那倔老头,一阵阵的,别理他,你想知道哪些细节,我都告诉你。”
张锐跟在巧曼旁边,打着圆场说着。
“来了个护士。”
巧曼猛然站住身,手指点了点张锐的胸口,冷哼道“噢!对,是昨晚那个女孩。”
“谁?夏雨?”
张锐有些不解,再次追上询问。
“呵呵,装什么傻?你爸受伤住个院,你还能泡个妞,够厉害的啊。”
巧曼的话多少有些冷嘲,她心里也没由来的不舒服,不过并不是吃醋,她昨晚就见了张锐跟那女孩开房,要吃醋早吃了。
她只是受不了张锐的妈在那里说些乱七八糟的。
故意跑出去给夏雨打电话,让她来张启刚的病房,夏雨以为伯父出什么事了,她刚刚接班,还没配好药就过来了。
却不想,送张锐的女警官就在这间病房。
来的时候,在医院门口,夏雨就看到科帕奇了,但她没想到人还会在伯父的病房,这女警到底跟张锐什么关系呢?
见夏雨来了,王萍就开始在一旁故意说些类如女孩子还是文一点好,整天跑在外面也不好,女人就该在家里,伺候家人孩子,就该会洗衣做饭,就该有个按点上下班的工作,就该穿好看的连衣裙
这些都是陈巧曼或多或少不具备的,她在一旁连问张启刚问题的心情都没了,扫扫说了句还有事便立刻了,走的时候看都没看王萍一眼,却不想她刚立刻病房门口,就听到王萍在身后对夏雨说道“女孩子就该懂的三从四德,尊老爱幼”
说实话,以巧曼的脾气,当时没蹦起来跟王萍掐在一起已经是很给张锐面子了。
这不是欺负人吗?
自己做什么了?
好心来调查这件对刑警队来说再正常不过的案子,本可以派个小兵来问话,自己好歹是个副队长都亲自过来了,张锐的妈倒好,在一旁莫名其妙的冷嘲热讽,她到底是想说什么啊?
太让人难以理解!
!
张锐一直追到陈巧曼上车,见她那冷漠的表情,一脸的不理解“你到底怎么了啊?谁惹你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巧曼什么都没说,油门深踩,根本不顾一旁的张锐,科帕奇咆哮一声急速倒车出去,差点撞到路边的路沿石,紧接着便狂奔离开了。
站在走廊里透过窗户看到陈巧曼的样子,王萍不由又对夏雨说道“看到没?女孩子哪能这么开车,动不动就赌气,根本就没法交流。”
话,其实王萍自己也知道说重了。
她不是那种胡搅蛮缠,恶意中伤人的泼妇,但却是个可以为自己儿子幸福,未来一辈子路而撕下脸皮的村妇,更准确一点的说,是一个可以为儿子改变自己一切的母亲!
母爱,很宽很广也很复杂,它就像一条悠悠而下的长河,蜿蜒千里,溉田万亩,普度众生,但终究,它还是要往前流的,直到流到尽头,干枯,萎靡,但它不会放弃一个母亲对儿子往前路途的支撑,只要还有一滴血一口气都要走下去。
张锐气冲冲的跑回病房外走廊,顾不得夏雨在一旁,张口便吼“妈,你干什么啊?怎么对人家巧曼那样?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张锐很不理解,母亲一直都是善解人意,大方亲人,很少会惹到人,可今天是怎么了?一会的功夫就把大大咧咧,不太会计较边幅的陈巧曼惹成这样,这要是个小心眼的女孩还不得上吊去啊?
王萍很少见儿子发这么大火对自己,她也有些生气了,怒斥道“我干什么你不懂吗?你什么意思啊?还什么找你爸调查,有啥事你跟她说不了吗?你啥事不清楚!是不是她缠着你,叫你来见我们的?哪有这么上赶着的女孩啊?”
当然,王萍不会说,昨晚儿子跟陈巧曼可能在一起的事,这种性质问题她还是能刹住车的,毕竟在她心里,夏雨极有可能会成为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很多出格的事还是让她知道的越少越好,省的以后吵嘴拿出来压儿子。
“上赶着?你可真逗!人家是警察,在办案,你懂吗?懂吗?刑警队手头有多少杀人放火的大事等着办,她为啥先来帮我们?不就是发善心吗?你倒好,直接把人家轰走了!”
张锐极力为巧曼辩解着,却不想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夏雨却猛然说话了“是啊,有那么多杀人放火的案子要办,还跟别人聊一晚上天,结果啥事没问出来,还得再来问当事人。”
(今天出去忙了一天,晚上回来一口气写下6000大章送给大家,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