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黄色与淡蓝色的血肉肆意挥洒在这片密林的深处,为那些即将新生的植物提供着最为新鲜的养料。
那些红的、绿的、黄的、紫的【杂草】被惊得满地乱窜,待到骚动平息下去后,又闭上眼睛,浅浅的将根系埋进了那些强大植物附近的土里,等待着新一轮的残羹冷炙。
森林本该就这样寂静下去,直至一群【恶魔海狸】的到来彻底打破了原有的秩序。
准确来说,那是几只【邪恶老鼠】带领的几只【恶魔海狸】。
他们看上去就是拥有恶魔角与翅膀的海狸,抱着与他们的体型相差无几的橡子,一蹦一跳的窜了过来。
早期的换色大法!
从卡片的面板上来说,【邪恶老鼠】比不上【电蜥蜴】,【恶魔海狸】也远不如【雷电小子】,但当看见这群【恶魔海狸】到来后,先前那些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植物们此刻却是如同缩着头的鹌鹑那样完全不敢动弹。
【恶魔海狸】们就像是组团去郊游小学生,这棵树上猛薅一把,那棵草上狂踩一通,随手捡着了一条笔直的棍子能舞地虎虎生风。
所过之处就没见着几棵正常的花花草草。
就算不明原因的被猛甩了好几棍子,这些个花花草草们也还是陪着笑,生怕惹了这些煞星不高兴,然后在他们的身上狠狠地乱咬一通。
看样子克鲁德嘴里的小家伙们指的就是这群看上去无法无天的【邪恶老鼠】与【恶魔海狸】了。
其中一只【邪恶老鼠】抱紧身前的橡子,缓步来到了【特伦特】的面前:“我闻到了猎物的气息,特伦特,把他交出来。”
【特伦特】只是缓慢的睁开了一只眼,那苍老的声音无形诉说着他的过去:“你指的是那些误入森林的小家伙儿?他们什么时候能被你【食魂者 巴祖】放在眼里了?”
被称作巴祖的【邪恶老鼠】狠狠在【特伦特】的树干上来了一爪子,树干上的苔藓都被掀掉了好大一块儿。
“别装傻,特伦特,我隔着八百里都能闻到陌生的味道,这里是【幻梦境】的入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特伦特】大声吼道:“灵王说过,森林本身不参与各族间的争端。”
巴祖不满的又给【特伦特】狠狠来了一巴掌:“你指的是【绿树之灵王】?是那个躲在自家老婆【红叶之女王】后面儿不敢露面儿的小白脸?笑话,你们树人一族什么时候真正服从过那个所谓的森林之主?你跟我都知道,这不过是托词。”
【特伦特】据理力争:“我们是森林本身,应当遵从森林的意志。”
“森林的意志是不是也包括你们这些树人应当慷慨的捐献自己的身躯,用于构筑我们的辉煌与荣耀?”
巴祖大手一挥,随行的【邪恶老鼠】与【恶魔海狸】排着队站到了一棵棵【悟道的老树】面前。
只待巴祖一声令下,他们就将用自己引以为傲的门牙将面前的老树啃食殆尽。
【特伦特】咬牙切齿的问:“你是在威胁我?”
巴祖倒是显得无所谓:“这算不上是威胁,只是善意的提醒。自从签订了契约以后,我们可有好些日子没弄到蕴含魔力的好木头了。”
【特伦特】吼道:“这套说辞你5天前就用过了!”
巴祖仍旧毫不在意的道,敲打着【特伦特】的躯干:“说过了吗?那就是这帮小崽子想要把家里染成绿的,你们这儿谁最绿?自觉一点儿,别浪费我的时间。”
【特伦特】实在是想不出特别好的办法了:“我们签订了契约,那可是在恐怖大王的见证之下所签订的契约,如果违约的话,就会遭受到极为可怕的惩罚。”
“就凭几颗果子可没法儿让恐怖大王庇佑你们一辈子,再说了那边儿的战士可管不到咱们这边儿来,而且……”巴祖把脸贴上了【特伦特】身上的树皮,对着他耳朵的位置用爪子指指点点,“这里是【幻梦境】,就算你们树人一族全都从隐秘的通道躲了进来,也挡不住别人做梦的本能。”
“你还是在嫉妒吗?通道被关闭我们也不想的……”
“啊?又来了,”听到这话的巴祖猛地从【特伦特】身上扯下一截儿树皮,不停戳着他的大脸,“独自逃跑之后只会说什么‘哎呀!我也不想的’这种话,你不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卑鄙了吗?明明是大家一起建造的门,却被看守门的一族背叛了什么的,托你们的福,我们在那边过得有多惨,你应该也能想得到对吧?”
【特伦特】痛苦的哀嚎道:“我们都已经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巴祖露出狰狞的面容痛苦的吼叫着:“难道只要认错就可以被原谅吗?我们族里的孩子刚出生下来就要被活活饿死,你们倒是在这里逍遥快活,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啊?”
【特伦特】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眼前的这只【邪恶老鼠】,干脆把眼睛闭上:“那只是你们那个世界的【特伦特】做的错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巴祖又狠狠的踹了【特伦特】一脚:“是啊!都是逃进【幻梦境】的【特伦特】,那家伙充当右手的树干还是被我扯下来的,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活到今天?”
【特伦特】哀嚎道:“为什么总要来找我们的麻烦?”
“就只是单纯的不爽,你明白吗?谁让你是【特伦特】呢?”
巴祖可谓是拳脚并用,硬生生在【特伦特】坚实的躯干上砸出数道裂纹,【特伦特】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封闭的森林】。
由于恐怖大王契约的约束,巴祖最多就是狠狠地揍【特伦特】一顿,却并不能对【特伦特】下真正的死手。
自觉发泄了心中怒火的巴祖跳下了【特伦特】的枝干,临行前还没忘了在【特伦特】的脸上补上一口浓稠的唾沫,带走了一群正在郊游似的小弟,嘴里头骂骂咧咧的甚至听不太清在骂些什么。
仅留下这些默默舔舐着伤口的骇人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