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的便是有自知之明,别稍有点风吹草动的,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姐姐教训得极是,我明白了,我姓寇。”玲珑低眉顺眼地将了她一军。
于成在旁边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心中好不解气。云燕没想到这丫头看着年纪小,嘴巴竟也利害,可她又是顺着自己的话说,而且态度毕恭毕敬,自己竟不好发作,冷哼了一声道:“食盒我拿走了,有用场。”也不管于成同不同意,拎着食盒转身就走了。
于成舒了一口气,对玲珑抱歉地说:“玲珑姑娘不好意思,我再给您找一个。”
寇玲珑对这些事是浑不在意的,梨有什么可争的,争梨,争离?这颐华宫还真不怕晦气。
在此等小事上掐尖要强,只能说明颐华宫的眼皮子就这么浅。原以为身为五职之首婕妤,应该更懂得韬光养晦,可一连碰见这几件事,主子争锦缎、争皇帝,到宫人连几个梨都要争一争,反而显出颐华宫的虚弱来,越是根基不稳,越是争得表面。别的不说,只说那不显山露水的怡修仪,何等家世,何等尊贵,从不见她与人争什么,平日里万事不插手,自有威严。
这么一想,便觉得颐华宫也不过如此,难怪急着要怀孩子,想必也是感觉到根基不稳。凡事着了相,难免就容易让人看轻了。
“玲珑姑娘……”于成期期艾艾地过来,“食盒子一时没找到,要不你等等,我去别的室里找找。”
玲珑想想,不就五个梨嘛,哪里就很难拿了,况且膳食局离福熙宫也不是很远,捧回去算了。便一手捏两个,捧在一起,又让于成将最后一个放在上头,黄灿灿的表皮带着光泽,竟一点看不出是冷库里出来的果子。
俗话说:百步无轻担。寇玲珑同志捧着五个梨,走出去还不到三百米,心里那个后悔啊,凡事不能心贪,早知道就拿两个梨先回去对付两天算了。寒风中,我们的寇玲珑同志五指张开,捧着五个冰凉的梨赶路,还得眼皮不眨地盯着,生怕滚落了。那个年代也没有手套啥的保暖一下,渐渐地,手指就冻僵了。
虽说福熙宫不是很远,可也不是很近啊,她欲哭无泪,打算找个地方歇歇脚,将这五个梨放下,然后用自己的袍子兜回去。玲珑环顾四周,决定去不远处的廊下换手。
她也没练就两只眼睛各盯一样的本事,这一环顾,视线就离了手上的梨。手指本就僵了,视线一离,手指便把控不住,不由自主地歪斜了过去。等她感觉到手中的失衡,最上头的梨已经滚落下来。
“噢,天哪——”寇玲珑一声惊呼,下意识去捞。这一捞不要紧,原本还牢牢抓在手上的另外四只梨,也一起滚落下来,一时间手忙脚乱,捞了这只滚了那只,最后一只都没捞到,反而滴溜溜地滚了出去。
玲珑一顿足,恨恨地骂了一句:“我擦!”拔腿就要去追。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擦什么?”
玲珑一惊,赶紧回头行礼:“参见信王。”她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人是信王肖珞,心中暗恨,自己和肖珞八字一定不合,每次他一出现,自己就要倒霉。
“你擦什么?”肖珞竟然对她的一句粗话不依不饶。
可是玲珑总不能对他说,这是21世纪流行的一句粗话,相当于“我操”,美女们既要豪放又要精致,这才演变成了“我擦”。
“擦手!”她急中生智,“回禀信王,手上滑,梨才滚了,我要擦手。”
没想到这个冷面王爷竟然信了:“你腰间不是别着帕子么,擦就是了。”
这么一说倒提醒了玲珑,自己怎么没想到用帕子将梨包回去呢。愚不可及,蠢材!一定是天太冷,将智商也冻住了。
她抽出帕子,干笑道:“对,擦手,呵呵,擦手。”然后象征性地擦了两下,指着滚了一段路终于停下来正在路边喘气的梨子道,“我去捡梨哈。”
她把帕子铺着,将捡回来的梨放在帕子上,打算包起来,翻看了一下梨,又愁了。
“这梨摔坏了,不能吃了。”肖珞居然也蹲下,捡了一只来看。
“算了,我去膳食局再拿一份吧。”玲珑将地上的梨堆好,便向肖珞摊开手,示意他把手中的梨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