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吧!外强中干的草包。”少年得意的笑了刚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乔峻没有理他,转而对老板开口“打跑他们收一百元,不弄坏剩下的装潢也算你一百元,全部留下送警法办再收一百,你自己选吧!”
老板一愣.随即会意的咬牙开口“我出三百元。”
“成交!”
话才出口,乔峻就出其不意的拉住离他最近的少年,硬是折断他的手骨,抢过他的棒子,在惨叫声还没结束之前,又让另一人发出惨叫,他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般,见一个打一个,被他抓到的不是断手就是断脚,手法之狠辣已经不像是在使功夫,而是拼命,最后一个被抓住的少年虽然苦苦哀求,但是仍被他重挥了一拳,膝盖骨显然是碎了。
遍地哀号不断,就算有人还能走路,却哪还有人胆敢走出店铺?老板虽然想教训他们,却没想到乔峻的手法如此残忍,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刚才不小心弄坏你一张椅子,就收两百元吧!”乔峻神色自若的向他伸手要钱,老板不禁往后退一步。双手颤抖的抽出两百元给乔峻。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本来就是流氓,不是什么好人。”乔峻的话气满不在乎,接着他转向带头的少年“我看你是刚刚出来闯的,所以嫩了些,不过要是换做我向这家店索讨保护费,我不会先打电话通知,让警察循线追来找麻烦,而且他若是不给,也不会用棒子砸他的店。”
乔峻竟然在“指导后进”!他无意久留,边说边步向店外,外面围观的群众几乎全都自动往两边散开。“我会找一辆推土机,直接推掉他的店。”
“全聚德”的老板何曾见过这种事,他脸色发白得因为脚软而滑坐在地上,看着乔峻消失在人群中,嘴里喃喃的念着“原来这才叫做流氓。”
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小伙子们,经过此次教训,十之八九都不再妄想做街头收保护费的小混混了。
乔峻若无其事的回到“景福会”的总部,刚才的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这几年他因为自己的身分收敛不少,否则更早以前他几乎每天遇到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当时的狠劲和现在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乔峻,你又和别人动手。”
说话的是卡森“景福会”现任帮主,年方过四十的地俨然如气度沉稳的一方领袖,和不满三十岁,棱角尚在的乔峻全然不同,之前他是乔定天的得力助手,上一任帮主去世之后,他便得到商定天的扶持,一举成为帮主,乔峻则在表面上成为他的座下精英,实则掌握帮内经济大权,对很多事务都有决定权。
不过乔峻的个性和商定逃卩少有些不同,他无心于扩张黑道的事业版图,很多次都想交出实权,让卡森完全接手,但碍于许多现实面,例如两人手下行事作风就截然不同,卡森自己表面清白,却任由手下胡作非为,完全是传统的黑道角头风格,但乔峻就刚好相反,自己再怎么坏,却不准手下随意找他人麻烦,否则他岂不是要一天到晚替手下出头?
而他担心一旦交出实权,帮内愈趋两极化的管教方式和势力平衡会因此破裂,所以迟迟没有动作,不过两人相处都还不错,至少表面是如此。
“你怎么知道?”乔峻感到意外。
“你的西装后摆都是血迹,谁会不知道?”卡森指指他的背后。“教训人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你这个地下首领亲自动手,传出去会有失颜面的。”
卡森像个父亲一样的关心乔峻。
“要我整天闷着不动会很难过的,我的格局可没有你这么大,能整天安稳的坐在帮主的宝座上。”乔峻是个彻底的狠角色,即使是和卡森说话也一脸酷样,他顺手脱下外套挂在椅子上。“而且外面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才是帮主。”
“哦?”卡森的回答虽然看似漫不经心,眼中却也闪出一抹无人发现的异采,乔峻的话似乎触动了他的某些心事。不过,他很快的恢复原先语气。
“不过现在你有得忙了。”卡森宣布。“今天我接了一笔生意,外面有人希望‘景福会’能派人代为讨债。”
乔峻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等小事!
“你听我说完,”卡森强调。“人家十分欣赏你在外面的名声,指明要你出马。”
“我又不是可以用钱打动的。”乔峻行事一向随自己高兴,不过他不打算告诉卡森,今天他为两百元美金的“外快”而动手,他的价格通常看人而定。
“随便你。”卡森似乎很了解他的脾气。并不强迫他。“只不过讨债的数字不大,是八千万台币左右的公司债务,代价却是两百万美金。”
这个数字显然疑惑了乔峻。他狐疑的道:“哪有人会笨得愿意花几乎等值的钱去讨债?而且你刚才说到台币”
“没错,地点是在台湾。”卡森笃定的点头。“关于金额的部分,我特别和委托人确定过.完全无误,看来他主要是想借重你的长才让对方好看,听说对方有钱却不愿意拿出来拯救公司,搞得近百人必须因此而失业。”
乔峻冷眼阻止他说下去。“你不必加强我的决心,我承认自己已经好奇了,这个生意我接就是。”
不管是商场、帮派或简单的家庭纷争,都很容易出现各说各话的情况,但不管谁是谁非,他需要的只是决定是否拿钱办事,而他的决定是要,如此而已。
“委托人到底是谁?”乔峻和一般人一样,都有好奇心,他想进一步知道双方的仇怨。
“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以电子邮件将要求传送过来的,而且在你不确定会答应之前很大方的先汇了五十万美金进来。”卡森据实以告。
“看来对方很懂得如何控制人。”乔峻沉吟。“希望这一招不是调虎离山之计,我不在的日子里,‘景福会’就归你管了。”
卡森的脸色瞬间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没问题。”
“你打算何时动身?”他反问。
“明天。”乔峻走向大厅门口,头也不回“帮我订头等舱机票。”
太平洋的这一端,赵家三姐妹过着往常的家庭生活。
堡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看来一切如旧,但是个性总是温和的赵贝茹,却作了平生第一次坚持。
“我要出去工作。”
在三个人的安静晚餐席间,她口气平静的宣布。
“不行!”赵君吟当头反对,自从赵妤贞嫁出去之后,她便有了照顾妹妹们的自觉,对她们保护十分周到,所以她一听到赵贝茹的要求,便坚决反对。
赵贝茹从小到大根本没有正式离开过家里到外面谋生,甚至因为心脏方面的毛病,而无法像正常人一般到学校上课,所有的学历都是请家庭教师到家里补习,靠自修和学历加讪通过的,在家里没有经济负担的情况下,若要答应她出外工作,对赵君吟等人来说无异是自找麻烦。
赵贝茹早知会被拒绝,却还是楚楚可怜的流下眼泪。
晶莹的泪珠滚动在红通通的脸颊上,让人看了不由得心软,赵婷芳以眼神朝赵君吟示意,赵君吟才发现自己像个威权主义者,毫无理由的拒绝她,随即改以较温柔的关怀语气和她“沟通”
“贝茹,你应该知道自己有时连在家中都会需要氧气罩,自身条件和一般人不同,为什么会突然想出去工作呢?”赵君吟打算先缓和她的情绪,再劝她打消念头。
赵贝茹自然知道二姐会这样问她,赶紧把之前准备好的说词搬出来“或许你们会以为我是一时想不开,但我很确定自己打算这么做。”
没想到赵贝茹一开始就表明强烈意愿,让其他两人相当错愕。
“我们家又不缺钱,你”赵君吟绕着老话题打转。
“我不是为了钱,而是想取得一份成就感,就像你想写小说、小妹想画画的想法一样。”她的音量并不大,但是语气十分坚决,显然是有备而来。
“可是像你这样被人一拒绝就掉眼泪,到外面怎么适应环境?何况你根本没有和别人相处过啊!”赵婷芳也不禁加人扯她后腿的行列,因为她确实有让人担心之处。
“到外面之后我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赵贝茹以祈求的眼神望着她们。“而且因为你是我的姐姐,却又对我一口否定,我才会感到难过。”
其他两人意外的发现原来赵贝茹也有自己的个性!长久以来,她一直是家里被忽略的一分子,不过随着年岁增长,这种不均衡的均衡恐怕将要瓦解了。
“那你想找什么工作呢?”赵君吟退而求其次,自己有义务告诉她社会的现实。“最近经济不景气,你要找工作可不容易哟!而且你是空大毕业的学历,很多企业不承认的。”
“我考虑过,我本来就不是学商出身,因此爸爸的企业我是沾不到边了。”赵贝茹的情绪不再激动,呼吸也不似之前那么急促。“我想继续朝自己的喜好发展。”
“很好啊!你可以考虑进入茱莉安音乐学院继续进修,我们还可以就近彼此照顾。”赵婷芳宁愿鼓励她继续升学,也不愿她急着找工作。
赵贝茹却一个劲的摇头“茉莉安是个好学校,可是我知道它没有学校正式推荐是无法进去的,如果我一定要进去,靠着爸爸以前的关系也未尝不可,但是我不愿意。何况我并不认为继续进修对我而言有特别的意义。”
她得勺脑筋不但清楚,而且意志坚定。
“话说回来,现在国内有哪个大学的音乐系会愿意让你进去教书呢?”赵君吟问她。
“二姐,你太抬举我了。”赵贝茹面露微笑。“我只想在附近的儿童音乐班开课教起,一方面较不会有和别人相处的困扰,一方面又能开始适应这个社会,如此而已啊!”赵君吟和赵婷芳闻言面面相觑,她们实在找不出理由反对赵贝茹出门找工作。
“那好吧!我找一天空档请假陪你出去找工作。”赵君吟勉强答应。“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勉强自己的身体,因为你是早产儿,心脏没有别人那么强,不宜过度劳动,偏偏现在的外科手术又没有十分把握为你的心脏开刀,否则唉!”
如果能请名医为贝茹开刀,她愿意拿整个赵家的事业来换,她相信大姐也是同样想法,可惜等了二十年.如此精密的手术始终无人有十分把握。
“谢谢二姐!”赵贝茹欢呼一声,却又气促不已。等了一阵子才又开口“其实你不必陪我去找,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赵君吟和赵婷芳再次跌破眼镜。
“我利用报纸和网路找到的,电话联络过后,他们希颦我明天去面试。”赵贝茹难掩兴奋的神情。
“好啊!你这个小表也懂得先斩后奏了。”超君吟将她揽向自己,紧紧抱在怀。
“恭喜了,三姐。”赵婷芳也向她道贺。
“噢!对了,”赵贝茹还来不及高兴,便想到另一件事,她拿出一副新配的眼镜戴上“你们知道我的近视很深,为了看乐谱教小朋友,只好重配了一副新眼镜,你们看,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她一戴上显然是生手帮她挑选的镜框,两个姐妹马上笑得东倒西歪,差点把餐桌上的碗都打翻了。
“好大的眼镜!”赵婷芳忍住笑“和你的脸型有些不配。”
“你看来根本像只青蛙!”赵君吟的形容比较毒一些。
“我也觉得,果然又被老板骗了。”赵贝茹将它取下来收好,平时她弹钢琴根本不用眼镜,因为那些曲目她从小就弹得烂熟,不需要再看了。“不过此时再配过也来不及,就将就着用吧!何况这次加了散光,价钱可不便宜,眼镜嘛,实用就好。”
赵贝茹真正介意的是,明天的面试到底会不会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