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没这么简单。”除非挑对了鸡种,不然每一只母鸡一来就会被他老爸吃掉,少说也要吓掉半条命。
“所以说,麻烦你了。”聂齐家拍拍他弟弟的肩,无限感激。“我不在的期间,公司和家里就麻烦你多照顾,老爸也交给你应付。”天下太平。
“好的,没问题,老爸就交给我应付耶?等等!”察觉到苗头不对,聂报国转头向聂齐家抗议,但是他已经在打电话了。
至于他要打给谁?不用说,当然是报纸上刊登的号码,诚征保母兼管家的那个家庭。
聂报国马上安静了下来,好奇地看着聂齐家手中的电话。
“铃~~铃~~”电话响了半天,就是不见有人接。聂齐家纳闷之余,同时也怀疑是不是打错电话,但电话萤幕上确实显示着相同的号码。
“喂?”好不容易,线路终于接通,却是传来稚嫩的声音。
“呃,你好”聂齐家怀疑地看着话筒,心想对方怎么让小孩子接电话,严重妨碍小孩子的成长。
“请问找谁?”小孩子很有礼貌,还懂得用“请”字,但聂齐家依然心存怀疑。
“请问你们是不是有应征保母?”他本想问对方有没有大人在家,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对方便回答。
“有啊,你要应征吗?”口气宛如大人一般自然。
“是是,我要应征。”聂齐家更糊涂了,通常这种事不是都该由大人处理,怎么对方一副好像他就能决定的模样,真个是小大人。
“好,那我给你地址,你赶紧过来。”更离谱的是,对方居然还能把一连串冗长的地址倒背如流,完全不会吃螺丝。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聂齐家放下电话,困惑地眨眨眼,不确定自己是否在作梦。
“怎么样,对方怎么说?”反倒是聂报国异常兴奋,急着知道结果。
“对方叫我过去。”聂齐家实话实说,唯一没说的是对方是个小孩。
“你要去吗?”聂报国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以为他临时改变主意。
聂齐家点点头,表示他会过去看看,害聂报国好失望。
“好吧!”他认命。“但是你要记得跟我连络哦!”又要管理公司,又要应付老爸,他真的好惨
“我会记得跟你连络,一切就拜托你了!”聂齐家再次拍聂报国的肩,拍得他一张哭丧脸,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隐瞒他老爸。
怎么是小孩子接电话?
在聂报国烦恼的同时,聂齐家的脑子里面却不断重复思考这个问题,百思莫解。
好破的房子。
仰头打量耸立在眼前的老旧公寓,聂齐家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或是接电话的小孩存心恶作剧,这房子说穿了根本是栋鬼屋。
他低头对照手中的地址;没有错,确实是这里,这栋房子甚至没有门牌。
聂齐家困惑地看着外墙上的喷漆,心想这地区的邮差真是了不起,还能从那堆歪七扭八的喷漆上,辨认出此处的地址。
“叮当叮当!”纵然疑惑,聂齐家还是按下了手边的按钮,并庆幸这房子至少还有电铃。
“叮当叮当!”悦耳的电铃声响遍整栋屋子,唯独不见有人出面开门。
“喂,有人按电铃,去开门。”坐在电脑前的尤小枫,头都不回地使唤身后的小男孩前去开门。
小男孩双手把书抓得紧紧的,假装没听见她的话,尤小枫干脆转过身来用脚踹小男孩。
“快点去开门。”表情穷凶恶极。
小男孩叹口气,悻悻然地放下书,跑下楼开门。
“请问找谁?”
门外的聂齐家才想放弃离开,老旧的铁门不期然被打开,探出一粒小小的头。
聂齐家瞬间呆若木鸡。不仅是因为应门的是个小男孩,而且这个小男孩长得非常可爱。眼睛是单眼皮,两颊膨松得跟用面粉发过一样,皮肤又白里透红,教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他的脸颊,试试弹性。
“请问你找哪一位?”长得像河诠面包的小男孩,用着好奇的口气追问他的来意,聂齐家赶紧回神。
“请问你们是不是有应征保母?”聂齐家怀疑眼前的小不点就是电话中的小孩,他们的声音好像。
“有,刚才打电话过来的人是你吧?”小男孩的反应像大人,语气也像大人,聂齐家都快精神错乱。
“就是我”
“请进。”
不给聂齐家把话说完的机会,小男孩把铁门拉得开开的,聂齐家只好跟着小男孩进门,顺手把门锁好。
他原本想教训小男孩,一定要养成随手关门、上锁的习惯。哪知才转身呢!就看见一屋子脏乱,看得他又是一阵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不算太小的客厅,到处摆满了不晓得有没有洗过的衣服。报章杂志,像是自己长了脚似的东放一本、西堆一迭的散置在客厅的各个角落。巨型茶几上堆满了零食和饮料的空罐子,电视遥控器掉到地上,和遍布满地的玩具掺杂在一起,情况说有多惨就有多惨。
聂齐家看傻眼了,别说他家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就算在寻常人家,也找不出几个这么脏乱的,这儿俨然是个资源回收中心。
“阿姨,有人来面试,赶紧下来!”小男孩倒是很习惯这样的脏乱,朝着楼梯口就是一阵狂喊,聂齐家的耳膜都快破裂。
“你一定要这样大吼大叫吗?”也许是因为家里就有个大嗓门,聂齐家总是希望世界能和平些,至少不要用吼的。
“不大声叫我阿姨听不到。”小男孩用非常成熟的语气,回应聂齐家的期望,聂齐家不禁纳闷小男孩口中的“阿姨”是不是重听?
“吵死了,我正在写稿耶,你是不是找死啊?!”
聂齐家正纳闷,楼上某个房间的门不期然被踹开,接着一个满头乱发的女人跳出来,倚在二楼的栏杆边朝着他们大吼,聂齐家又是一阵惊讶。
山顶洞人跑出来了吗?
看着横眉竖眼、面目狰狞的尤小枫,聂齐家不得不这么想。
他这一生不,恐怕上一世都没见过比她更邋遢的女人,她真的是生活在现代吗?
“有人来应征保母。”反观小男孩,不知道是和原始人生活久了,还是他天生就这么冷静,一点都不为所动。
“呿!”尤小枫一边抓头发,一边下楼。为了赶稿,一个礼拜都没有洗头,早已头痒难耐。
“是哪个家伙要应征的?”头皮痒,又挪不出时间洗头,真去他妈的。
“是是我。”聂齐家被吓到差点失去语言能力,吞了半天的口水才自动报名。
他不报还好,一报就遭殃。只见尤小枫凶狠的视线,连同漫天飞舞的头皮屑一起都送给了聂齐家,活活把他闷死。
“你别开玩笑了。”尤小枫将聂齐家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断定他是当保镳的料,当保母则是太扯。
“我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聂齐家端正着一张脸,证明他的诚意,尤小枫还是觉得太扯。
“你在浪费我的时间。”长得那个样子,身材又好得要命,不当保镳也可以去当电影明星,干嘛跑来当保母?神经!
“小姐”
“小表,都是你乱开门,害我还得下楼。”
聂齐家正想发出严正抗议,尤小枫这时竟然伸手打了一下小朋友的头,聂齐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有哦!地上的玩具记得收一收,不然不给你吃饭。”
打头也就算了,现在连“不给吃饭”都说出口,聂齐家完全不能忍受。
“我来收拾玩具!”他高声宣誓。
尤小枫刚踏上阶梯的脚,硬是被他这一句正气凛然的话给拦下来,慢慢转过身来。
“你不能虐待小孩。”小孩是天使,是上天赐予人间最美好的礼物,任何人都该珍惜。
聂齐家义正辞严地指责尤小枫。
“我虐待小孩?”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聂齐家,怀疑他头壳坏掉了。
“你强迫他收拾玩具,又威胁不给他吃饭,这就是虐待。”聂齐家表情严肃地点头,点得尤小枫一愣一愣的。
这小子还真有趣耶,这样也能发飙。
她只是在跟小表开玩笑,他就能把它扭曲为“虐待”等他真正和他们相处,不疯了才怪。
尤小枫这辈子不,上辈子都没见过像他这样的怪人,不自量力跑来应征保母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当面指责她,不留下玩玩可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刚刚说要应征保母,对不对?”她决定了!留下他当做是赶稿时的调节器,没事还可以欺侮他解闷,何乐不为?
“没错,我确实要应征保母。”面对她突然的质询,聂齐家其实有点吓一跳,不晓得她想干嘛。
“你知道保母都该做什么事吗?”只是玩归玩,最基本的能力总该有,不然她的头怎么点得下去。
“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学。”聂齐家迟疑地答道。
“你什么都不懂,还敢来应征保母?”尤小枫不敢相信天下居然还有比她更白目的人,至少她不会乱投稿。
面对尤小枫的质疑,聂齐家只是耸肩,这下换尤小枫发疯。
完全没有经验也敢来敲她家的门,真应该把他赶出去才对。问题是现在家里一团乱,小表又没有人照顾,她连登了好几天的报纸,也只有他前来应征,真要把他赶出去,不但玩具没了,还会死得很惨。
换句话说,她没得选择,只能勉强录用他了。
“好吧!就给你一个礼拜的试用期。”谁教她闲来无事,跟人凑热闹写什么上下集,搞得自己生不如死。
“一个礼拜之后,我会决定还要不要继续聘用你!”
非常豪气的决定,尤小枫最后这震天一吼甚至还有回音,只是
“这工作不是只有一个月吗?干嘛还要一个星期的试用期?”是了,这就是聂齐家的疑问搞不懂尤小枫的逻辑。
“呃”冷不防被当面吐槽,尤小枫除了错愕之外还是错愕,她完全忘了这件事。
“这个”为期一个月的约聘根本不需要试用期,他倒是命中了她的要害。
“这个啰嗦!”不过她也有解套的办法,那就是用力地瞪、死命地瞪,然后转身飞奔上楼。
聂齐家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她还真是个女霸王,但她脸红的样子也满有趣就是
“叔叔。”
聂齐家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走进了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只小小的手忽地扯住他的裤管,是那个长得跟河诠面包一样可爱的小男孩。
“什么事?”他弯下身温柔地问小男孩。
“该开始整理玩具了。”小男孩老气横秋地回道。
他确实走进一个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