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暖暖的薰风吹拂过城市的每一隅,白色与粉色高雅的玫瑰花将教堂妆点得既温馨又浪漫,悦耳的钢琴声流泄而出,到处都是衣香鬓影的宾客穿梭在其间,等待婚礼的开始。
休息室里,茵茵不安地望着苏妈妈。
“妈,我不结婚真的不行吗?”一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后,她就要和荆尔天走进礼堂,她不禁紧张得手心都冒出汗了。
“傻丫头,现在大家都在外面等著,当然一定要结婚呀!”苏妈妈想到自己养育十八年的女儿即将嫁作人妇:心里难掩下舍的情绪。
“结了婚以后,我还可以当你的女儿吗?”她瘪著小嘴,眼底沁著水光。
苏妈妈心疼地将女儿揽往怀里,拍著她纤细的臂膀。
“傻丫头,你永远都是妈妈心目中的宝贝。结婚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会多一些人来疼爱你、喜欢你,而且会有人一辈子爱你、照顾你。”她抚著茵茵的长发。“你会多一个爸爸、一个妈妈,还会有奶奶疼你,可以有加倍的爱,所以结婚是好事”
“还会多出一倍的人来管你,你要好自为之啊!”苏家大哥难得换下运动服,穿上一袭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十分俊挺,但说出来的话依然惹人讨厌。
“哼!”她瞪了他一眼,真希望他下只换套衣服,也能换张嘴巴!
“你妹妹都要嫁人了,你还欺负她!”苏妈妈也忍不住数落道。
“结婚以后还可以谈恋爱吗?”茵茵流露出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别人恋爱和结婚是划上等号的,偏偏她的爱情与婚姻却是问号,充满著太多的不安、不确定和未知数,教她感到惶恐与焦虑。
“呃”苏妈妈被问住了,一时挤不出话来。
“婚姻是恋爱的坟墓,你都结婚了还想”
苏妈妈站起身,痛快地赏他两记爆栗,痛得他龇牙咧嘴。
“妈,很痛耶”苏大哥抚著头哀哀叫。难得梳理出这么帅气的发型,差点就被弄乱了。
“废话!不痛我打你干么,训练臂力啊?死小子,你要是敢多嘴再说一句话,当心我扣押你这个月的零用钱!”苏妈妈端出母亲的威严。
此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他们的谈话,造型师拎著化妆箱走了进来。
“抱歉,刚刚塞车来晚了,现在我要帮新娘化妆,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好吗?”造型师陪笑道。
“宝贝,乖乖地听造型师的话,妈妈先出去了。”苏妈妈拍拍她白皙的脸庞,轻声哄道。
“好。”她点头,温驯地坐在椅子上。
苏妈妈和苏大哥—起步出休息室。
半晌,造型师俐落地将一层层的眼影、唇彩叠上茵茵细致清秀的脸庞上,再将她乌黑的秀发梳成发髻,戴上小皇冠,换上一袭雪白色高雅的白纱礼服,让她整个人美丽得宛如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公主般。
“大功告成了!”造型师捧著她的脸庞,细心地审视著,漾出满意的笑容。“苏小姐,你是我从业以来化过最漂亮的新娘呢,害我都忍不住想抢婚了。”
茵茵害羞地噙苦笑,不敢相信镜中那漂亮的女人是自己。
她完完全全沉浸在白纱礼服所带来的惊艳与喜悦中,几乎忘记自己不是很情愿地想要结这个婚。
担任伴娘、也穿著一袭乳白色礼服的何心恩和张巧诗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越过忙著收拾桌面的造型师,鬼鬼祟祟地走到茵茵的身边。
“老天!你还真漂亮呢!我看我苦心搜集到的‘驯夫守则’根本派不上用场,光是你一站出去就可以迷倒荆尔天了!”
“谢谢你的赞美。”难得何心恩的狗嘴里可以吐出“象牙”来,她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她的称赞。
“茵茵,你真的很像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公主耶,简直美呆了!”张巧诗惊艳道。
“呐,别说我何心恩不够朋友、不讲义气,这是我从三姑妈、六姨婆和市场里的老板娘口中问到的秘方”何心恩以眼角的余光瞄向造型师,刻意压低音量,深伯机密外泄。
“什么秘方?”茵茵的好奇心瞬间被撩拨起来。
“就是如何让老公在婚后对你唯命是从,从此成为‘ptt(伯太太)俱乐部’的忠实会员。”何心恩深怕茵茵在婚后会受到欺负,因此热心地提供秘方。
“到底是什么方法?”茵茵兴奋地漾开笑容,凑近何心恩的身边。
“就是在结婚当天,你做什么事都一定要抢先!首先,当神父宣读完结婚誓词,交换戒指的时候,你的无名指要微微的弯曲,不能让他将戒指套到底,懂吗?”何心恩俨然一副专家的口吻。
“那这个我要好好练习一下才行。”她十分受教地开始练习起无名指的灵活度。
“还有,等会儿坐上礼车的时候,你一定要先开口说话,这表示未来你可以掌控发言权,有机会成为一家之主。”何心恩看着小抄面授机宜。
“那要说什么?”她表情渐渐茫然起来。
“随便哪一句都可以,反正记得先说话就成了!”何心恩没啥耐性地睨了她一眼,继续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要把衣服叠在他的衣服上面,要把拖鞋压在他的拖鞋上头,这表示未来你可以压制住他。”
“真的有效吗?”茵茵半信半疑。
“这是我三姑妈跟我说的,保证有效!之后,你再配合我们之前拟定的‘老公应尽义务条款’,在结婚后的第二天正式宣读你身为荆家女主人的权力,到时一定可以把他制得死死的,让他对你唯命是从!”何心恩得意地眯起水眸,一副手到擒来的模样。
“何心恩,你的表情好邪恶喔!”茵茵调皮地睨了她一眼。
“喂!我当你是好姐妹才告诉你这些秘方,你还嫌弃!”何心恩噘起红唇。
“开玩笑的啦!帮我把这份‘老公应尽义务条款’放进我的小包包里,明天一早我就要让荆尔天知道我的厉害!”她微笑着,迫不及待想看到荆尔天对她百依百顺的模样。
三个小女生坐在休息室里谈著心事,直到乐师奏起结婚进行曲,苏伟雄打开休息室的门,亲自把白纱覆在她清艳的小脸上,挽著她的手朝礼堂的红毯走去。
在教堂里,荆尔天和苏茵茵在神父的见证下,许下承诺,愿意互相扶持,无论是好、是坏、是富、是贫,疾病中或健康时,都相爱相依,直到死亡将彼此分开为止。
荆尔天决定化被动为主动,真心诚意地接受她成为他的妻子,愿意遵守结婚誓词上的约定,努力当一名称职的老公,把疼她、宠她、守护她,当成他一辈子的责任。
他们在众人的祝福之下宣读誓词,交换戒指。
礼成之后,经过一下午的休息,晚上在“肯辛顿饭店”举办喜宴,席开五十桌,只宴请荆、苏两家的亲朋好友,以及部分“卓尔电通”的董事和高阶主管。
他们低调地谢绝所有商业传播媒体的采访,深伯坊间的八卦媒体过度揣测茵茵的背景以及两人结婚的动机,因此而打搅到她的生活以及隐私,仅打算在隔日的商业报纸上以小小的篇幅刊登他俩结婚的消息。
喜宴结束之后,他们搭著礼车回到荆尔天位于信义计划区的寓所,屋于里到处都可以看到崭新的家具上贴着红艳艳的喜宇。
莹白的月光透过窗帷,洒了一地光华,茵茵换下隆重的晚礼服,梳洗完毕后,穿上舒服的睡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望着那张偌大的双人床发呆。
从小到大,茵茵除了幼稚园和小学六年以外,鲜少与异性有过接触,虽然“东易高中”是男女合校,但碍于她是训导主任的女儿,所有的男同学不想惹祸上身,都与她保持著距离。
所以,她和异性相处的机会不多,连小手都没有被碰过,现在突然要跟一位很陌生的丈夫同床共枕,让她十分苦恼且害怕。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停止,荆尔天推开白色的门板,香皂和热水交融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房间,他光裸的身躯罩著一件干净的浴袍,湿淋淋的发梢还缀著水滴。
茵茵的目光顺著地板上那两排湿脚印慢慢往上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男性修长的腿,紧接著是伟岸胸膛上汇实的肌肉,散发出一股纯男性的阳刚气息,让她不自觉地双眼发直,视线胶著在他的身上。
她深吸口气,心跳以违反自然的规则乱蹦著,她紧张地将梳妆台上的吹风机递给他。
荆尔天看见她的耳根和脸颊泛著一股下寻常的红潮,甚至还慌乱地别过眼,不敢正视他。
“我替你吹头发。”她可爱的模样,令他忍不住想走近,逗弄她。
“不、下用了。”她摇著头,顶著半湿的发梢,急欲起身与他拉开距离。
“没关系。”
他拙住她的手肘,她一起身,小脸反而撞进他结实的胸膛,他身上清爽的肥皂味道扑鼻而来,她感觉到自己被他宽阔的臂膀给包围住,勾勒出一种暧昧又亲密的氛围。
“头发没干就睡觉的话,以后容易有偏头痛的毛病。”他用手指撩起她乌黑的长发,一缕缕地吹干它。
荆尔天看见她羞怯地垂著头,几乎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微红的耳根却泄漏了她的思绪,令他的嘴角俏悄扬起,咧开一抹笑容。全本小说
他决定及早让她适应他这个丈夫的存在,融入她的生活中。
“喔。”她僵直著背脊,连头部下敢抬起来。
茵茵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不知道是他的指尖带著温度,还是吹风机的热度,她心里漫流过一股暖流,甜滋滋的。
“今天,辛苦你了,让你陪我到处敬酒。”他关掉吹风机。
“我是女主角,不能搞砸啊!你知道吗,为了配合你的身高,我还在家练习穿高跟鞋,脚都快痛死了呢!”她皱起眉心,率直地抱怨。
“那真是委屈你喽!”他主动替她拨开前额的刘海,睇著她带著一抹天真的清艳脸庞。
“还好啦!只是脚有—点磨破皮”她下意识地摸著脚后跟的伤口。
“我看看”
“不用”
茵茵来不及拒绝,他就抬起她白皙的长腿,纤巧的脚丫顿时落入他厚实的大掌中。如此亲昵的举止,教从来都不曾与男生相处的她胸口发烫、耳根泛红、不知所措,只能尴尬地任凭他从抽屉里掏出葯膏,搽在她细致的脚上,并且轻柔地帮她贴上ok绷。
“既然不习惯穿高跟鞋,以后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看着她努力地配合自己,心里有一点感动,替她搽葯的举止,带著温柔的疼惜。
“嗯。”她害羞地缩回腿,抹上葯膏的伤口凉凉的,但心却热热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睡觉吧。”将自己的头发吹干后,他站起身,走到门边捻熄大灯,只剩下床头一盏晕黄的小灯,映著她惊慌失措的小脸。
“睡觉?”她拔尖音量,往后弹跳一步。
“难不成你想跟我聊天吗?”他好笑地颅著她古怪的表情。
“睡在同一张床上?”她瞪大眼,刚刚有一瞬间,她几乎忘了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了。虽然她对爱情还懵懵懂懂的,但多少也知道男女之间的关系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理论与经验毕竟下同,再加上她的心理与生理都还没做好准备,令她十分惶恐与不安。
“难道这里还有第二张床吗?”他坐在床沿,发现她缩著肩膀,一直往墙边站。
“是没有第二张床”她多希望有啊!“可是,我还不困”就算方才有一丝睡意,此时瞌睡虫也早就被吓跑了。
“过来。”他掀开被毯,朝她勾勾手指。
“呃我突然觉得精神好好,想去外面看一下电视,你先睡,晚安!”她想往门口定去时,荆尔天步伐稳健地逼近她,阻断她的去路。
“我们都忙了一天了,要早一点休息。”
“可是”她—脸为难地瞥向双人床,用著哀求的口吻道:“睡觉是可以,但你能不能不要碰我”
“傻瓜,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我怎么可能不碰到你呢?你当我是木乃伊,睡觉都保持著僵直的状态吗?”他失笑道。
“我说的不是那种碰啦,而是另一种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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