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小田早已经躲进了厨房,尊少爷本来就冰冷,这一会儿更是浑身散发着戾气和寒气,招惹不得啊。小田忽然想到尊少爷出门前吩咐过的,让她看好卓然小姐,可是卓然小姐后来离开了还这样的病怏怏的回来了,尊少爷会不会怪罪下来?想到这里小田的心里猛地一抽,正在切菜的刀险些切到自己的手指。
冷尊从国外带回来的私人医生,大卫,接到冷尊的电话后立刻赶了过来。提着药箱,来到客厅,看到冷尊后用有些别扭的汉语说:“尊少爷,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冷尊抬手将指尖的香烟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按灭,站起身来,朝楼上走去。大卫看着这位尊少爷的情绪不是太好,于是不再问别的,跟着他一起往楼上走去。
冷尊双手插在裤兜里,冷眼看着大卫为床上闭着眼睛不想动弹的卓然做了检查。冷尊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人其实没有病,她不过是心中太悲伤太绝望太想逃避了。
果然大卫为她做完了检查以后走过来对冷尊说:“尊少爷,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情绪太差了。我给她开一些舒缓神经的药吧。不过用你们国家的人的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这样的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能找些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的情绪好起来就好了,否则这样的状态持续久了会变成神经衰弱,抑郁症,再严重的话可能会自杀……”
卓然虽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可是她没有睡着也没有迷糊,她的大脑很清醒。门口处医生和冷尊的低声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外国医生用着别扭的华夏国语言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在她看来都是废话,唯独“会自杀”这几个字说中了她的心思。没错,她就是打算哪一天自己的心里再也负担不起这样浓烈的悲伤的时候就利利索索的去赴死算了。
假如这辈子她活着就是为了承受各种的伤痛和逼迫,还不如早早死掉的好。
冷尊和大卫在卓然的卧室门口处占着聊了一会儿,卓然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冷尊知道她嫌他们吵得慌,于是招呼了大卫下楼去。
冷尊和大卫离开后,卓然安静地躺在床上,也许是她悲伤的神经需要放松,也许是她这几天来从来没有好好地睡一觉,她就这样,安静地睡着了。睡着了的感觉真好。整个人整个身体就这样放松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卓然从睡眠中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房间里面的光线暗淡了不少。天快黑了。她没精打采地翻了个身,眼睛看着脑袋下枕着的素色枕头套上浅浅的花纹,那种苍凉的空洞的感觉再一次汹涌地袭来。她忍不住再一次伸手按住胸口。想要堵住那个地方黑漆漆的空洞感。
小田不知道是今天下午的第几次小心翼翼地来看卓然醒了没有,当她推开一道门缝看到卓然睁着眼睛侧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推开门走了进来,恭敬地说:“卓然小姐,你醒了?我做了很清淡的粥,你多少吃一点吧。”
卓然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不想吃……你们吃吧,不用理会我。”
没等小田开口劝她,冷尊已经走了进来,走到卓然的床头,低头牢牢地看着她的眼睛说:“这个保姆真是没用,看不住你就算了,连一顿饭都做不好!你要是不吃饭,我现在就砍了她的手,这么没用的保姆留着手也白搭!”
听了冷尊的话后,小田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吓得瑟瑟发抖,人家打工干得不好顶多就是被炒掉,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干得不好要被砍手啊!人在逼急了的时候,脑子就会特别灵光,小田忽然想明白了,要想不惹尊少爷生气就一定要伺候好卓然小姐,有了卓然小姐做靠山,尊少爷就成了纸老虎了。
想到这里,小田不管不顾地膝行到卓然的床边,大哭着摇晃着卓然的身子哀求道:“卓然小姐,吃点东西吧,求求你了,我不想没有手啊!求你了,求你吃点东西吧,我做的饭很好吃的,真的……”
卓然的心本来就软,现在看着小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着,已经不忍了,她双手撑着床面,坐起身来。看到卓然要做起来,小田慌忙站起身来将柔软的枕头竖起来垫在卓然的背后。而卓然坐起身来以后,并没有先和小田说话,而是微微仰头看着冷尊,淡淡地开口:“要我吃东西也可以,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到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