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得不够好，还有旋转时你应该注意保持平衡，有几个旋转都歪了。”

    “是的，很抱歉”

    廖音祈迅速鞠躬道歉。而这番话的另一个意思她也懂了，就是要重新拍摄。因为最初的姿势和起跳都不够好，姿势的变化之后一系列动作都会有微妙的不同，很难剪辑。

    “请让我再试一次”缓了口气，廖音祈请求到。

    “恩”

    得到了导演的允许，廖音祈咬紧下唇，这次一定要成功！

    没有喝放在桌上的水，廖音祈只是调整着呼吸随后便重新回到了摄影机前。

    她摆出了同样的动作，但这次，她的腰弯的更低，双手打的更直，双腿绷的更紧。

    又一次的，她从画面这头闯入，每一个动作就在精益求精。旋转时要位置平衡，手的姿势，腿的旋转，力度……

    因为不是这方面专业的舞者，两次之后廖音祈已经有了明显的痛感。疼痛像是入侵神经的病毒，从指尖细细小小的进入了五指。

    “恩……。”这次，导演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动作是好很多了，但你却太在意动作，演技却没有上次好”

    “……抱歉，请再来一次”

    “那个……要不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一旁看了半天的化妆师助理扭开了手中的水，因为廖音祈没有自带助理因此这些小细节都没人关注，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喝水的话很容易出汗，妆很容易花掉的。因为我单方面的任性让大家高强度的陪我工作，这种程度没问题的”廖音祈浅浅一笑，谢绝了小助理的好意。随后又一头栽入演出中。

    第三次时廖音祈已经感到脚尖一阵麻痹。但并不能因此松懈，失败次数越多对自己越不利！因此廖音祈在心中咬紧牙关，不顾脚尖的疼痛继续跳动着。

    就算痛，也要笑出来。

    这就是演技。

    仿佛她不知疲倦，也不显得何为疼痛。

    第三段舞蹈结束后，导演脸上仍旧不见喜色。廖音祈很快便请求第四次的舞蹈，虽然脚骨已经明显有了扭曲，但失败次数越多，熟练的程度也越多。如果稍有停歇，可能好不容易才有的感觉就会消失。因此廖音祈不敢怠慢，她就这样在舞台上跳了四次甚至更多的芭蕾。

    虽然凑合着拍摄也可以，但是导演却读出了廖音祈的认真。他是随时可以喊‘卡’，结束这一次又一次的舞蹈。但那就是廖音祈最大的不敬！为了向这位演员致敬，他必须将作品做到最好！因此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全情投入到拍摄里，认真观看每一个细节。

    第五次的舞蹈结束后，廖音祈已经汗流浃背。她甚至开启了腿部的电流支持自己完成这份工作。一时间整个人大汗淋漓。

    这时大家都沉默不语，也不像之前那样还在细细梭梭的讨论着什么，他们聚精会神的看着廖音祈，直到又一段舞蹈的结束。终于，谁也发出声音，甚至不再干别的事。生怕打搅导演似得。

    导演还是不说话，死死盯着屏幕。气氛一度凝重到呼吸声都变得吵杂起来。

    “十分抱歉，我再……。”

    “不用了”

    这次，导演发出了喝止。

    “并不是说你的演技已经完美了，相反，我阻止你是因为你已经是极限了。一个不珍惜自己身体的演员，没有必要再拍摄下去了”

    “不，我还可以。”廖音祈上前一步，虽然自己此时大汗淋漓没有任何说服力，但是她还要说：“极限永远是被挑战出来的。况且这双腿已经不是人类的腿了，在体力上就有比其他明星更多的优势。别人能做七次，八次，我就能做十次，十一次。并不是极限，我能感到”

    廖音祈就这样与导演相互对视了一会，使气氛更加凝重。

    导演就那样看了一会，最终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不出来一个新人小姑娘居然这么有魄力。虽然说教也听的起茧了，但我还是要警告你，别让身体跨了。身体跨了，你将失去一切”

    如此，僵硬的因子才彻底散去，就连其他工作人员都不禁松了口气。

    “是的。这点我会谨记。不过，与其说我有魄力，倒不如说我只是单纯的执着狂而已”

    廖音祈也是笑了出来。她现在必须努力的理由，比其他人更多的理由。不仅是因为手脚成了器械，不仅是因为梦想近在眼前，也因为她感到自己会回到‘那个’的驾驶席上。

    就算哥哥再怎么努力，也未必能战胜那个叫札特的。最初一眼的时候她就知道札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如果他真强迫自己去驾驶，恐怕谁也阻止不了吧？

    到时候是死是活就只能听天命了……真是的，自己不是珍惜动物该好好珍惜吗？廖音祈如是想。

    不过也不想去管那些了，毕竟这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事。

    自己能做的，是与其等到死的时候后悔没有努力过，倒不如趁自己还活着，趁自己还能动，还能努力，就拼尽全力去做！

    双脚已经被疼痛占据，廖音祈拼命让自己不去想，以免疼痛妨碍自己。

    她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又将开始新一轮的舞蹈。

    干脆去问问夏兴修吧……灯光落在她身上时，廖音祈忍不住想，她突然在想，自己机械四肢的痛觉神经能封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