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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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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部的池塘,莲花清丽地开放在绿波荡漾的水面上。

    校园里到处是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兴奋地寻景留影。叶彤捧着鲜花,开开心心地让王永贞拍照。

    “毕业后想做什么?”她们坐在绿荫下,留恋地望着校园的一景一物。

    “想再出国念书,你呢?”叶彤转头看着王永贞,她看来总是这样清灵有神。

    “我要去旅行社当导游。”她豪情万丈地说着:“我要访遍世界古迹,在每一处古迹留下我的足迹。”

    叶彤会心一笑。

    “对了,你出国念书,那邵恺怎么办?”

    “怎么办?”她没有想过,她没有告诉邵恺她想出国的计划。

    “如果他不同意你出国,那你会怎么做?”王永贞有话直说的个性,使得她很自然便这么问。

    “到时再说吧!”

    “小彤,有些话可能不中听,但是我是你的好朋友,我不得不说。”

    “嗯,说吧!”

    “你知道邵恺以前是专门玩一夜情的,虽然他现在好像很喜欢你,但我总觉得他应该不会就此被拴住,可能我是多心啦!但是如果你出国念书,你认为邵恺会愿意等你吗?”

    ----

    叶彤沉默不语,她不是不忧心,而是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其实到现在她对邵恺还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他具有令人迷惑的双重性格,时而多情、时而冷漠;时而温柔、时而狂暴,她虽然总是静静地欣赏他的各种变化,但是心底不免也会有疑惑无助的时候。

    她也会担心自己并没有能力拴住才貌俱优的邵恺,他的身上仿佛有一股难以束缚的活力,加上抢眼的外表,走在路上自然会吸引许多倾慕的眼光,那些眼光让她觉得有压力,更让她产生极度不安全的感觉,她没有办法把这种苦涩的感觉具体指陈出来,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咀嚼消化。

    看着叶彤恍惚不安的神色,王永贞不免责怪自己多话,毕竟那只是自己的想法,并不能代表什么。

    “小彤,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你可别想太多喔!靶情的事很难说的,我衷心希望你跟邵恺能有个美满的结局,对了!记得伴娘一定要找我喔,我先向你报名!”

    叶彤闻言耸肩一笑“还早咧,其实你说得对,我也会担心,只是这样猜疑对邵恺来说并不公平,他对我有多认真,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就好啦!”王永贞搂着她的肩膀“其实我看过星座书,书上说双子座的人虽然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花心与善变,但其实他们心里是十分专情的,他可以同时结交很多个女的朋友,但是真正的女朋友只会有一个,你就是那个让他动了真感情的人啊!”----

    “嗯。”她点点头,仿佛又多出了一点信心。“那你的那支绩优股呢?”她指的是阿宽,永贞对他非常有兴趣。

    “唉,别提了。”王永贞沮丧地摇头。

    “怎么?太高了买不下啊?”

    “不是,是我实在看不出他除了书本外还会对其他什么东西有兴趣,我约他吃饭喝咖啡,他总是书不离手,我纵使想多说些什么,看到他那么专注的看书,也就不好意思打搅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跟阿宽虽然没聊过几句,但感觉他应该不是那种无趣的书呆子才对啊!“他也许是个真正的书呆子,也许他是因为对我没兴趣又不好意思推辞,所以才用这招来应付我。反正我已经打退堂鼓了,天涯何处无帅哥,不必单恋他一个。”

    叶彤噗哧地笑了出来,永贞对于失败总有一套冠冕堂皇的说法。“反正你自己能看开就好。”

    “晚上学妹请吃饭,去不去啊?”

    “这个我答应邵恺去参加他们的聚会耶!”她一脸歉意。

    “算了算了,有道是:嫁鸡随鸡。你就遵守三从四德的随他去吧!”

    “什么话嘛!”

    ----

    啤酒屋里,人声鼎沸。

    这间最靠近大学的啤酒屋,里面是以一节又一节的火车厢为主要设计,今晚挤满了各科系的学生,大家皆选在此举办欢送会。邵恺与叶彤他们则在角落边占了一节车厢,而除了叶彤外,其余的都是医学院的学生,其中还包括舞会当天与邵恺共舞的那群女生,他们都是邵恺的学妹。

    在人群中永远是焦点,也永远最受人注目的邵恺,情绪高昂地周旋于各桌,学妹们殷勤地敬酒,他一概不回绝,大方地与她们嬉闹着。

    在角落的叶彤有点落寞地看着他,在公开场合,邵恺很容易便忘记她的存在;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她才会觉得邵恺是完全属于她的。他是个天生的明星,一旦发现可以表演的舞台,便自然而然地散发魅力与光彩,轻而易举地便成为所有人的目光焦点;而自己却天生是个观众,而且还是个习惯躲在角落的观众。她不善于接近人群,总是在角落冷冷地看着热闹的群众,舞台上的邵恺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

    闷闷地喝了一口酒,邵恺除了刚进来时坐在她身边外,其余时间都在其他座位上流连。她知道,不到散场他是不会回到自己身边的,而因为跟其他人不熟,更加深她心里的孤独与无助。

    “咦?阿宽来了!”

    有人这么叫着,李廷宽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

    “搞什么啊?这么晚才来。”邵恺一见到他,便拿了两杯啤酒走向他。

    “没办法,老师不放我走,我也很无奈啊!”李廷宽对叶彤点了点头,在她对面坐下。

    “来,迟到的要喝三大杯。”邵恺起哄着,示意让学妹们再端一杯啤酒过来。

    ----

    “好啊!”李廷宽一改平时的斯文,豪气地接过酒杯。“喝就喝!”说完真的一口气喝了三杯,赢得满堂彩。

    “好,我也陪你喝三杯。”邵恺把整个啤酒桶搬过来,先在自己杯中注满酒。

    “慢着,别太早挂掉,你还得替我去应付后面的学弟妹呢!你知道我最厉害不过是三杯。”李廷宽后面那句话是压低声音说的。

    “哈哈,好,谁教你是我的好哥儿们!为你,我跟他们拼了。”他喝完手中的啤酒,带着三分醉意,在学弟妹的簇拥下往其他桌而去。

    乐在其中的他,显然彻底忘了叶彤的存在。好不容易回到她身边,却在逼李廷宽喝完酒后便又迅速离去,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叶彤在心里悄悄地叹了一口气,勉强自己打起精神继续枯坐。

    ----

    细心的李廷宽当然没有错过叶彤脸上飞快掠过的寂寥与落寞,他轻轻地哼起歌来:“你像只蝴蝶在天上飞,飞来飞去飞不到我身边,我只能远远痴痴看着你,盼啊望啊你能歇一歇”

    “阿宽”这首歌直接唱进她的心坎里,轻而易举地引出她的泪水,幸好这里只剩她跟李廷宽两人,她难堪地赶紧拭去泪水。

    李廷宽转头看向车厢尽头,邵恺正被学妹们团团围住编酒。

    “我实在不该来的。”叶彤难掩尴尬“我跟大家都不熟,在这儿显得突兀。”

    “但是你不来,邵恺又会生气,因为他希望你能参与跟他有关的活动对吧?”

    叶彤点点头。

    “他就像只蝴蝶,喜欢嬉戏于花丛间!但是他心里永远知道他最喜欢的是哪一朵花,等他嬉戏够了,自然会飞回你身边。”

    那么她永远都要扮演等待的角色吗?这好像有点悲哀对于这样的说法,叶彤只脑凄笑。

    “他是超级玩乐份子,也是最佳演员,他努力把场面弄得很热闹,这种场所如果没有他这种人,气氛便热闹不起来。所以你别为了他一时忽视你而感到难过,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很懂得拿捏分寸,你放心让他去玩吧,他这个人只是一心多用,并不代表他不专情。”

    叶彤笑笑,心里舒服许多,阿宽总是能用最适当的言语宽慰她的心。

    “你说你有个妹妹跟我很像是吗?”为了岔开话题,叶彤只好随便找话聊,但她随即又想起他那个妹妹已经往生,阿宽也许并不喜欢提到伤心事,心下觉得不妥,脸上又是一阵尴尬。

    ----

    “没关系的。”李廷宽自皮夹里抽出一张照片给她看。“你看,像不像?”

    咦,还真的有几分神似呢!照片里的女孩穿着白色衬衫,扎着马尾,笑容爽朗,对着镜头摆出胜利的姿势,背景是埃及的金字塔。

    “我妹也是读历史系的,大三那年暑假到美国大峡谷旅行,搭乘的小飞机不幸失事坠毁”说起伤心往事,李廷宽原本就不开朗的神情显得更加忧郁。

    “抱歉。”叶彤看着照片里清秀的女孩,心里一阵酸涩。

    “没关系,都过去了。看到你,让我想到我老妹,不过你们两人个性非常不同,她老是喜欢往外跑,你却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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