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的迹象,可为什么还老让少爷去医院守夜呀?”
这话出来,徐瑧神情更凝肃了。
其实不用洛唯晞提,他最近也隐隐开始觉得不对劲。
程雅现在主治的医生是他介绍过去的,是遗传学和脑部神经方面的专家,也是他多年的老朋友。
虽然这期间他没怎么去医院看望程雅,可也有打过几次电话关问情况,朋友说程雅的检查看不出什么问题,体检指标和各项数据都挺正常。这段时间以来,在程家父母的悉心照顾,外加叶峻远逢叫必到的陪护,程雅不管是情绪还是精神状态大部分时间都很稳定,要不是没恢复记忆加上间歇性的崩溃,早可以出院回家疗养了。
怀着略显沉重的思绪,徐瑧吃过早餐,和洛笙一起出发上班。
心里想着事情,徐瑧前半路几乎没这么说话,车里异常寂静,洛笙侧目看了他一眼,脑海闪过一些片段,迟疑地开口,“瑧哥,昨晚……阿远和我说了很多事。”
被唤回心神,徐瑧侧过头,对上她的视线,半响“啊?”了声,说,“什么事?”
洛笙没有瞒着,就把叶峻远跟自己说的事,笼统地跟他概括了一遍。
听完后,徐瑧惊讶地挑高眉,仿佛听到了有趣的事情,声音多了几分玩味:“他真跟你说了这么多?”
洛笙老实地点头,同情地叹气,“是啊,没想到阿远过去过得这么坎坷……”
徐瑧却没有她的感伤,摸了摸下巴,啧啧道:“真难得啊……少爷居然肯跟你说这么多,要知道,那些事对他来说都是不可触碰的逆鳞,谁碰谁就死,连我都不敢跟他多提半个字。”
洛笙有些讶异,“有这么严重吗?”
“是啊。”徐瑧耸耸肩,一脸无奈,“我从少爷六岁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亲眼目睹他是如何从一个六岁还尿床的小肉包,变成如今能独当一面的大男人。忽略以下一万字的赞美之言,我只能总结一句:少爷是我徐瑧这一生中,所见过的最优秀,也最完美的男人。”
洛笙嘴角抽了抽,努力忽略“六岁还尿床”这几个破坏叶峻远形象的字眼,忍不住问,“既然你陪阿远这么多年,也知道他这么多过去,为什么之前我都没听你提起呀?”
徐瑧眨巴眼睛,语气很无辜,“当然是少爷的禁言令啊,他对他爷爷的厌恶,已经到了恨海难填的地步,他从不许家里的人提关于叶董的半个字,否则就翻脸不认人,就连叶老夫人都不敢乱提。”
……还真的很严重,洛笙想了想,又问,“可他们还是会在公司见面啊,到时候怎么办?”如此不合的俩人,岂不是每次都天雷勾动地火?
徐瑧回得飞快,“很简单啊,熟视无睹,置若罔闻。”
洛笙汗了一把,好吧,无视大发对叶峻远来说,确实是他常干的事。
“少爷从小就比别的小孩早熟老成,这其中一半的功劳,就是他爷爷从小的高压政策养成的,他还小的时候,总是一个人默默躲在书房看书,别人问他话,他几乎都不理,有段时间,我甚至以为他得了自闭症。”
想起记忆中一脸冷漠的小肉包,徐瑧禁不住笑了起来,眼神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默了半响,他敛了笑意,长叹了口气,“不过也正是以为叶董,才成就了如今的少爷,如果不是叶董早期一直想方设法地镇压并且想控制少爷,少爷也不会强迫自己尽快独立,更不会有后来在投行界的成就了。”
捕捉到陌生词,洛笙插嘴问,“什么投行界?”
意识到话题扯远了,徐瑧收了口,拍拍洛笙的肩膀,一脸欣慰地说,“总之,洛笙,少爷愿意和你分享他最不愿意提及的往事,证明你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了无人能及的位置。”
洛笙看了他一眼,声音闷闷地,“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徐瑧正了神色,无比认真地说,“你要知道,我从少爷六岁时就待在他身边,陪他一起闯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为他遮风挡雨出生入死,这才有他如今对我的信任,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开他的心扉,已经很不错了。”
停了停,他郑重其事地说,“所以啊,笙妹,你千万不要因为极个别人,就生分了对少爷的感情。”
洛笙秒懂他的意思,凝了眸光,忽然沉默下来。
气氛蓦地变得有些沉闷。
徐瑧看她脸色都变了,慢吞吞地朝她这边挪近了几分,放轻了声劝着,“我知道你最近因为程雅的事受了不少委屈,可少爷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做了件有情有义的事罢了,如果他是个冷漠无情的人,选择对程雅见死不救置之不理,你也不见得就会高兴把?”
洛笙望着窗外,静了许久,才低低的说:“瑧哥,我不是故意要冷淡阿远,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变得面目可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