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龙井哩咋样,晚上我带你来玩儿?”
宝珠气呼呼瞅他“喝茶有啥意思?”
想到夜市,积德俩眼儿放了光“可以一边儿喝茶一边儿听人说书,你不想喝茶,还可以买些小零嘴儿,茶馆里有花生,瓜子,杏子干,多着哩只要咱们瞒了我娘,偷偷溜出去就成钱儿我有呢”
宝珠哀叹一声“表哥,咱还是回屋吧,回去还要合计做买卖的事儿哩。”
积德见她还想着开铺子的事,干脆叹了口气,跺了跺脚“唉我就跟你直说吧开铺子要钱儿,就算你做的饭再好吃,我娘也是不会答应的”
宝珠耸耸肩,知道跟积德说不通,也不再跟他墨迹。
按照刘大娘的说法,月租八百,税收五十文,每月最少支出八百五十文,也就是说,要维持生计,每月至少要赚到月租钱儿和食材钱儿才行。
上小吃街去了一回,她特意记了路,往后的几天,一到下午,也不叫积德,自个便上街上去瞧,短短几天内,不但对县城的小吃有了大抵的了解,倒让她意外地发现一家准备歇业的小铺面,她心里便隐隐生了个想法,如果能说服房东月底收租,自己的四百文钱儿正好用来置办食材,到了月底,总能赚到八百钱儿吧?不管怎么说,做生意总是有风险的,可她却十分有自信,能够在月底前赚够了房租。
这日晚饭过后,她便朝陈翠喜开了口,大体说了自己想在县里开店的事儿,因她知道,开店便要盘铺子,可铺子的转租合约,以及官府征收税收等等,都不是一个八岁的小娃儿能作数的,屋里至少有个大人支持着才行。
这几日晚饭都是宝珠炒的菜,陈翠喜并不怀疑侄女儿的巧手,她来县里几年,也是下过大馆子的,还曾怀疑侄女儿是不是上哪学了做菜,要不,味道咋能比馆子里的还好呢?她也问过宝珠,她只说是前些年便学着下了厨,所以自个也就当她是天生是块做饭的料儿。
可宝珠真提出要开铺子的时候,她却有些犹豫,一来开铺子是要人手的,宝珠娃儿手艺她信得过,可她爹娘还在屋里,自己一个人能行?再来,月租也不便宜,就算那钱儿出的起,万一赔了本儿,她一个老大不小的人,岂不是陪着小娃儿一块闹了一场大笑话儿?况且,这事儿宝珠爹娘也不知道,她这个当姑的要是随口答应了,将来宝珠娘那怪罪起来可咋好?
左思右想的,她觉着宝珠娃儿的手艺不是不能开铺子,只是现在还早了些,再快也要等跟王氏商量过的,于是便劝她:“姑不是不帮你这忙,只是你现在年纪还小,做生意不是光会做饭就成,外头的事复杂着哩这事少不得给你爹娘商量着,要是他们同意了,姑这里也没话儿说,该出钱儿出钱儿,该出力出力”
心里抱着一丝期望,盼望着她姑觉着她小小年纪,手有巧,又有智慧,就陪着她疯一把,可言情剧里的主角金手指,到底没在她身上出现。
宝珠大概也知道她姑心里的顾虑,便说:“爹娘就算答应了,屋里也是拿不出钱儿的,何苦让爹娘知道了跟着担心,姑要是这一回能支持我,钱儿的事我自个儿想办法”
陈翠喜倒吸一口气“你一个半大孩子,从哪想法子?听姑一句劝,咱们安生的过日子,姑还能少你吃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亲多挂念着你,可别在姑跟前儿出了岔子”
宝珠笑嘻嘻说“姑放心,不偷不抢不干坏事钱儿是以前攒的,铺子我都瞧好了,明后个姑就知道了”
陈翠喜叹口气,还想再劝,见宝珠回了屋,心说到底不是自己的闺女儿,要是积德敢犯倔,非得饿他几天不可,心里想着,到底还是回屋叮嘱积德“这几天看着点儿你妹子,娘瞅着她倒像是动了真格。”
宝珠打听到房东是如意斋的老板,隔天便要去寻房东,积德非要跟着她,说是虽然她认了路,怕她在外头被人欺负了。
宝珠笑笑,知道她姑不放心自个儿,正巧,还得让他带着路,干脆也就让他跟着去。
怀着忐忑的心情踏进了如意斋,其实,她也不能保证能够说服老板,只是凡事总要试一试的,就算谈不拢,她也有了心理准备,最多再像从前一样,摆个流动摊位慢慢攒着钱儿,只是好铺面难寻,她不想错过这一次的好机会。
谁知刚一进门儿,就被掌柜的拦了“小娃娃儿,瞧清楚了,我们如意斋是玉器铺子,可不是点心铺子,快出去玩儿去”
宝珠抬着下巴往里瞧“我找老板”
掌柜的对伙计使了个眼色,小王见是两个半大孩子,穿着也不贵气,便挥着手赶他们:“去外头玩儿去这里不是小娃儿进的”宝珠站着瞧他,却不肯走,掌柜的见赶他们半天不走,便放下手里的薄子,上下打量宝珠“小娃儿找咱们老板有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