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一样的茫然一片,她找不到那三个字,可是她也觉得有。
‘不见了!’埋进他怀中,蓝芷颐无助地哭出声。
‘哭吧!哭完我们一起找。’杜君衡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尽情地哭。
许久她才抬头看他一眼,他的悲伤难以形容,他完全可以感受到她压抑这三个字时的所有痛苦,他的心被那不可原谅的自责与不能承受的怜惜完全地捣碎。
‘不要难过,我再找一次,一次找不到再找第二次,一定找得到!’她以自己的手拭去自己的泪,也擦掉他的泪。
‘嗯!这次衡哥哥陪你一起找!’他们同时闭上眼,杜君衡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初见她时,她睡得好熟,红红的脸蛋好可爱,但他却没有力气多看一眼。
罢开始,她始终都不肯开口说话,后来他费了整天的工夫,教她、哄她、劝她、诱她,直到天上的星星都亮了,她才开口叫他衡哥哥。
‘啊!’她惊叫一声,慌张又无助的泪再度落下来。
‘不见了,被奶娘收走了。’她哭着说。
杜君衡张开眼睛,温柔地安慰她道:‘没有关系,等一下奶娘会还你,但是你要先原谅奶娘,她不是故意要拿走衡哥哥让你难过,奶娘心里虽然恨你,可是她也爱你,用你们彼此不知道的方式爱你,所以请你原谅她。’
一嗯!”蓝芷颐的脑海中浮现了过去的种种。
她的奶娘严厉地要求她、无情地责骂她,每一句话都伤透她的心。
贱人之女,长大准和那妓女都不如的狐妖一样,无耻下贱、不得好死。这些话总在午夜梦醒时烧灼着她的心。
可是奶娘每天也为了保护她挨打试凄,奶娘对她的恨和爱她分不清,直到最后还是前一刻恨死她,下一刻又说舍不得她。
看她的眼神由矛盾痛苦的纠缠,到渐渐的清明,杜君衡知道奶娘还她自由了,现在轮到她该放了自己。
杜君衡又劝道:“你也不要怪自己,你不是故意要想衡哥哥让奶娘伤心、让衡哥哥受干扰。原谅这己恨奶娘、原谅自己不爱自己、原谅自己想衡哥哥,好吗?”
蓝芷颐低着头好久好久,她完全没在想什么,脑袋空空地,心也空空地。
她的泪不住地落着,为自己过去流不出泪的悲伤而落。
杜君衡轻抚着她的秀发,他是舍不得她哭的,可是他也舍不得不让她哭,担心她哭得太耗神,又担心她不哭会伤神。注重养生的他,这时候非常为难。
“脚好痛!”她突然敛起泪水,埋怨地说。
杜君衡连忙抱起她“抱歉!不该让你站太久的!”
“背我。”她要求道。
“不怕难为情?”杜君衡高兴地说,立即背起她,会对他作要求,就表示她也放了自己,让真正的感情自由了。
“你太瘦了,碰到骨头好痛!”蓝芷颐又抱怨了一番。
他无奈地想她竟然好意思抱怨,他大病初愈不到几个月就成天被她折磨,命保得住已经不错了。
“那你得原谅我。”杜君衡开出条件,并把她放下来。
“为什么?”她不解,他有什么需要原谅的?
“不让你想我啊!”对这件事他真的很自责。
“你看天上!”蓝芷颐指着满天的星斗道。
他抬头仰望,冬夜的星光特别的明亮。
“天上的星星我都数过了,我没有怪你。”蓝芷颐说的都是实情。
“为什么?”杜君衡感动地问着。
“因为你要出家啊!那对你最重要,每一个人都可以坚持一件最重要的事。”她郑重地把他以前告诉她的话转述给他。
“哦!”他心里开始感觉不妙,她是完全想起来了,也打开不少心结,不知为什么他直觉得危险?“那么对你最重要的事是什么?”他小心戒慎地问。
“出家。”蓝芷颐郑重地说,一脸的认真。
“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怪你。一年以后我会给你休书!”她充满希望地说,脑中开始构思自己的出家生活,那神情一如多年前他告诉她他的出家理想一样。
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难不成他遭了现世报,这些话以前是他对别人说的,现在全都回到他身上来了。
“可是我不出家了!记得吗?我说过会一直陪你的。”杜君衡心急地提醒她。
“你也说过要我和你一起求道的,不就是我们一起出家吗?”那等着他落入圈套的眼中,闪着璀璨的光华。
“不一样!双修和清修不同。”杜君衡连忙解释道。
“哪里不同?”蓝芷颐摆出一脸天真的疑惑。
对着这一脸的无邪,居然得解释这个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复杂问题,如果真说得出口,他该去撞墙;若说不出口,也枉他修道多年。看来太上老君是存心看笑话的,安排这什么情境?
“名称很显然的不同。”杜君衡一脸尴尬地勉强挤出一个答案。
“不是重点!”她完全地不以为然,言不及义是他常犯的毛病,不过她得意地暗自欣赏他的不知所措,看他怎么应付。
“叫衡哥哥!”他想起自己在等这三个字的出现,马上转移她的注意目标。
“衡哥哥。”她很自然地叫了,心里暗笑他闪避技巧太烂。
“没听到。”他陶醉地想再听一次。
“衡哥哥。”蓝芷颐又叫了一声,声音更甜美。
“再一次。”对这久违的匿称,他还没听够。
“衡哥哥!”她加重音调,开始觉得他有病。
“不够。”杜君衡认为自己得听一辈子才行。
“神经病!”她的声音差点刺破他的耳膜。
他扁着嘴转身背起她,往北院走去,一路上他都不再说话,蓝芷颐则趴在他背上,在他耳边一遍遍地轻声唤着衡哥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