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翠环闭起眼,心想这一定是幻觉,否则她怎会见到那讨人厌的冉飒秋
"一定是的!"她握拳,斩钉截铁的道。
一睁眼,赫见一张带笑的脸孔现于眼前,惊得她呼吸一窒,往后大退两步,"你你你你"
"我啥啊?"冉飒秋不慌不忙地举步上前。
"停!"见他举步,程翠环紧张的急急喊叫,"你别过来,就给我站在那儿,否则"
"否则如何?"冉飒秋挑眉问。
"否则我就"程翠环咬了下唇,"否则我就叫表哥把你赶出去!"
冉飒秋一笑,"刚刚我好似听见某人说,不再理睬管兄了。"
程翠环的小脸立即涨红,一双凤眼被恼火袭上,"你、你偷听我说话!"
"程小姐,此言差矣。我不过是恰好经过此地、恰巧听见你的自言自语,这一切都不过是凑巧罢了!"
程翠环死瞪着他那张叫她作恶的笑脸,心想事情会如此凑巧才有鬼!
"哼!"冒出一记哼声,表明她要是信他,她就是天下第一傻!"冉飒秋,你怎会出现在此?你应该是待在福州当你的冉家大少爷才是。"
"接获管兄的喜帖,我这好友又怎能不亲自上门恭贺呢?"他侧了下头,笑睨着她脸色丕变的面容。
"表哥会与你结为好友是他瞎了眼!"
这冉飒秋别的不会,最会藉机欺侮她!她是倒了几百辈子的霉,才会不幸地与他成为对门邻居,自小遭他作弄到大,让她一见到他就想逃。
冉飒秋他铁定是她今生最大的克星!
"程小姐,如此这般毁令表兄之名誉,不太好吧?"
"关你啥事!"每每遇上他,纵然她舌灿莲花也抵不过他,"总之管府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回福州去!"
"此言差矣。"冉飒秋频频摇首,"程小姐,我可是专程来广州向管兄讨杯喜酒喝,如今喜酒未喝,又怎可失礼离去呢?"
"我管你失不失礼!总之我讨厌看见你!"
"程小姐,惹恼你的人是管兄,并非是我,你大可不必迁怒于我。"
程翠环小嘴一瘪,才压下的伤心情潮又被他硬生生挑起,这个冉飒秋就是这点讨厌!老是不懂察言观色,大混蛋!
"冉飒秋,我讨厌你!我也讨厌表哥,你们全欺侮我!我不要再见到你们!"凤眼倏然泛红,大小姐脾气一发,猛然一跺脚,转身奔出花园。
冉飒秋见她的背影逐渐消失于回廊转角,隐含笑意的脸逐渐黯然,"翠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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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不是她推我下花池的。"
"张口。"管扬晏舀着热汤命令。
戚染冬瞧他脸色冷凝,乖顺地张口。
避扬晏不断重复着舀汤动作,任由气氛沉窒一阵后,这才缓缓开口道:"大夫说了,幸好这些日子以来,以补葯把你的身子给养健康了,否则这一落池可没这么快好转。"
"扬哥,我又让你担心了,真对不住。"她垂眼真心忏悔,"但有件事儿我得说在前头,表妹真的没推我下花池,反而是我出声吓着了她,差点让她跌入花池"
"所以你就救了她,结果自个儿反跌入花池?"
戚染冬尴尬地交握着十指,"说来真令人汗颜"
下一刻,管扬晏将葯碗往旁边的小几上头一摆,张臂拥住了她娇小的身子,深深叹气。"冬儿,我无力去责怪你什么,我只希望你能牢牢记住一句话,我希望你永远平安无忧。"
"扬哥"心阵阵悸动,令她愧疚的闭上眼,"对不住真对不住,我也无意要陷自个儿于危难,但我实在无法坐视表妹掉入花池。"
"翠环她身子比你强健不知多少,再说她一向娇蛮惯了,我想她之前定曾对你无礼,所以让她受点教训又何妨?"
戚染冬猛地睁眼,微蹙秀眉,小声地询问:"扬哥你你该不会不明白表妹对你的一片心意吧?"
避扬晏沉默了一会儿,"嗯,早在翠环试探我为何还不成亲时,我便知晓了。"
"扬哥,你真坏!"戚染冬不禁为程翠环的一片恋慕感到心疼,"表妹她是如此真情的待你,你怎可怎可这样佯装不知?"
"冬儿,冷静。"管扬晏抓住她急欲推开的双手,"若我回应她的心意,那你又该如何自处?"
顿时,她无法回应,只能傻愣愣地望着一脸冷凝的管扬晏。
"是啊届时,我又该如何?"她垂下眼睫,掩去蒙上的黯然,"扬哥,我当我掉进花池,险遭灭顶之际,我发现发现"
"发现你爱上了我?"
戚染冬眨去隐现于眼眶的珠泪,吃惊地抬头看他,"扬哥你"
"我怎会知晓?"管扬晏眼底掠过一丝柔情,轻巧地握住她的小手,"当我把你从花池中捞起时,你不断地发出呓语,不断地重复这一句"
小脸霎时染红,教戚染冬无法再说出一语。
"冬儿,怎么不说话了?"管扬晏紧张地瞧起她的面容,"不会是哪儿不舒畅吧?"
戚染冬咧唇一笑,反握住他的大掌,轻声应道:"扬哥,冬儿没事,只是有些失望你竟不懂女人心,刚刚我只是害羞得不知该说啥,所以才沉默以对。"
避扬晏脸上竟出现一抹尴尬,"呃我早说了,我这个人无趣得紧。"
"无妨,我不觉得你无趣,重要的是"她双颊带着红彩,偎入他的坏中,"我知你对我好,对我怀有相同的爱意,那就好了"
"冬儿。"管扬晏动容地低叹,"我不想杀风景,但有些事却不得不提庄奇他已回到广州了,你打算如何?"
戚染冬身子一僵,缓缓启口:"扬哥,我我没半点儿打算,甚至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庄叔。"
"为啥?庄奇是戚伯父的结拜兄弟,若他知晓你回广州来,定然欢快迎你回府。"
"我不确定。"她摇了下头,显得有些忧心,"我对庄叔的印象已经模糊,徒留下的是奶娘对他不太好的评语"
避扬晏忆及上一回他们前去拜会庄奇的情况,"奶娘似乎对庄奇颇有议论之辞。"
"嗯,奶娘认为庄叔或许是为了夺戚家产权,以至于对爹娘痛下杀手,毫不顾兄弟情义"
"那你认为呢?庄奇当真是这种枉顾情义的小人?"相信她早已想过这问题。
戚染冬的眼神坚定,迎视他的质问:"我知不是他。"
"那"管扬晏正想追问下去,却闻她冒出一记轻叹。
"唉"戚染冬心头一阵纷乱,"扬哥.我我只想靠在你怀中,让你护着、怜着,其余的我不想去想"
"放心,你的一切有我担着。"管扬晏拥紧了她,细吻她的发丝许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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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正月十五,是迎神嫁娶的黄道吉日,一大清早管府便敞开大门,点起一长串的鞭炮,仆役站在两旁,手捧喜糖乾果恭迎客人上门。
尚不到吉时,与管家有往来的友人及亲戚纷纷上门祝贺,一时间管府人潮川流不息,好不热闹。
一见商务往来之人,元泽夏忙不迭迎上前招呼。突然,府前来了一顶轿子,一名身着藏蓝色长袍的高大男子自轿中走出,男子气度非凡,双鬓及下巴蓄满了短须,炯亮的双目显露坚毅意志。
元泽夏定眼一瞧,随即认出他的身份。
"庄爷,失敬、失敬!"元泽夏依然以笑迎人,忙向庄奇抱拳。
"元总管。"庄奇同样抱拳回了个礼,"失敬之人是老夫,这几日我才自福州转回,不知管公子带着我那侄女上门拜会,我真是失礼了。"
"好说、好说,庄爷,你今儿个亲自登门喝喜酒,我想少夫人若是知晓了,肯定欢快。"
庄奇露出一抹苦笑,"我与侄女多年未见,说实话她突然的出现教我吃了一惊,又闻管公子欲履行婚约,我着实为侄女欢快啊!抱贺她竟得了一位好夫婿。"
"庄爷谬赞了,请赶紧进门入座,你是少夫人的长辈,理当坐主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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