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时候你不仅是失望。
我不是唯美主义者,所以我不安的笔触里会有一种缺陷。
他突然不爱我了,难道是因为我的冷漠、任性?凌说过要永远包容我的,不许别人有包容我的机会。说着的时候眼睛里是无限的柔情。
我曾经幽幽的问他,万一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你还会包容我吗?他笑着说傻孩子怎么会呢?我不会不爱你的。他的手指轻轻抚摩着我的头发,我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有的落到他的手指上,温暖而光滑的。他就这么看着我然后把我的头搂到他的怀里,轻轻的说,你怎么哭了?不会的。我们还要一起存糖果、吃糖果。我们要到老,吃不动糖的时候我们就那么的含着,一直把甜蜜融化到心里。他不知所措。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像挂着的钟一样嗒嗒的响,像生命的垂死挣扎。残忍的。我抱紧他想让自己停止挣扎的颤抖。
他也抱紧我,我们在黑夜里开始做ài。没有任何灯光的痕迹。
他终于离开了,像小可说的一样。
我忍不住想他,忍不住吃糖果,忍不住喝酒,忍不住
一个人在想你爱你的时候不是故意的,是忍不住的,情不自禁的。眼泪也一样,你可以忍的住眼泪吗?就像“黑色泥土”的原始情愫一样。我开始昏天昏地的写东西,阴暗的东西,像在背影角落里的苔藓发出的阵阵哄臭一样。或者坐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以及在“黑色泥土”里买醉。小可叹息。她知道根本无法阻止我。微微的叹息,一直都萦绕在我的耳边,微弱的,却让人感觉窒息的。酒吧里低迷的音乐,让我感觉眩晕。
凌,你在哪里?我跌倒在舞池。小可扶我起来,我推开她,说别动我。我跌跌撞撞走回家。我感觉到小可在后面看着我的背影,眼神里都是怜惜,而我,是空洞的。
我就这么行走在街道上,午夜霓虹灯在闪烁,我看不清前面的东西,一片的模糊,然后靠在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旁边干呕了起来,几个小地痞从我身边经过,吹着口哨,围在我身边,说,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要要带你去旅馆休息休息?我抬起头,看着一张张模糊的面孔,说,滚!你们都给我滚!
一个小地痞过去搂我,我挣扎着,旁边一片恶心的笑声,声音尖锐,像兽类从嗓子里发出的低吼一般。一群畜生。
小可跑了过来,喊,滚!
地痞大笑说,呦,又来了个姐姐。
小可说,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地痞才如乌鸦散群般的走了,笑声依旧尖锐。
小可扶着我,说,你干吗要这么这么自己呢?干吗要这么糟蹋自己?
我抬头,泪眼摩挲的笑了,他走了,他走了,他走了
耳边是那群地痞从远处传来的口哨声和大笑声,然后一切模糊,意识、形态,昏阙了过去。
清晨醒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淡蓝色的床单、被子、窗帘。都是蓝色的,忧郁一般,但是却感觉很舒服,还是哭了起来。
小可听到哭声跑了过来,身上还围着围裙,你起床了?怎么又哭了呢?
我问她,我怎么在这里。她说,昨天晚上你从酒吧出去了,我不放心就一直跟着你,后来有几个小流氓去拉你,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就带你到我这里了。别哭了,好吗?
我说,谢谢。
她笑着说,快点洗刷吧!要吃饭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饭了,你可是够幸运的哦。
我笑了笑,感觉很干涩。
吃过早餐我问她,你不用去上班吗?她笑着说,我已经给老板打电话了。突然感觉小可是个很细腻的女子,假若我有她的一半,或许凌就不会离开我了,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我问她有没有空,她说都请假了,还有什么事。我说,我们去逛街吧。
她说,一直没跟你说起过我的故事。我说,我好奇。
其实,我有过恋人,他对我很好,我很任性,有时候一件小事我都会跟他吵很久。后来他离开了我,其实他走的时候还跟我说,其实我爱你。其实我还爱着他。到现在。说着,她的眼泪留了下来。
前面有家寿司店,我们加了很多的芥末,这样我们可以隐藏自己哭泣的理由。她一边说着自己的故事。我才发现我们是那么的相似。他们在“黑色泥土”认识的,也是在那里分手的。所以她央求老板在那里打工。其实是在等待那个男人。
有时候她会就这么斜靠在台吧边看着陌生的人,想从里面寻找到自己的一点痕迹,以及那个男人的痕迹。
我们各自回家。我还是会去“黑色泥土”有时候我们一起喝酒。
有时候我独自看着陌生的人,陌生的面孔,思绪萦绕。
你说过要给我加糖的,我的罐子已经空了,我在等你给我加糖。等你。就在“黑色泥土”
当你经过“黑色泥土”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女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天空以及飘落下来的法国梧桐树叶,深思着桌前似乎有个有小碎花的土黄色罐子。
旁边有个女子亦在等待。她的男人。
不同的男人,却是同样的等待以及同样的姿势,不同的方式,却是同样的莫愁以及同样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