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才夫妇和赵树文跑到了榆树林,看到赵树山和刘冬寒没有像大驴子说的那样已经死掉了,三个人真是又气又恨,真想回去抓住大驴子抽他几个嘴巴子。
屯子里的人也都赶来了,把刘冬寒和赵树山围在了中间,人们看着伤的如此严重的孩子,都是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措。
当赵有才知道是自己的儿子赵树山爬树掏喜鹊窝摔下来,刘冬寒想救他被砸伤了。赵有才的泪水哗哗的流进了肚子里,激起了驴脾气,暴脾气忽的一下上来了,指着赵树山的鼻子数落着:
“你啊你啊,你这孩子咋就这么的不懂事,也不看看都什么火候了,你不在家里好好的准备娶媳妇,跑这来掏喜鹊窝玩,还害了人家的二妮子,你这孩子叫我说你啥好,你啊你啊……”
赵有才的老婆拉了拉赵有才的衣服,不叫他在指责孩子,孩子已经很痛苦了,知道后悔了。赵有才向肚子里压了压火气。对赵树文说:“你还不去队里套车,把他们送到医院里去。”
赵树文很是为难的说:“爸,能行吗?”
“怎么不行。”赵有才急急的、冲冲的。
赵树文对父亲小声说:“钱队长昨天开会不说了嘛,往后谁家再用队里的车马必须由他队长亲自批准,否则就严罚。”
“嗨!”赵有才重重的打了声嗨声,猛地一跺脚,结实的土地跺多出了两个深坑。赵有才当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赵有才呼啦的也记起来了。钱来运叫儿子钱宝贵在昨天大会上真的宣布了这条规定,所有的社员都明白,知道钱来运这是针对赵有才和刘家根的,因为刘家根家再有几天,刘秋寒就要出嫁,要用队里的大车。赵有才做队长的时候,谁家要是婚丧嫁娶、大事小情的用到队里的车马,只要和大车老板子说一声,大车老板子就会安排指定谁出车就可以,用了车后,先记着账,等到年底分红的时候,按每次每台车两个工分扣钱。这回钱来运把队里的用车权,从大车老板子那里收了上去,谁家再用队里的马车,不许找他去亲自批准。
赵有才顿时急得额头上青筋暴得有小指头那么粗,直个劲儿跺着脚。
钱宝贵也听说榆树林里赵树山因为掏喜鹊窝,摔坏了。他也掺砸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来到榆树林,挤在人群里,看了会儿热闹,望赵树山幸灾乐祸的一笑,心说,混蛋,真是活该!这回叫你还和刘秋寒结婚不,你就等着发昏吧,真是老天爷助我也,谢天谢地的好事情。回去告诉爸妈,他们一定会高兴地跳起来。钱宝贵想着,挤出人群,想回家向爸妈说说这件好事。赵树文一眼看到了钱宝贵的身影,紧走几步,站在了钱宝贵的面前,迫不及待的求着钱宝贵说:
“宝贵老弟,你也看见了,我二弟和刘冬寒都受伤了,队里派个车吧。”
钱宝贵在钱来运的指挥下在屯子里做队长已经有两个月了,两个月来,他的收获也是很大的。屯子里的人,无论大人孩子,甚至是七旬老者见了他都是点头哈腰的,天天那些穷哥们儿众星捧月般的捧着他,让他有些飘飘然,感觉真的不错。钱宝贵见赵树文也在低三下四的求自己,像个哈巴狗似的。钱宝贵傲慢的扬了扬头,表示很同情的说:“我都看到了,我也想马上派个车把它们送到医院里去,但是吧……”
“但是什么……”赵树文十分不解。
钱宝贵嘴巴一撅,眉毛倏地皱了起来,眼神中透露着明显的焦急与不耐烦,左手不客气的插着腰,盯着猎物般盯着赵树文冷若冰霜,令人生畏:“我说的不算,你去找我爸吧!我可不敢批。”
“你……”赵树文心情怎么也不能平静,如坐针毡。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能自持,真想揍他一顿。
“我怎么……”钱宝贵傲慢的盯视着赵树山。
“你很好,好好地做你的队长。”赵树文想象着地上痛苦不堪的弟弟和刘冬寒,要想办法去医院,又冷又恶的心肠暂且忍了下来。
钱宝贵呵呵的一声冷笑,转身想回家,二妮子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披头散发的站在钱宝贵的面前,气的体如筛糠,嘴巴青紫颤抖,疯了一样冲钱宝贵愤怒的大叫着:“你……你钱宝贵……狼心狼肝……你……你不是人……我二妮子咋那么瞎眼喜欢上了你……你给我滚……回家做你的队长梦去……我妹妹和赵树山的死活不用你管……还告诉你……无论赵树山好与歹……死与活……我都和他结婚……你就混蛋吧……真他妈的瞎了我二妮子的一片好心肠……也瞎了妹妹的一片好心……你真是个混蛋……混蛋……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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