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进一副健硕宽阔的胸膛之中。
好不容易才稍稍控制的情绪,这下完全乱了!
“对不起”她双手手掌贴在他的胸膛上撑起自己。
“对不起”
她试着抽离身体,却意外的发现,腰上那双大手竟紧紧地搂抱着她!小纪无法置信地看着他,脸色早已一片绯红。
雹介朋轻挑起她的下颚,一贯的讥诮态度。“再来呢?我该如何对你?你倒是说看看,宋倩还要你做些什么?成为我的女朋友?或更甚者娶你?”
她倒抽了口气。“不!我没有!”她猛烈地摇着头。“我没有要你娶我、当我的男朋友,我没有这么的贪心”
雹介朋讥笑出声,他毫不留情地推开她,她的身子像落叶一般跌卧在地,她无法置信的大眼里盛满了伤痛。
他双拳紧握,姿态宛如天神一般直挺在她的面前。然而鄙夷的神色之下竟有一丝令人不解的气急败坏?
“你很有自知之明,听着,我会要你,也只是男人一时的生理需求,没别的目的,你可别多想!”
小纪剧烈一震,锥心泣血的痛迅速窜至全身。
这是事实,她早知道的,只是经由他口里说出,竟是这么的伤人!
“我知道。”她摇晃地站起身。“我不会多想,这都是我自愿的。”
雹介朋嗤之以鼻。“你真不要求?”
“不,”她抚平衣裳。“你不用烦心,我不会多作要求,我没有这么贪心。”
蹦足最后的勇气,她抬起头,勇敢的看向他。“谢谢你。”
她转身默默地开门离去。
而耿介朋始终沉着一张脸,不发一语。
正中午,寒冬的阳光撒在大地上,像是七月天一般的炎热,近年来,这种怪异的天气早让人不足?奇了。
她伫立在忠孝东路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她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红砖道上,而后蒸发,一滴一滴地再落下,而后再蒸发,如此,不断循环直到自己无法再承受,她无力地蹲下身环抱住自己,悲怆地痛哭失声,像是要宣泄她所有的委屈,她不顾一切、尽情地发泄内心深处那深刻的伤痛。
极度的伤痛像是一条粗粗的绳索紧紧纠缠着她,让她无法呼吸,她挣扎着,用力挣扎着,而他不屑的表情、鄙夷的神色却一直逼近,一直逼近
“不!”
纪慧莲大叫出声,由梦境中清醒。她汗流浃背、泪流满面地坐直身体,抱住无法停止颤抖的自己。
“天啊!还要多久?还要多久我才能逃离这场噩梦?饶了我吧!老天!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她屈胸抱膝、长发覆面,任由自己宣泄所有的伤痛。
直到黎明,天光乍现之时。
纪慧莲抬起头,她拂去脸上被泪水沾湿的发丝,她看着窗外,她记得梦境里的早晨也是这么的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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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再去想的,只是他的出现,竟让所有的回忆、所有的过去、所有的伤又一丝一丝地盘踞回她的心底。
纪慧莲将车停妥,她双手仍旧搭在方向盘上,并无意下车,目光投向莫名的地方,她再次跌入回忆之中
自她狼狈离去后,隔了两天,他到公司找她。
“啊!你!”中午休息时间,她刚走出公司大楼,就在转角处看到等着她的耿介朋。
她大吃一惊,原以为不可能再见到他了,没想到,他竟会再度出现!
他手插在裤袋里,阴霾的表情下却带着一丝诡谲。“有空吗?”他低低地问。
她不断平息内心的慌乱。“有”
“好,跟我来。”他冷漠地吩咐道,然后头也不回,没有减缓迈开的步伐,他直直往前走去。
而她只能半跑步地跟着他,风吹起她的发丝,露出她苍白的面容和眼里的期待。
一直来到巷内的咖啡厅,落坐后,耿介朋仍然不发一语。
心乱的她也只能低垂着头,连喘气的声音都刻意控制到最小的声音。
“吃什么?”他冷冷地问,侍者恭立在旁等候。
她展开一个笑容。“随便,都可以。”
“这里没有一道餐叫作‘随便’,说清楚你要吃什么!”
她霍然抬起头,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她快速地点了一套商业午餐,耿介朋只点了一杯咖啡,侍者离去。
空气始终僵凝着。
她知道他在生气,森然骇人的表情,冷凝的线条,浑身散发着一股冷然的气息,他是在生气,只是为什么?他为什么对她生气?
“你在生我的气吗?”她揪着心,怯怯地问着。
“你看我像在生气吗!”他无情质问着。
她慌乱起身。“对不起,”抚着疼痛的胸口。“如果,我惹你不开心我先走好了”
她想转身离去,长裙却卡在桌脚,她狼狈挣扎,愈拉愈急,而泪早已盈满眼眶。
“对不起”她梗声说着,压抑的声音像是一个呜咽。
发丝覆盖着小脸,她是脆弱无助的。
雹介朋拉住她的手腕。
天啊!他在干什么!他懊恼地想大声吼叫!懊死!
雹介朋收回不该有的怒气,沉声命令。“坐下。”
她的泪眼直瞅着他,而后慌乱地坐了下来“擦掉眼泪。”他再次冷声命令。
她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掉眼中的泪水。
“如果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你想得到什么?”他环着胸,悠闲地等着答案,眼神却是阴寒得让人心生畏惧。
她倒抽口气,不安地摇着头。“我不要你不用给我什么。”
“真的什么都不要?”他挑起眉,讥诮地问道。
“我不要。”她嗫嚅地回答。
“你这么爱我,这是一个很好的要求机会,你当真什么都不要?”
“是我什么都不要。”一滴泪滑下她的脸庞,显得飘然无依。“我是爱你,但这不是你的负担,你不用烦心。”
她强装出来的坚强,竟让他感受到一丝的不舍,让他想狠狠地抱住这抹孤单落寞的身影。
雹介朋眯起双眼,他紧握着双拳,压抑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
双方沉默了好久好久,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我们交往。”他说,冷冷的嘲讽投向她。
这句“我们交往”的背后等着她的却是泪水与悲伤的日子,原来强要的爱竟是这么伤人。
纪慧莲凝视着窗外,她只觉得眼泛酸楚,然而泪却始终无法落下。
撇去回忆,纪慧莲苦苦一笑,她走下车。
“慧莲!”
tommy从前方走向她。“我在楼上就看到你来了,怎么这么久?车子有问题吗?”
纪慧莲大步走近他。“抱我好吗?”
所有的抑郁寂寞让她渴望着眼前这太阳般的男子。她投向他温暖的怀抱,想让tommy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搂着她,她用力环抱住他的腰,脸庞无助地埋在他宽阔的胸膛,汲取那股截然不同的气息。
“怎么了?”tommy轻声问道。
她摇首道:“没,抱我。”
tommy轻叹,紧抱着她,大手顺着她的背脊,抚平她所有的不安。
四楼,一道犀利的目光紧锁着相拥的两人。
雹介朋怒不可抑地捻熄烟蒂,而后拿起话筒,按下内线。
“陈秘书,纪小姐如果进来,请她到我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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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什么事?”纪慧莲满是戒备地瞪着落地窗前阴霾不定的男子。
“请坐。”
他旋过座椅,背对着阳光,让他冷峻的身影更加寒冽慑人。
纪慧莲双臂环胸。“不,我想我没有必要和你沟通任何事情,如果你有事,请找李先生。”
她欲转身离去。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糊涂。”他开口。
纪慧莲一震,缓慢回身。“什么意思?”
他手肘立在桌面,十指交搭,犀利的眼眸直视着她。
“显然你还搞不清楚谁是这次的主办单位。”他慵懒地说着。
一股寒气直冲脑门,纪慧莲失去所有的冷静,她冲到办公桌前,倾身怒视。“你把话说清楚。”
他轻嘲。“愿意理会我了?愿意跟我说话了?”
他起身,走近,高大的身形直伫在她面前。
纪慧莲强迫自己勇敢面对!
“的确是变了,变得这么勇敢,真让我?之惊叹。”他嘲讽道。
她仰头,冷峻的眼神和他不相上下。“把话说清楚。”
雹介朋挑起她的下颚。“‘炫媚之夜’的主办单位是我,你是我找来的。”
轰然巨响在她的脑海中炸开!“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他抚着她脸颊,这本来专属于他的细致。
纪慧莲大力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他抓住她的手。“我不能碰,他就能碰!就算我不要,我也不准任何人觊觎我的人!”他满腔愤怒,所有她和别的男人亲密的画面在脑?锱绦蝗ィ?br>
“你变态!”她怒为他。
“是,我是变态。”他钳制住她反抗的双手。“你只能有我,要搂要抱也只能是我!”他火热的眼神像是要吞噬她。
她用力挣扎。“是你不要我的!凭什么现在又说这种话?你以为我会欣喜若狂吗?”
她猛力推开了他。“我恨你,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杀了你!你懂吗?你不会知道你伤了我多重、多深!为什么你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你还要再回来!为什么!”
她挺直身躯。“既然是你的秀,我退出。”
他讥嘲冷笑。“本来就没想让你再继续,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她稳住摇晃的身子,鼓起勇气忍住昏眩,随即转身离去。
独留一室的馨香和惆怅。
雹介朋漠然地走回落地窗前,他直视着前方,思绪飞向远端
这次的企划本来就决定采用国内的造型设计师,当初企划部门提供的几位人选,她并列其内。
他记得资料夹里所附的那张照片,她看起来极?内敛冷静,差点让他误以为这只是同名同姓、长得比较像纪慧莲的人罢了!
实则不然,她的确是他的小纪;而她,的确是变了。
他自嘲一笑。也许找她是个错误,制造这次的再相逢更是一个错误,只是他无法控制想再看到她的欲望。
他是在乎她的,否则那抹孤寂的身影,不会一直在他的脑?锱叹岵蝗ァ?br>
当年,他利用了她,利用了她对他深深的爱;他以为骗她结婚,然后在婚礼当天?弃她是对宋倩绝佳的报复手段。
只是所有报仇的快感他全未感受,心系的反而是她的等待,是她那在圣坛前等待着他的落寞身影!
他为了复仇背弃了承诺,背弃了她的期待
敲门声在此刻响起,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
“请进。”
tommy脸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有事吗?”
“你辞退了慧莲?”
“是的。”
“为什么?”
雹介朋看着他,暗自讥嘲自己,还能为什么?
因为你的追求,因为看不得她偎在你怀中,因为你拥有她所有的笑容和温柔。
雹介朋冷冷一笑。“纪小姐的风格不适合这场秀。”
“我是设计师,适不适合应该由我来判定。这是你的决定,还是所有协办单位的意思?”
“我的。”
“好,就算你是主办单位,我也会极力争取,没有慧莲,这场秀我甘愿不接!”
雹介朋冷哼。“你别忘了合约。”
“如果我怕,我就不会来找你。我一定极力争取!”语毕,tommy愤愤离去。
必门的声响回荡了好久。
他又点燃了一根烟,阴霾的寒霜布满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