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依闵带了一打啤酒和一些零食、蛋糕来到文家莹的公寓,这一、两星期她们没有碰到面,接的活都不同地点、不同时间,所以彼此心里都积压了一些事、一些情绪。
拿了睡衣给钟依闵换上,文家莹不认为今晚钟依闵会回家,她们俩很有可能会大醉一场,因为即使还没有开口,但她们都看得出对方的情况不是很好。
“你先说!”文家莹这个主人既慵懒又施施然地躺在沙发上,她既没抽烟,也没有喝啤酒。
“家莹,我想回到阮仕字的身边。”钟依闵有些委屈的表情,眼神很无助。
“早该了!”
“但是”她一副楚楚可怜状地咬着唇。“他已经有了新的女友,而且似乎并不欢迎我回去,他真的不要我了”
“不会啦!”文家莹安慰她。
“家莹,他真的变了。”
“不可能。”
“我也希望他没有变,我也希望这不可能,我但愿他是希望我回去,只要他现在给我点暗示,我会毫不考虑地回到他的身边,但是”啤酒罐的拉环已经拉开了,可是钟依闵却一口也没有喝。
“你是说他真的对你死了心?”
“看来似乎是如此。”
“可是”文家莹不太能接受。“我一直以为如果有哪两个男女是该在一起,有哪对夫妻是最不该离婚的,那一定非你们莫属。”
文家莹这一说,钟依闵更是觉得心有戚戚焉,当时是她太任性,她一直以为阮仕宇总有一天会跪着求她回去、会爬到她面前向她讨饶,但这情形没有出现,她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你别给我哭出来。”文家莹警告她。
钟依闵吸着鼻子。“他不要我了”
“我去和他谈。”
“不要!他一定会认为是我找你去当说客,是我已经受不了,想要爬回他的身边。”钟依闵想回去,但是又不肯放下架子。
文家莹实际地问:“那我能做些什么?”
“陪我喝酒。”
“这解决不了问题。”
“陪我一起咒骂他。”
“那又有什么帮助?”
钟依闵在客厅里踱着步,她现在已经知道轻言离婚的后果和下场了,虽然目前的离婚率高得吓人,但是阮仕宇和她的婚姻没有这么糟,是她任性、是她小姐脾气、是她得理不饶人。
“家莹,如果他真的要去娶别的女人,那我会”她的表情有些赌气、有些消极。
“别说你会去跳楼。”
“但我若失去他”
“那就去抢他回来嘛!”
“怎么抢?”
“随便你啊!”文家莹坐正身体,有些受不了钟依闵的反反复复和阴晴不定。“你看过那么多连续剧和言情小说,随便想想也会有一些招数可以用。”
“你要我使坏?”钟依闵讶异道。
“你爱他、你希望回到他的身边、你是他的前妻、你们曾经深爱彼此,那么使一点点坏又如何?会伤到任何人吗?更何况阮仕宇又没有真的再婚,你还有机会和资格。”文家莹眨了眨眼。
“我真的可以这么做?”钟依闵犹疑。
“把他灌醉,你再乘机失身于他好了。”
“这有够老套。”钟依闵抗议。
“但这可以逼他负责啊!而且你如果又好运的怀了小孩,那岂不是皆大欢快吗?”
“我不能生耶!”
“没有谁是一定能生或是一定不能生,搞不好”文家莹不停的给她打气。“你就这样怀孕了,很多事就是如此奇妙,而且上帝特别喜欢和人开玩笑。”
“可是阮仕宇若不就范”
“在他酒里下葯好了。”
“家莹”
“连续剧都这么演!”
“但那是坏女人才”
“你要当好女人?”文家莹打断她。“如果你是这么清高、这么的神圣,那么你就不要向我哭诉你可能会失去他,你自己躲在棉被里哭泣就好了!”
“家莹,我直到这会儿才知道你真的是很可怕!”钟依闵啧啧有声。
“是你非要回到阮仕宇身边。”
“而我决定这么做。”钟依闵听了文家莹的话。“我才不要躲在棉被里哭。”
“对嘛!女人不是弱者。”
“家莹”一提到这个,钟依闵忽然想到最近在她们模特儿圈里的一些流言和耳语,本来她是不想去理会的,可是当愈来愈多人说,而且内容愈传愈不堪,她就觉得有必要问问文家莹。“你有没有听到最近有关你的一些传言?”
“什么传言?”
“说你和范天翊”钟依闵有所保留。
文家莹眉头一皱。“我和范天翊怎么了?”
“说你是因为和他上过床,才会得到mile很多的演出机会。”就因为是朋友,钟依闵才直说。
“谁讲的?”文家莹沉着脸。
“很多人都这么说。”
“而你相信?”
“家莹,就算你真的和范天翊上了床,我也不会相信你是为了mile的表演机会,你不是那种人,如果要靠出卖身体来捞的话,你早就发财了,只是为什么会有这些谣言出现?”钟依闵弄不清的是这一点。
“我知道了。”文家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俪瑭,九成是她在散布这些事。
“你得罪了谁?”
“我心里有数。”
“你最好想想办法,不然那些冷言冷语和恶毒、讪笑的眼神”钟依闵低沉地道。
“我才不怕!”文家莹很傲地道。
“要与众不同或是特立独行是需要付出一点代价的。”钟依闵一笑。“反正你要有心理准备,很多人的目光和言语可能会很毒。”
“我知道怎么应付。”
知道怎么应付和真正去应付是两回事,文家莹一直以为自己够强悍、够笑骂由人。够可以面对一切的横逆,但是,当那些耳语和眼光愈来愈直接、愈来愈不加掩饰,甚至连婊子、烂货等等这样的字眼都出现时,她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连她当义务工的家暴防治中心都收到了黑函,而且内容非常的危言耸听、骇人听闻,好像她是史上最没有原则、最会和男人随便上床的女人,家暴防治中心的主任希望她能“休息”一阵子,等风波平息之后再回去。
不曾有这么深、这么重的挫折感,这比起她姐姐的自杀,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自杀毕竟是姐姐自己的选择,而且她根本不该这么做,她的行为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她死了是一了百了,但是自己呢?她现在却得天天面对这些莫须有的黑函和谩骂,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
可是还有一个人该被指责
范天翊。
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范天翊的缘故,如果不是他对她穷追不舍,那么她不会被他害到快混不下去,而且她上有父母,不能说消失就消失,说死就死,但是她真的很痛苦。
上了出租车,文家莹不知道自己跟司机报上了范天翊家的地址,而当出租车停下,当她看着范天翊那幢漂亮的花园洋房时,她就觉得自己可以好好的出出气,她要找他算账。
用力的按着门铃,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家,反正她需要发泄一下,她需要一个可以打、可以捶、可以哭诉、可以依靠的胸膛。
范天翊在,因为有轻微的感冒,想好好的休息个一天,所以他没有去公司,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文家莹时,他有着意外的惊喜。
“家莹”
“你去死!”她吼完之后,开始对他展开了攻击,又是打、又是捶、又是踹的,因为她练过空手道,所以不是闹着玩的。
“你怎么了?”范天翊一边闪躲,一边试着制止她,他不知道她是受了什么刺激,只知道她好像是疯了一般,很愤怒。
“是你害的”
“我做了什么?”
“你毁了我”
“家莹,你冷静下来。”
“我完了!”在狠狠的一拳之后,她又突然的哭倒在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连她姐姐死时,她都不曾哭得这么痛不欲生。
“不要哭。”温柔地顺着她的头发,很轻、很男性的哄着她。“没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想死!”她嘶声地喊。
“没有这么糟。”他轻轻地将她推离,看着她一张泪眼迷蒙、伤心欲绝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事可以令一个如此冷漠、如此强硬、如此满不在乎的女人快要崩溃。
“范天翊,我是‘婊子’、我是‘烂货’!”忽然文家莹不再脆弱,她抹去了眼泪,双眸中射出熊熊的怒火,像个愤怒女神。
“你不是。”他肯定地回她。
“我是,因为别人都这么说。”
“别人?”
“我的同行,那些常常一起工作的模特儿同行。”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说?”范天翊不解,也感到非常的火大。“我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一点的口风,没有人知道我们上过床、没有人知道我出两千万要你帮我生一个小孩,我连阮仕宇都不曾提。”
文家莹安静了下来,她知道不该怪范天翊,即使是他们上床的那件事,也是她自己主动提出的。
“算了。”她又突然的无动于衷起来,要找祸首的话,应该是吴俪瑭才对!
“你说清楚!”他追问。
“反正我现在的名声很差。”
“为什么?”
“拜你之赐啊!”“你给我说清楚!”现在轮到他要发狂了。
不想去提吴俪瑭,不想把吴俪瑭扯进她和范天翊的问题里,好歹吴俪瑭曾是她姐姐的好友,而且对她姐姐有情有义,若让范天翊知道是吴俪瑭搞的鬼、使的坏,他有可能会叫吴俪瑭在服装界和流行时尚圈子混不下去。
“没什么好说的。”文家莹忽然判若两人。
“只要我有心打听”
“那你就去打听好了。”
“为什么你不干脆点的告诉我?”范天翊很想摇晃她的双肩,一直摇到她肯亲口说出来为止。
“既然是不实的谣言,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家莹”
“但有句话我一定要跟你说。”没有眼泪、没有愤怒。没有任性,有的只是心平气和、谨慎的坚持。“我们真的完了。”
“你又来了”他真的想揍她。
“不会再有上床那种事。”
“我不是只要你的身体。”
“即使是两亿给我,我也不会帮你生小孩。”“你想清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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