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慕容谨的手臂,伤口已经有腐烂的现象,若不是有月落的力量在,慕容谨只怕已经化成了浓水。
这伤口?
月落扫了一眼同样陷入沉思的白竹,也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这伤口上的东西,怎么觉得有点像……说不上来,似是而非。
月落伸手拿过旁边的水果刀,在陆旭紧皱着眉头显得颇为不赞同的眼神下剔去了慕容谨手臂上腐烂的肉,昏迷的慕容谨却没有任何反应,像一个死透了的人,如果没有那微弱的呼吸。
月落将药丸捏成粉,药粉落在慕容谨的伤口上,同时,白色接近透明的灵力通过月落那修长的指甲侵入慕容谨体内。黑色以看得见的速度从慕容谨伤口开始消退,如黑夜遇到光明一样。
这药?
月落皱了皱眉?看着自己的手,那感觉?
陆旭则瞪着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是什么药,居然如此神奇。
陆旭哪里知道,那么小小的一粒药中可是包含了几百株雪莲、何首乌、不老草……等解毒圣品,是精华的精华。
“噗!”
“王爷!”
就在陆旭陷入惊愕时,慕容谨一口黑血吐出唤回了陆旭的神识。同时也意味着慕容谨的毒已经解了,就被一粒小小的药丸随意地解了。
在慕容谨吐了一口黑血当头,白竹便立刻将手搭在了慕容谨的脉搏上。脉搏开始渐渐恢复强劲有力的正常跳动,白竹脸上的阴云也逐渐散去恢复晴天。不过,慕容谨虽吐了几口黑血,但人却还是昏迷着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好神奇的药。”
白竹惊叹,虽然人没醒,但这毒就这么解了,就算是上古遗族只靠药也没办法这么快解毒,钟族果然不简单,即使遗族落败了,其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白竹自然而然地将落青、附雅姿等人看成是钟族的人。月落没有理会白竹,从储物手环中拿出医药箱,拿了一些活血化淤和消炎的药递给旁边的陆旭。
“各一粒,一日三次。”
自己并不懂怎么在人昏迷的时候喂药,在日间堡那次也一样。没有试过,所以干脆让应该懂的人来做。
“是!”
陆旭恭敬地接过他自己认为做得有点奇怪的药丸,按月落说的将药给慕容谨服下,喂下水,然后抬了一下慕容谨的下巴,药丸就直接送了下去。
月落扬了扬眉,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么简单。
白竹本想说什么,却见月落靠在床边闭目养神,似乎很累很累。本想叫醒月落,却发现月落眼下的淤青,知道月落应该很久没有休息好。所以也只是对陆旭打了一个安静一点的手势,示意不要打扰月落休息,复杂的看了一眼月落便出去了。
月落修复隧道一天两夜没合过眼,之间消耗的灵力虽不是很多,但体力消耗可也有点让月落吃不消。所以,这一忙下来便睡着了。
白竹望着一片白雾,叹了一口气。年轻人的想法自己不知道,也无从知道,现在慕容谨与月落走这么近,也不知是好是坏。但是有月落在,慕容谨这个徒弟的安全到是可以完全得到保证的。只希望自己这个徒弟受伤后能走得出来才好。
女王也将要到达这块大陆,既然月落说了女王会来到遗族所在的国家,那么应该就会在凌国,自己也该回去通知蓝姬女王做准备。
“陆旭,告诉月落我回家去了,至于其他事情,我自会知道选择性告诉我家那位。”
“忘尘大师?”
怎么会突然想走,而且这些事干嘛不他自己说?
白竹没有理会陆旭的疑问,而直接开口说:“原话带到就好。”
说完便闪身离开,快得只见白影一闪便消失在浓雾。
陆旭一惊,这速度?放眼天下谁敢与其争锋(当然,那是陆旭没见到上古遗族的人的时候)?
白竹想的是以水无月的脾气,如果让她知道钟族的人在这个时空,保不准水无月会杀上门去灭了月落。不过白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月落自己会去见水无月,也没算到此水无月非前世之水无月。
正午,慕容谨从昏迷中醒来,本想叫人却感觉到房间传来平稳而细微的呼吸声。有人?月落?
慕容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靠在床边的女子,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会是月落。
睁开眼睛能看见你是一种幸福!这是奢望,如今也能触及反而显得如同泡沫。
想要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放缓了呼吸,怕一不小心就惊醒了她。
此时的月落面色很安详,没有一点平时的冷漠与距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但眉头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慕容谨就这样看着她,有点心疼此时眼底有些淤青的月落。她该有多累才会集起淤青?还有那些幻影?自己睡了一觉醒来似乎又忘了,但那令人心疼的背影却显得如此清晰。月落,你到底被什么围困着么?
“嗯!”
月落那浓密的睫毛轻颤,有醒过来的预兆。
慕容谨一惊,本想伸手去抚平月落的皱眉,吓得立刻收回手,并闭上眼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闭上眼睛,似乎本能的怕月落知道自己在看她。
月落用手掌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床上的慕容谨,伸了个懒腰,显得懒散而闲适。
“该死的老头,居然没叫醒我。”
低骂了一句,月落抬起脚向门外走去。
“咳咳!”
似乎感觉到月落的离开,慕容谨突然咳嗽出声,也成功的让月落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转身向慕容谨走来。
“醒了!”
“嗯!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谨扶着床头准备起身,自己一直就想问,只是她睡着了。
月落手一扬,一个结界将慕容谨的上身微微的抬起,像医院的病床一样,同时递了一杯水给慕容谨。
“能在这干嘛?我才修复轨道回来你就被人暗算到了,怎么?身手退步了?”
月落自己端着一杯茶,饮了一口,冷的。微微皱眉,放下茶杯便不在用了。
慕容谨似乎知道月落在嫌弃那是冷水,便递上自己手中的杯子,里面的水还冒着热烟,那是用内力烘热的。
“没有注意到,让敌人钻了空子。”
简单一句话,却充斥着杀气。
月落扬了扬眉,接过慕容谨递过来的杯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能力也可以做到,只是没兴趣去做。若是让组织的人知道自己拿灵力当热水器用,他们可能会集体罢工的。
“不出意外,白云、白雨应该被扣留或者被杀了。”
“怎么回事?”
白云、白雨从小就跟着自己,其感情不是只限在主子与属下之间。一听被扣留或杀了,当下脸色一沉,眼里闪过嗜血。
“去纳兰家给你偷解药至今未回。”
“那我的毒是谁解的?”
脉搏强劲有力应该是解了毒,在没解毒前,那不到万不得已,白云、白雨不会去冒险偷药,定是师父也没办法。
“我的人解的,放心,如果白云、白雨还活着,我自然会救回来。”
白云、白雨这两人给自己的印象还不错。
月落淡淡的扫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慕容谨,能如此关心下属,慕容谨受百姓爱戴也不是没理由的。
“至于纳兰家,哼!”
真当自己放他们多活几天就以为自己怕他们。纳兰离离敢动紫竹,纳兰家敢动慕容谨,不得不说,纳兰家很有胆。要说纳兰家与纳兰水月的共同点除了同姓纳兰外,便是胆儿大。
“我也去!”
看着月落黑眸中尽是嗜血,慕容谨皱了皱眉,做出最后决定。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不喜欢月落眸子里的嗜血和杀气。
慕容谨知道自己不是觉得厌恶,而是心疼。要经过多么严酷的杀戮才会沉淀出如此深层而绝寒的杀气?月落,你有着什么样的经历?
“你?”
月落将慕容谨打量了一翻,虽然因为中毒脸色有点苍白,但是那张如刀削的俊容却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休息!”
去也帮不了助。
可是月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在无形中顾及到了慕容谨的尊严,若是以前,她一定会直接说慕容谨帮不上忙。
“我的身体我知道!”
心里感动月落关心自己,但仍然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即使知道她比自己的师父还强。
“我绝对不介意打昏你。”
月落扬了扬手,挥舞着如玉般晶莹剔透的拳头。如果他还坚持要去,自己绝对动手打昏他。
“你…”
慕容谨看着月落那认真的表情和挥动的拳头,一时语塞,自己知道月落有那个能力,从她的眼神看来,她一定会那么做,气恼的同时又觉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