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天心不欲多理睬她,牵过于清睿的手臂正想走远些,却听身后委屈的声音响起:“师妹可还是在记恨当年之事?”
素天心停也不停,径自离开。却有一股威压罩来,寸步难行。
素天心额头冷汗直冒,却听旁边有冷冷清清的女声响起:“江师叔这是在做什么?为了个外人,欺压同门晚辈?”
威压散去,素天心舒了口气,转身向乌云姗作了一福,乌云姗冷淡着脸,一脸事不关己。素天心知她向来如此,抿嘴一笑。
这般动静,尤其还有金丹修士出手,不知引来了多少注意。
鲍轻棠将素天心拉到身边,素天心一愣,看到鲍轻棠担忧的视线,才恍然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笑。
素天心这才得了功夫,看向那向她下手之人,白衣剑修,冰山脸,这在天门宫多见,并不稀奇。又仔细打量了几眼,有些熟悉,才想起当年曾在青牛城南园坊市有过一面之缘,而那时他也是跟唐纤纤一道的,貌似关系还匪浅,这就难怪了。
素天心看着那人旁边好似受了天大委屈默默隐忍着的唐纤纤,心里的无力感再次涌上来。似乎每次碰到她遭殃的总是自己,她何来的委屈?
“师妹,我……。”
“唐仙子有话直说,我二人非亲非故,天心受不起唐仙子师妹一称。”素天心打断道。
江景白蹙眉。
“素师妹是在怨我,我知道……。”唐纤纤脸色哀婉,说不出的悲戚与失落。
“怨你什么?”素天心挑眉看了一眼江景白,突然一笑:“怨你当众向路师兄表白,还是怨你一场比试把我打得灵根溃散,或许唐仙子觉得我不该怨你?觉得每次见到你都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当了十年人下人?”
唐纤纤瞪大了眼睛看着素天心,颇有些不可思议,瞳孔震颤,哀恸地好似下一刻就会落下泪来,好久,才低声道:“师妹你……你怎可这般说我,你明知我……。”
素天心不欲与她多言,断然道:“唐仙子不必多解释,外人知道再多又如何,是非对错,你我二人心知肚明,只希望炼心路上,唐仙子不会心魔横行。”
唐纤纤脸色倏地一白。心里不由想起上次的齐云山试炼……
“站住。”
素天心回头,见着眉头紧蹙的江景白,微微一福:“师叔还有何事?”
“你是天门宫弟子?”江景白问。
素天心稍稍一愣,“是。”
“师妹,你!”唐纤纤一愣,震惊地看着她,“你怎可如此胡闹,你一个重华宗弟子竟称自己是天门宫门下,这可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啊。”
素天心心里一凉。五大宗虽同气连枝,但决不允许门下弟子叛门而出重转它宗。这种事情可小可大,一旦被门派发现,决不轻饶。
“说话。”江景白金丹威压又开始外溢。
素天心被威压直冲面门,顿时手脚发软,站立不住。
这般情况,乌云姗已不宜再管,就是连鲍轻棠姜河也是惊了一下,心里直希望她能反驳一声。
却听素天心干脆地一声:“是。”
“师姐,你别乱说话,你明明是天门宫弟子,怎么可能……。”鲍轻棠正待说上几句,却被乌云姗止住了。
事关门派威仪,既然已有金丹长老出手,他们筑基期就不能再管,除非……
“她是我带进来的,江师叔有什么疑问问我就好。”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素天心转头,赫然是萧逸。
江景白眉头皱得更紧,周身冷气直冒,“你胡闹。”
“师叔就当我胡闹好了。”萧逸淡淡地说。
江景白一噎,甩袖离去。唐纤纤连忙跟上。
萧逸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色平静,波澜不起。
晚上的时候,素天心一个人躺在屋顶上看星星。一个白衣身影在她身边坐下。
素天心转头,看着来人,小小诧异了一番,“萧师兄。”
萧逸枕袖靠下,说:“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