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负着的那把色泽黯淡的无鞘黑剑“噌”地一声飞出,气冲霄汉,而后就这么直直地从天而坠,插于雪中,雪浪被剑气掀得翻滚四溅。
鲍轻棠并指一点,剑归原位。
而雪地里,却露出了两件白衫,衣服上各搭着一把灵气全失的飞剑和一个储物袋。
鲍轻棠走近一看,脸上一片淡然,眉头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
没有尸体,甚至可以说是尸骨全无。
秘境之中,多得是同门相残,那也无非是为了夺宝。可是,如今储物袋却好好的还在这里。鲍轻棠御气招过一个储物袋,打开一看,灵草不少,足够兑换一颗筑基丹了。
是有人故布疑阵?鲍轻棠心里猜测。
不过,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个论定,因为他完全看不出这里面可以有何玄机。
那么,就应该是纯粹的被杀了。可是,有谁杀人毁尸的前会多此一举的去扒了对方的衣服?
鲍轻棠俯身拎起白衣,衣服很完整。一抖,一小些灰白的粉末飘出。
他又拿过另一件白衣,同样在它上面发现了这种灰白的粉末,只是颜色还稍深一些。
鲍轻棠手指捻起一撮,一捏一嗅,也没辨别出来是什么。
神识倒是发现身后有人过来。转头看去,瞳孔微微一颤。
一个穿着天门宫白色束身剑服的女子以手支膝,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发髻散乱,衣衫狼狈,甚至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野果。
女子见鲍轻棠目光直白地望向自己,也不害羞,大方地露出一个笑容,说:“先,哦,敢问这位兄台,可知这是何地?我在这边,小女子在这边绕了半日,走来走去却还在原地。刚听见这边动静,才忙着找过来,不知兄台可晓得怎么离开这里?”
熟悉的声音,生涩的语气,还带着一股奇怪的调调。鲍轻棠听在耳中,说不出的别扭。原本兀自激动的心情也意外地冷静了下来。
寒潭失灵,不见的尸体,奇怪的粉末,重现的故人……
鲍轻棠眼中闪过狐疑之色,心思一转,面色淡淡地问道:“你是哪个峰的弟子?”
“什么哪个峰弟子?”女子一愣,反射性地问道。而后才恍然回过味来,在发现眼前男子的衣服似乎跟自己的相似后,僵笑了着说:“那个,那个……。”眼睛瞥过自己手中吃了一半的果子,精光一闪,颓然道:“我不记得了。”
“嗯?”鲍轻棠疑惑出声,语气温和了许多,甚至带了些关切:“怎么回事?”
女人垂着头一脸难过,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那边的树下,手里还抓着这颗野果。可能是先前从树上摔下来的缘故,头到现在还有些晕乎。”说着,还虚弱地按了按太阳穴。
“你过来,我帮你看看。”鲍轻棠说。
女人奇怪地看了一眼鲍轻棠,而后缓缓地走到他身前。
鲍轻棠抓住她一只手臂,灵气慢慢探查起来。良久,才面色平静地说道:“无碍。”
女人则是一脸好奇。刚才那人替她诊断时,只觉浑身神清气爽。难道这个世界的医术竟如此神奇?
鲍轻棠问:“可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女人低头一番苦想后,方说:“不记得了。你可以暂且叫我秋宁,一叶知秋的秋,宁静致远的宁。”李秋宁。
然后转头问鲍轻棠:“兄台怎么称呼?”
“叫我鲍师叔即可。”鲍轻棠淡淡道。
“噗……鲍师叔?我看你年纪比我还小,居然敢称……。”李秋宁笑得夸张,却见鲍轻棠神色不变,只是静静地直视着她,她才收了笑说:“你说真的啊?”
鲍轻棠没与她废话,转身即走。
“哎~你等等我呀。”李秋宁刚从这人真得已经师叔级别的震惊里回过神,却发现那人竟然走远了,忙追过去。
之后二日发生的事,则完全颠覆了李秋宁二十八年的世界观。
御剑飞行,瞬息万里。翻云覆雨,陆地仙人。一个存在于传说故事中的世界,慢慢开始呈现在她眼前。
她说不亢奋,那是假的。可是在心潮澎湃的同时,她心里又是担心的。
她的身体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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