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花露露笑了,但眼眶马上红透。楚天驰也是,他鼻酸,眼睛热了。花露露冲出屋外,扑进他怀里,他马上紧紧抱住,紧得两人都快没办法呼吸了。小孩们全冲出来看,围着他们哇哇叫。
他不冷了,他好暖好暖。他们拥抱着,在风雪中,在山城的破村落,也幸福洋溢呢!花露露埋在他胸口,嗅着不曾遗忘的,属于他的气味,她感到自己好完整,在他怀里又哭又笑,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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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敲打屋檐,风扑打窗户,楚天驰跟花露露躲在房里说悄悄话。一盏小吊灯摇啊摇,橘光,在他们身上流丽。他们光着身体,也不觉得冷。刚刚热烈缠绵过,还温存着,赖在一起,窝在被窝里,舍不得分开。
她黑发丝袅袅依依,缠绕着他的胸膛,和他古铜色皮肤,交织成暧昧风景。
整个夜晚,他们吻了又吻,亲了又亲,抱来抱去,床褥都弄绉了,可是怎么都要不够,筋疲力竭了,精神却很亢奋,他们不肯睡,外头风雪激烈,屋内,他们讲悄悄话,一直说话。
“你怎么知道要灸哪些穴道?”他问,看她替孩子们温灸,穴点找得很准。“是我师父教你的?”
“才不是,他跟我妈忙着到处去流浪,才懒得管我。”花露露侧躺,手环着他胸膛,腿夹着他的腰,二十岁了,抱他的方式仍像个爱撒娇的女孩,熊抱着,紧紧地。她说:“我就是知道要灸哪”
“你偷学我的?”
她哈哈笑。“我哪里那么认真,应该说”柔软的手指,在他胸膛弹钢琴。“嗯,应该说我的身体记住了,印象中,你好像有替我灸过那几个地方”
是啊,分开前几天,缠绵后,他彻夜替她按摩跟温灸。
当时她睡着了,多奇妙,日后,她身体竟然记住了,那些穴道,把秘密告诉主人了,她享受过他的温暖,来到这偏僻地,又将温暖给予这里的贫儿。
爱是这样不断流转的吗?
“你知道吗?我开始相信,这世上有一个神。”
她哈哈笑。“那你真的改变很多喔。”
他告诉她这一路找她找得多辛苦,然后不厌其烦地,一直跟她讲,他这两年做了些什么,有多想她。
她也抢着说,她又多常为他祈祷,遥寄祝福。
而且她一直相信,他们会再相逢。
话题断断续续,不知不觉,说到天亮,风雪停歇,雾气迷离。
“你看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候了。”
花露露裹了毯子,趴到桌前,瞧着窗外风景。
楚天驰抓了另一条白毯,披在身上,过去搂住她的腰。
他和她一起偎在窗前看风景,空气太清新,天地间,所有颜色都显得更艳丽。蓝屋檐,覆白雪。屋前泥土,全让白雪占领。树尖顶了雪帽,大地亮白,静默着,而远处,一座巨大的雪山,庄严地横亘着。
他们挤在窗玻璃前,脸偎着脸,看风景。花露露朝窗户呵一口气,在玻璃上,呵出一圈白雾。楚天驰也学她呵一口气,在她的白雾旁,呵出另一团。花露露在她的那团雾上画一只小狈。
“像不像帅帅?”她问。
楚天驰在她的小狈旁,画上一朵花。
“像不像你?”
他们相视而笑。
他说:“过阵子,我回台湾办手续,把帅帅接过来”
“帅帅在这儿能干么?赶羊吗?”
“也不错啊,多威风。”
“帅帅赶羊能看吗?我从没见过巴戈会赶羊的”
说着,他们想象帅帅吐着舌,嘿嘿嘿赶羊的画面,哈哈大笑。
楚天驰忽然对窗户呵了好几口气,把窗户全弄蒙了。
她抗议:“你这样我们还怎么看风景?”
不看风景了。他要吻她,不想让别人瞧见。他热热的嘴,刺刺的胡渣,亲昵地搔着她皮肤。带有厚茧的大手掌,托住她的脸,他给她好热烈好狂野的吻。她就软在他怀里,把自己交给他。
在他怀抱里,她醉了,在清晨,化作一朵含露的花,在他亲吻中,愉悦颤栗,在他又一次进入她深处时,她芬芳,她开放。他们缠绵,每一个细胞都呼出爱的能量,暖和彼此。
这是世上最甜蜜的按摩。在寒冬,在人烟罕至的小山城。
偷偷窝在床褥间,两个身体互相按摩,所有纠结的筋络全获得舒展,因为爱是世上最厉害的按摩,唯有爱,可以从皮肤穿透肉体,直按摩到彼此心里。完整地跟心爱的在一起,他们不再分得出彼此,缠在一块儿,弥补曾错失的时光,幸福洋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