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求能够共度一生的人。可是想到有一天她会醒来,他的心情竟然会是??厌恶,那种厌恶强烈地主导着他的情绪。
三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自己守在她的身边,不知疲惫地画着那张沉睡中的面孔可是这样的自己,竟然从未期待过她的醒来。
“好、痛……”
耳边传来一句呢哝的话语。
“她醒了。”雨清轻声的提醒着,她是他整整守候了三年的女孩,现在终于醒了。而,在墨言的眼中她竟然读到了一丝厌恶的存在,是太累了而产生的幻觉吧?
误雪朦朦胧胧中睁开双眼,呼吸里面有着淡淡的青草香牵引着她走出黑暗,慢慢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晰,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灰色的眼眸。
“你、你……?”误雪眉头紧皱,喉咙好像不听自己指挥似的,压抑不住的疼痛狠狠的袭击着她的感官。
“因为长时间昏睡的关系,你的声带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影响,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恢复的。”
墨言的耳边缓缓地划过雨清的声音,灰色的眼眸映照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许久,之后他淡淡的一笑。
祭奠着他自这一刻开始再也无处皈依的爱情。
“好了,你才刚刚醒来现在不太适合说话。”雨清越过墨言的身边,微笑地对误雪说着,“先休息好不好?”接着转身,嘴角上挑,“你,到底要发愣到什么时候?”
墨言用眼睛细细地描绘着眼前人儿精致的五官,眉心、眼睛、鼻子继而滑向她的耳侧指间缠绕着她银灰色的长发。
那墨玉色的眼眸,有着水墨画的痕迹。
只是,她墨玉般的眼眸不再沉静悠然取而代之的是无处停留的迷茫和恐惧。
她,已经走了。
再也回不来了。
走廊尽头的另一个房间内——地毯上散落一地的画稿,在月光的映照下微微的显现着。那是同一张面孔,即使大多数的画稿只是有着零碎的局部画面,观看的人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辨认出那是同一个人。只因为那一双墨玉般的眼眸,持平的嘴角是她特有的标签??平静淡然却又有着湖水般的阴冷。
走廊上
“什么?要我带她走?我有没有听错,你说的是要我带走误雪?是误雪而不是其他人?!”雨清吃惊地询问着,她的眼神无疑是在说,你疯了。
“她的生活费和医疗费我会负责。”
“拜托!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在等她醒来吗?现在她醒了,你却莫名其妙地说要我带她走?!”
“这没有什么好争执的,你是她的医生待在你的身边对她的身体来说是最好的,不是吗?”
这个声音?
误雪纤细的手指描绘着床单上面的图形纹路,走廊上面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递在她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