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公鸭嗓子喊道:“姓厉的,你也欺人太甚了,明知道今天我在这里招待朋友,偏偏来捣乱。”
带棒球帽的年轻人显然看到汪公子了,但他却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伸手在鼻端挥了挥,嗅了嗅鼻子道:“哪里来的苍蝇嗡嗡叫,还带着股屎味,好臭好臭。”
他的话语和动作,无不是在讽刺对方是苍蝇,汪公子被气得双手直颤抖,他伸出一根手指点着露台,尖声道:“姓厉的,我们家哪里得罪你了,非要这样子不可,撕破脸皮大家可都不好看。”
“哈哈,这是你自找的。告诉你,我最烦暴发户和装逼犯了,偏偏这两样你们都占了,什么引导国内时尚生活方式,名流贵族汇聚的高档会所,这么大言不惭的吹牛皮,真是笑死人了。”
棒球帽青年双手抱胸冷笑着,但他口中说出的话却不逊于利箭,或许比那些利箭更要伤人。汪公子被他一阵抢白,浑身颤抖地气到了极点,他反驳的词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好像嘴巴被胶水黏住了一般。
“对了,就算是撕破脸皮,我也比你好看得多,什么公子,你也配。”棒球帽青年不依不饶地补充道。
“厉小隆,你这疯狗,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我都记住了,我回头让我妈跟厉总好好说说,让他管教管教你这个疯狗。”
汪公子那张白净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他这才恢复了嘴唇的活动,大声喝道。“哎哟哟,把姜总搬出来,好吓人啊。”
棒球帽青年连连冷笑道:“姜总想怎么招待我家老头呢,是炒个夫妻肺片还是上个水煮活鱼,她老人家的手艺应该没丢吧。你们家不就是做川菜赚点钱吗,装什么高大上。”
汪公子看他越说越不堪,自己嘴巴上也没能讨得什么好处,只是一味的被动挨打,再在这里站着只有自取其辱,只好跺跺脚,带着几分恨意转身就走,那几个手下也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汪公子要回家找妈妈去了,小心脚下被摔着哦。”棒球帽青年对着他们的背影,高声送上冷嘲热讽。“以后少在外头招摇撞骗,我爸爸压根不认识什么开川菜馆子的,要想见他,你们再混一百年吧。”
棒球帽青年的嗓音回荡在夜空中,但汪公子众人只装作耳聋听不到,头也不回的加快脚步走开。
他们气势汹汹地来,现在垂头丧气地走,别提有多丢人了。而在露台之上,那个棒球帽青年依旧兴致勃勃地拉弓射击,他双腿微分,沉肩挺背,拉弓射箭的动作极为标准,手中的擎着一张长长的黑色反曲弓,弓臂两边末端向外弯出两道优美的弧线,反曲的弓臂可令弓身储存更多的能量,所以即便隔着的距离比较遥远,但从弓弦发射的力度却一点都不弱,不过在可见度如此低的户外能射中目标,说明这名棒球帽青年的眼力十分敏锐。
他手中一箭一箭地射出去,却并没有想要伤人的意思,箭头虽然是换成了橡皮塞子,但他瞄得极为准确,大都射中了那些男女们身上脂肪较多的部位,好像是存心恶作剧般将他们射得活蹦乱跳。
他玩得正尽兴的时候,旁边一名随从凑到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拉着弓弦的手一颤,那支箭失去了准头,射在了舞台上的音响设备上,原本响彻全场的音乐声顿时减弱了不少。“你没骗我?”
棒球帽青年转过头来,两道浓眉在眉心拧成结,他高鼻薄唇长得算是英俊,只是眉宇间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不过此时眼神却有些惊疑,好像是前不久在他耳边所说的话引起的。
“我靠,老头子怎么会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随从俯到他耳边又说了几句,他脸上顿时收敛了起来,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手将长弓背在身后,转身调头就走。
几个随从赶紧跟了上去,而楼下的会场这才渐渐平息下来,虽然游戏又重新回到了轨道,但已经不复先前那般狂热了。
就在这个露台里面,整个大厅被装修成一个酒吧,里面的设施充满了热带风情,到处摆放着绿色植物和花卉,酒吧中央有个圆形的舞台,舞台下方那只乐队正在协力演奏着,乐队成员都穿着色彩艳丽的夏威夷衬衫,与站在舞台中央的那名歌手相得益彰。那名歌手梳着“猫王”式的发型和鬓角,虽然在室内也戴着副大墨镜,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西装礼服,手握长柄麦克风,伴着轻松悠扬的伴奏,动情吟唱着经典摇滚曲。
酒吧大厅里分散放着十几张桌椅,高级红木的圆桌只提供两个人的座位,所以此时才8点左右,偌大个酒吧里已经坐满了人,后面来的客人只能坐到墙角的吧台前了,不过这里的调酒师技术娴熟、相貌英俊,个个还能言会道,倒也招来不少女客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