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白腿从沙发沿收回,胯间溢出一抹黑色,文胸没来得及拽下,在陈建军欲盖弥彰的老二后挺立起一只雪白的乳房。
guī头和乳头。当陈建军总算用白衬衣遮住下体,母亲已埋在衣物间,垂下了头。镜头却不依不饶,继续逼近。陈建军左手捂着白衬衣,右手有力地指向镜头,像任何一个我党干部惯常做的那样。
镜头应该晃了晃,画面有些混乱。兴许是太过紧张?抑或愤怒?谁也说不好,但接下来的几张又渐渐稳当起来。
说有条不紊也不为过。两张中焦(其中就有偶然打开的那张f-dsc2002101314472),两张短焦。
甚至有四五张面部特写。陈建军的表情很难说,面红耳赤(也许是因为皮肤白,简直跟喝了酒一样),青筋暴突,连牵动起法令纹的那张嘴都一会儿方一会儿圆。
而发青的胡茬上挂着汗水,犹如粘稠的糖浆。我突然就觉得再这么搞下去没准儿他会中风死掉。
当然,只是奢望。母亲呢,像个被劫持的人质,多半时间里垂着头,目光涣散在浅棕色的什么毛地毯上,她甚至没有伸手遮挡下脸。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或许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感觉热哄哄的脑袋在这些个照片里前翻后翻之后“嗤”地冒一股白烟,爆缸了,而在这样一个大汗淋漓的冬夜,啤酒多少会让你平静一些,一连闷了两罐,我才在内里的冰冷和饱和中回过神来。
没怎么犹豫,我又点开了第一个文件夹里的第一个视频。反复拖拖拽拽,瞪大眼看了一遍,还是没能确定女人的身份,但男的无疑是陈建军,哪怕在这二、三十万像素的墨水片里,他迥异的气息也像狐臭般令人印象深刻。
点根烟,根本不给自己喘气的机会,我打开了第二个视频(mini-dv-dcr-pc110e-20020323084)。
画面黑乎乎的,只有边缘溢出几缕光。镜头摇晃,上移,伴随着高跟鞋的挪动声。几秒后画面亮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逐渐远离的手掌,以及肉色打底裤包裹着的膝盖和大腿。也有小腿。
但主要是大腿,再往上就是黑色紧身裙下的丰隆小腹。黑线还在,偏左侧一些,一度我还以为是裙子上挂花的线头。
片刻她扭过身去,腰肢一番摇曳后又扭回来,弯腰靠近了镜头(并没有露脸)。伴着什么摩擦声,她说:“一对骚货,烂屄烂屌!”
声音并不大,却吓了我一跳,毫无疑问是牛秀琴。这老姨跺跺脚,又溜达了几步,完了打地上拎起一个牛仔包消失在镜头前。高跟鞋的叩地声渐行渐远,间或暂停了几次。
随着防盗门的一声巨响,终归是消失不见,但有东西留了下来,比如眼前的卧室,紧闭的深色窗帘,暖气片,椭圆形的欧式大床,挂历,半张床头桌,空空如也的烟灰缸,甚至床罩下隐约可见的一团卫生纸。静默持续了七八分钟,我硬是以二倍速捱了下来。
我不想错过什么,但总不能傻等,谁也说不好牛秀琴的这些现实主义大作会拿什么玩意儿考验你的神经。这并非取决于她,而是取决于现实,我眼前播放着的,就是现实。响动自然从开门始。
“来来来,进来进来!”男声,有点模糊,但音色洪亮。“呀!”高跟鞋,礼节性的犹豫,轻轻哈了口气。“啧,进来啊,来,东西全给我!”一连串脚步声,高速,平稳“进来擦擦,啊。”
“换鞋?”“嗐,换不换都行,好久没住人了,就阿姨过些时来一次。”停顿片刻“看看你,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好,换鞋!”两人都笑了起来,虽然不愿承认,但女声确实有点耳熟,接着便是混沌的脚步声。
女的踱了几步,应该就留在了客厅。男的拖拉机似的,喷了句“坐,坐”又不知突突地开往何处。半晌他总算回来了:“来,擦擦,新毛巾。”“哟!”“要不洗个澡?这2月天儿也跟小孩脸儿一样,说变就变,邪门了!哎,咋不坐呢!”
“没看正擦着呢么!”稍一顿,笑笑“不洗了,擦擦就行,这下得还不如马知了尿。”“那你洗洗手,我我拿盘子,啊,拿盘子整整。”拖拉机缓缓开动。“在哪儿呢?”女的脚步轻柔,像是怕踩坏地板似的。
“啥?”“盘子啊,盘子在哪儿?”声音越发模糊“我看你啊手跟鸡爪一样,拿拿笔可以,哪是干这个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