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让他一阵苦笑。
“我能说不吗?你肯给我第二个选择吗?”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走的。上官玺伟在心里论着。
“更何况就像你说的,就算我勉强把你留下来,你也不会快乐,不是吗?”
筑君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好矛盾呀!她明明恨不得他能答应,但听到他答应了,她却又希望这不是真的。
“我马上走。”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她也不会厚脸皮地待着,因为这只会让她更加心痛
“不行!”他霸道地阻止了她欲下床的动作。
不让她有发问的权利,他抢先一步解释:
“你现在还是我上官玺伟的妻子,这么晚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过夜。”
该死的,直到现在他还是放不开她,只求能再多看她几天、几小时、几分钟不,哪怕只有几秒钟也好。
而且他知道她不可能持着行李回娘家去的,要她一个人住在饭店里,他根本放不下心。
“我可以到饭店去住。”
“不要对我那么好!”筑君在心里呐喊着。
感动他到这时候还为自己的安全而担忧,但更因为加此,她觉得还是早走早好。因为她会眷恋他的温柔,她会不想离开的
她这是什么反应?!
难道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自己?
“这更不行,因为我上官家丢不起这个脸!”
上官玺伟冷着一张脸,愤怒之下他只想用话来伤害她,就像她伤害他一样。
果然,筑君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失了血色,她讷讷低喃:“丢脸?原来如此”
见她这黯然模样,上官玺伟又开始诅咒起自己,只是当他忆起她坚决求去的态度,他不禁硬起心肠,故意露出一个嘲讽的淡笑,为的只是要武装自己,不让她看穿他内心的痛楚。
望着他嘴角那抹无情冷笑,筑君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他真的是上官玺伟吗?还是她引起了他血液里的邪恶因子?
唉,她恐怕是知道答案的
“不然你想怎么样?”谈判到这时候,她已经无心、也无力再和他纠缠下去了。
上官玺伟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保证会给你最想要的离婚协议书。到时候,我再也不会干涉你的行动,你要到哪里都可以!这段时间,你就继续住在这间房间,我会搬到客房去睡。”
他不会让她走的!这七天内,他一定会想出一个好办法留住她,或者杀了那个男人。但该死的!他居然连他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我不要!”筑君大叫,要她继续睡在这间有着两人甜蜜回忆的房间里,她会疯掉的!“我到客房去。”
这回上官玺伟倒不再反对,只要她在这屋子里、在他视线范围内,他并不想象关犯人般囚禁她。
“随便你。”丢下这句话后,他转身迈步离去。
就在他手碰到门把时,筑君喊住了他。“等一下”
他转过身来“怎么?还有什么条件?难道连这七天你也忍受不了?”
如果她敢点头,他非掐死她不可!
不敢迎视他残暴的双眼,筑君低下头“我”
其实她要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想多看他几眼,因为以后她只能在记忆中寻找他的容貌了
“别说——!”不等她说完,上官玺伟口气恶劣地制止她。
“三天!三天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紧握着双拳,他丢下这句话后愤而离去,再不回头。
他恨、他怨!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爱上这个女人?他是上辈子欠了她,所以今生就注定要爱惨了她?!
耳朵还因为他离去时的甩门声而隆隆作响,筑君仅剩的惟一感觉,只有那椎心的痛楚
愤怒离家的上官玺伟直奔酒吧,一坐下来就仰头大喝。
“你这样的喝法是会醉的!”压下他欲再举起的手,何苍梧好心地提醒他。
“滚开!”上官玺伟愤恨地挥开他的手,又大口灌下酒。
醉?!他宁愿醉死也不愿清醒,以前他最瞧不起那些借酒消愁的男人,总认为那是懦弱的举动,但如今他却需要酒精这玩意儿来麻痹自己。
“哈,可笑,真是可笑!想不到我上官玺伟竟连老婆也留不住!”他喃喃自语后一阵狂笑,手里倒酒动作未停,只见他一杯接一杯,倏地饮尽。
看着他失常的举动,何苍梧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一向液酒不沾的上官玺伟竟狂饮起来,明明昨天他还笑着离开,为何今天却
他想到最有可能让他失常的原因就是筑君,遂他焦急地问:
“怎么了?是不是筑君她”
“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的名字!”上官玺伟恶狠狠地盯着他,猩红的双眸里充满愤恨与痛楚。
“该死的你倒是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只要关系到筑君,就算他拿着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威胁,他何苍梧都不会不管。
“什么事?你不知道吗?她要和我离婚。离婚!你懂吗?”
上官玺伟疯狂地大吼大叫,最后还泄愤似的大手一挥,将桌上的酒瓶、酒杯统统扫下地去,吓得其他酒客赶紧鸟兽散。
而酒店老板一看是他们两个,也不敢上前询问,只好摸摸鼻子躲到后面休息室里,想说明天再去上官集团请款就好。
“离婚”
何苍梧被这消息给震慑住,久久无法言语。
当他回过神后,立即不可置信地低喊:“不、不会的,筑君这么爱你”“爱?那全是狗屁!”上官玺伟冷哼一声。
情绪处于崩溃状态的他脱口而出:“她如果爱我,就不会这么坚决地要离开我。”
“你就真的答应她离婚?”何苍梧盯着上官玺伟追问。其实他早知道答案,再问一遍,只想更确定他的心。
“不是我要离婚,是她,她说和我在一起生活好像地狱一样,是她哭着求我放她走的!”上官玺伟想起那一幕痛彻心扉的画面,痛苦得直想死去。
“不要说这些了,”突然他话锋一转,并且替何苍梧倒了一杯酒“来,陪我喝酒!”
他仰头大口饮尽杯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看着他这么消极地灌酒,何苍梧也不知该如何欢起。难道就真的让他们离婚?
“我去找筑君说说,或许她只是一时冲动想不开。”说着,他起身想要离开。
上官玺伟猛地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布满血丝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鼻息粗重地说:“我警告你不要去找她,否则主仆之名、兄弟之情到此一刀两断!”
放了何苍梧,他继续拿起酒来喝,最后更是直接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去。
“够了你,就算不要命也不是这样的喝法!”抢下他手中的酒,何苍梧愤怒地与他对望。
最后,他幽幽叹口气,揽过上官玺伟的肩膀。
“算了,你要喝,我陪你一起喝!”他替自己和他都倒了满满的酒。
他能体会他此刻内心的痛楚,所以他更不能丢下他不管。
“只是,为什么一对甜蜜的夫妻,会闹到离婚的地步?”
他问苍天,但苍天也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