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生命才会圆满。”
人类最原始的激狂情潮,填满了整个空间。
喘息轻呼呻吟让人分不出是出自谁的口中。
石川焰内心是满足和亲密的放松滋味。
他从来不曾跟女人这样靠近过。以前在这个时候,他的一只脚大概已经放到床下准备离开,他从不和女伴过夜的。
可是今夜,就是不舍得放开怀抱中软绵的温暖。
笨蛋!左绒你是猪。她紧闭上眼,在心里第一千、一万次地咒骂着自己。又不是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居然会让激情冲昏了头,她是真想掐死自己。
在激情慢慢退去的现在,她第一个反应是:她忘了“避孕”这件事,老天,打道雷劈死她吧!她简直无颜见人了。
左绒因为一时的失控和激情,然后不小心怀孕了——拿枪毙了自己会干净点,她紊乱地想着。
“累了吗?”石川焰得意带笑的声音,麻麻地吹着她的耳朵。
她不用睁开眼看,也能想象他邪恶的笑容。为了不让自己难过至死,她选择闭紧双眼细细地说:“离开前请把门关好,”
“谁说我要走的?”他固执地以身压制着他。
“我想你并没有习惯在女人床上过夜。”
“你在赶我走?”他聪明地猜测到她的意思,心开始发酵着不舒服的滋味,从来没有女人在事后赶他的,她们通常会柔媚地要求他留下来。
“我只是需要冷静地想想补救办法。”她的眼光回避他的。
“补救什么?”
问什么问?左绒烦躁得想尖叫。如果不幸有了孩子该怎么办?他们俩又没打算结婚,光是她老爸火爆、保守的脾气,石川焰被抽筋拆骨死一百次都不够。
“你在烦恼?男女间发生亲密行为这是很正常”石川焰细心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你当然不烦,孩子在我肚子里又没你的事情。”她气愤地吼着,都怪自己“你说事后避孕效果怎样?”她怀抱希望地问着。
石川焰张大嘴,不可置信地瞪着身下的女人。这是从没有过的奇怪经验,男女在经过这样完全亲密的裸裎相对后,不都该是恩爱眷恋的充满柔情,怎么会谈到这么现实的事情。
就像由玫瑰色的梦境直接掉落残酷的现实中。
他很自然地说:“别担心,你要是怀孕,我们就结婚回美国。反止高彻已经烦过我多次,硬要我负责筹募凯罗基金会名下的医院。我们找处山坡地自己盖房子,然后在后院弄个篮球场,以后给我们的小孩打球活动用我”边说脑中边勾勒着那样的蓝图,说真的,对这样的蓝图,他一点也不排斥。
至于他从此不能再追逐女人,他连想都没想过。
“石川焰——”左绒冷静的声音,阻住他继续的幻想。她认真严肃的表情,终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不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和你完全不搭调,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而且我要提醒你,我不会为了小孩而硬把两个没感情的人绑在一起。我结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找到那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男人。不过,我无法想象跟你这种风流账成堆的男人结婚的状况,老是要去女人家接你回来,那也太累了。”
左绒的话就像是闷雷打中了他。
他怎么会说得那么自然?还动到“结婚”这样的念头。他爱左绒吗?他困惑地摇头。他把双臂枕在后脑,盯着天花板思考着
不可否认,他喜欢左绒。
如果他够诚实的话,会发现他比喜欢更喜欢她,但是他爱她吗?脑中播放着这几个月来和左绒认识、相处的片段,和方才他自己勾勒的美满生活蓝图,很自然的,那个笑眯眯在厨房煮菜的女人就是她。
然后他又想起贺析说的,当他遇上唯一一个不受他魅力诱惑的女人,那就是收心的时候了,是这样吗?他陷入矛盾的思考中。
她受不了这一大片的沉默。在她认为,石川焰的沉默,清楚地替她确定了一件事:石川焰是喜欢她,但绝不爱她,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微微地泛着刺痛,失望和挫折的感受对她向来是陌生的,不应该会出现在心中才对。
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猛然涌起的负面情绪,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闷重不堪,让她连呼吸都沉痛,眼眶酸涩不已。
不行,她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左绒围起床单冲进浴室冲洗,她缩起双脚在胸前,窝在墙边奋力地抱住自己,住凭温水由头冲刷下来。她在内心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她动心爱上石川焰了吗?如果不是,她怎么会和他发生亲密的关系?
等她整理好思绪离开浴室,他果然已经悄然地离开了。剩下她面对满室的空寂,和发自内心的悲哀滋味。
她悲哀的不是她留不住石川焰的心。
而是,她居然和天下大多数的女人一样,看不透感情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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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回事?硬把我找出来。”石川焰平稳地开车,不回头地由后视镜里注视后座的男人,烦闷地宣泄火气。他的一通行动电话,把他拉离左绒的住所。
“上次你给我们的资料很有用.我们有信心可以逮到胡大权名下的企业所从事的违法事情。”’
“那去做啊?”找他做什么?
“但是关于金华新社区的兴建,我们还是缺乏直接证据,来证明是出自胡大权的计划。”低沉不清的嗓音由后座传来。
“然后呢?”石川焰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逼问着。
“怀安孤儿院后山起火,现场采集的证物化验结果出来了。汽油桶上的指纹,经比对是忠义盟绰号阿平的前科犯,还有现场的车轮痕也符合。另外金华建设的老板李健维,有诈欺、伪造文书、伤害等前科,我们查到他的行动电话通讯纪录,都是联络忠义盟的老大财哥。另外我们还接到匿名线索,李健维教唆忠义盟的人,以半欺骗、半强迫的手法让原居民卖出现在金华新社区的预定地。”
“我不懂,他们为什么会选上怀安孤儿院附近的土地?”石川焰不了解。
“那里的住户属中低收入户,较容易以重利收买。最重要的是,政府预定兴建的便捷道路正好经过那里,等道路完成,那里的地价铁定暴涨。”
官商勾结的典型。“目前有发现官员涉嫌吗?”石川焰询问。
“正在清查。我们目前缺乏有利证据,证明胡大权在幕后操控这一切。”后座的男人声音无奈。
“我知道了,我会再多努力。”这才是这次见面的真正重点,石川焰慢下车速,准备在路口放他下车。
下车前,男人拍拍石川焰的肩膀,不正经地调笑道:“委屈你牺牲色相用美男计,反正遇上你这个女性杀手,胡菁菁根本逃不出你的掌握,随你搓圆捏扁”
“滚下去吧!”石川焰不客气地炮轰回去。
经过和左绒激情的缠绵后“女性天王杀手”这样的称谓,似乎再也不合适他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在意。
他只要有左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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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绒利落地把车驶往某栋别墅前,她对着门口的监视器说:“转告生哥,文华会左绒前来拜访。”
守门的警卫快速地打开电动门,恭敬地带路。佣人请她在书房稍候,一个矮小的男人不说话地站在墙边。
左绒也不理会他,自己找地方坐下.神态自然得就像在自己的家里,对这种监视毫不在意。
“左姑娘您来了,老太爷好吗?”贺智生的人未出现,大嗓门已经响亮地传进书房里。
左绒转身微笑打招呼:“生哥,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您的休息,来麻烦您了。”
贺智生坐在轮椅上让人推进书房来,六十几岁的人还是红光满面好精神,脸上有着江湖人物特有的豪迈气息。
“什么话?左姑娘肯把事情交代给我,那是您不嫌弃看得起我这个残废。当年我逃到美国,多亏了文老太爷和文华会兄弟的帮忙,否则我哪能东山再起,又怎会有现在清静的养老生活?”
贺智生也算得上是黑道的传奇人物,早年也是纵横江湖的煞星。不过他聪明地及早收手,带着忠心的部属成立公司,靠着他闯荡江湖的名气,投入娱乐圈中。
他开歌厅成立制片公司拍电影、电视剧,投资唱片公司捧红过无数的歌星、影星,相对也利用这些人赚了不少钱,并利用这些赚来的钱,赞助过不少人出马竞选,培养他自己的势力。目前有不少政府官员、民意代表等,都曾经接受过他的“竞选资助费”
他有耿直的急脾气、重义气,这些经历让他在黑白两道人面极广,不少人卖他面子。自从五年前宣布退休后,他把公司交给了三个儿子,自己清静地住在这里。可是实际上,也还是遥控着事业。这也是她在知道怀安孤儿院的危机及小军的发现后,会请贺智生代为打探留意的原因。
“贺凯,把查到的资料交给左姑娘。”贺智生交代着替他推轮椅的年轻人。
“谢谢。”左城静静地翻阅着,满意地从档案中抽出一叠照片收下,客气地交代道“麻烦您将这些资料有技巧地传出去。”
“只要您交代一声,我和几个官员都算老朋友,咱们直接去搜查金华建设和全达企业就好了,我贺智生还有些薄面。”他豪迈地大声保证着。
“爸,您别太激动,注意您的血压。”贺凯叮咛着。
“我知道可以这样做,但是您已经宣布退休,我不想扯进您。而且这是我私人的事情,我也不想让人以为这和文华会有关。就让石川焰出面,我只要达成目的即可。”关于石川焰的背景她也不想说。
“我先走了。”左绒转身准备离开。她维持惯常的温和表情,对着方才她一进书房就站在墙角的矮小男人说“辛苦你了,小马,生哥有你这么个能干的手下,真是他的福气。对了,放在口袋的手枪要小心,万一走火那就危险了。”
左绒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贺凯和小马的惊诧。关于生哥这间屋子里,有几个人、叫什么名字、负责什么左绒知道得一清二楚,否则她不会走进来,那是她的习惯,她喜欢掌控状况。
假装没看见他们惊讶的表情,左绒在关上门前笑着说:“至于忠义盟这个小帮派,生哥,麻烦您交代一声,照顾、照顾他们。”
左绒的语气再平常不过,但是贺智生却马上交代道:“小马,我不要再听见忠义盟这三个字。”
“是。”小马点头,转身离开。
“爸,我不懂,她不过是个年轻的女人,您何必对她这么恭敬?”贺凯不明白地询问着。
贺智生微笑着问:“贺凯,你说全世界有哪个国家没有华侨呢?”
贺凯回答不出来。
“如果我告诉你,文华会不仅是美国第一大华人帮派,也足以对各地华侨产生影响力,你觉得怎样?”
“很可怕的影响力。”贺凯老实地回答。
“你听好,千万别去得罪这位左姑娘。她是文华会上任的帮主亲自训练的人,几年前沈昊接手龙头——文哥的位置时就宣布,如果文哥突然发生事故,所有的帮务将由左姑娘代理,你说她会是个简单的女人吗?她想什么绝对不会表现在脸上,她想算计人,也绝对不会自己出手,她会设计别人来替她卖命,然后她置身事外。这位石川焰应该就是她这次利用的对象。”
书房的这段对话,左绒当然是不知道的。
她开着车边详细盘算,这件事情快要有结果了,按照原定计划她会在事情告一段落后离开,然后永远不再见石川焰。
可是心头的纷乱明确地告诉她,情感的发展正在失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