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离结婚的最大理想还那么遥远,该怎么办呢?这样下去我会变成高龄产妇!娴,你读了这么多的书,教教我吧厂
夏晓娴耸耸肩“这个我爱莫能助,这档事你应找恋爱专家夏晓露小姐谘询、研讨才对。”
夏晓阳疑惑的反问:“娴,你都已经二十七岁了,从未见过、听过你交男友,难道你是独身主义者,还是啊,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同性恋。”
推一推快滑落的大近视眼镜,夏晓娴慢条斯理地说:“别乱猜。我只是觉得交男朋友、结婚实在太麻烦了,像我现在的生活简单又充实,多美好啊!好端端找个人来管东管西的,我又没有自虐倾向,有你和露管我已经太够了。”
夏晓阳生气的想把这个懒散过度的大姊吼醒“你嫌交男朋友、结婚是件麻烦的事?”
“当然,生命的意义在创造宇宙继起之生命;交男友的终极目标是结婚,而结婚也不过是光明正大的传承下一代。你和露不,尤其是你一定会生小孩的,那我们夏家就后继有人,这可让我放心多了,当人家老婆说有多麻烦就有多麻烦,更可怕的还要应付夫家一大堆复杂的人情世故。”
夏晓娴的长篇大道理让夏晓阳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还满有道理的。仔细想想娴的那副死样子,有哪个婆婆会受得了她,她倘若真的嫁了人,一定会被巫婆似的公婆荼毒、坏心眼的小姑欺负的。想到此她不免忧心忡忡地说:“可是,有一天爸妈不在了,我和露也结婚了,你又没有正常的工作,只剩下你一人,又孤
独又没钱,那怎么办呢?”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夏晓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当人家情妇不就好了。”晚归的夏晓露带着一身酒气突然站在门口插话。
“露,你自己爱玩就算了,怎么可以叫娴当人家的情妇呢!”正义之士夏晓阳发出不平之声。
“不,露说得对,我最适合当人家情妇了。而且,最好是那种年纪比爸爸老、一只脚已踏进棺材中的有钱老头。”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居然当真。”连一向作风开放的夏晓露都傻眼了。心想这个读书机器成天只会读书,思想不免八股,要不也该是道德捍卫者,没想到
夏晓娴用无比认真的神情、诚恳正经的口气缓缓说出:“我是认真的。你们想想,情妇完全不用担负妻子所该有的责任和义务,坐享其成、无所事事最适合我不过了,当老头子的情妇只需陪他散散步、读个报什么的。哇!实在太轻松愉快了。”
夏晓露挑高那两道修得细细的眉毛,揶揄的说:“当个活寡妇,你真受得了?”
纯情、正直的夏晓阳一头雾水地问:“活寡妇?”自认为好心肠的夏晓娴不疾不徐的帮亲爱的二妹解答:“因为老头子在性方面已经不行了,当然我就是活寡妇啦!”
“什么!?天啊!”纯洁的夏晓阳不能接受大姊赤裸裸的将那档事说得像“今晚吃饭没?”这般轻松平常,震惊得不知所措。
夏晓露邪恶的说:“你真的不需要?我猜你根本还未尝过个中滋味吧?”
夏晓娴撑着头,老实的招供。“是啊,那层薄膜还完好如初。根据书中描述,其实男女之事,真正快乐的还是男方。”见两个双胞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开始发表自己多年来自书里所整理出的心得:“男人是下半身主导的动物,尤其在那方面又有莫名的男性尊严。他们在乎的不外乎勇、猛、久这三字的范围,更别提及考虑女方的感受了,对不对?”
夏晓露感同身受地大表赞同,只见她频频点头。
“男人自私地只想得到快乐,粗鲁而不温柔;对于女方来说,或许才刚有那么一点感就已经结束了。所以,还是当老头子的情妇最好,什么麻烦都没有。”
夏晓阳结结巴巴的说:“娴,你真是懒到最高点,连连‘那件事’你都嫌麻烦”
夏晓娴脸上丝毫不见羞愧之色也就罢了,竟然还大言不惭地继续说下去:“不找个老头子,难道找个壮男不成,你们也知道这年头的男人养个情妇,理所当然会想从情妇那里捞够本,万一对方索求无度,那怎么办?”
“哈哈哈!真不愧是娴。”夏晓露捧着肚子大笑不已。
夏晓阳满脸痛不欲生的自责表情,呐呐地说:“这是不道德的,没有好人家的女儿立誓要当情妇的”
夏晓娴却万分沮丧地倒向床铺,她已看到晓露凶狠地看向体重计
待侍者端来一杯浓郁的“拿铁”后,周文森才从恍惚的迷雾中拉回神智。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家小巧、精致的咖啡屋中,他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回想。
对了,十五分钟前,他开车经过这家离公司走路不用五分钟的咖啡屋,看到招牌上挂着“ha yhour”心想来台湾已二个星期,每天忙得像条狗一样,好久没有快乐时光了,突然想休息一下喝杯咖啡,于是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坐在这儿了。
周文森环顾四周,小小的咖啡屋只有两个客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就是坐在隔壁桌靠近窗台边的女孩子。喝着咖啡,周文森眼光落在那个女孩身上,那个女孩穿着破旧的牛仔裤,一件非常大的t恤,周文森猜测那一定是男生的尺码,不然怎么那么大。而那个女孩长长的头发加上一副大眼镜,将她小小的脸孔遮盖住,让他完全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见她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厚重的书。应该是学生吧!周文森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该死!我快饿死了。”夏晓娴一边在她的大帆布晓娴仍需努力。
真是太“雪特”了,已经十多天了,一顿像样的饭也不赏给她吃,更别提家里每天出炉的可口点心。“呜,我真是好命苦。”夏晓娴东翻西找的摸出一包烟,却遍寻不着打火机,抬起头四处张望,恰巧看到一个正在吞云吐雾的男人。
“先生,可不可以向你借打火机?”
周文森下意识的点头,顺手将他的“都彭”递给站在面前的人儿。
“谢谢!”
“不客气!”
夏晓娴回到位子上点了根烟,再度专注于书本中。“好饿。”咕哝一声,吸一口烟,眼睛未离开那些文字。
周文森讶异地看着女孩熟练的点烟、吐烟。眼前这女孩手抱着书看得如此专注,一看就是乖宝宝型的好学生,居然抽烟?
约莫十来分钟后,周文森发觉自己实在太无聊了,活到三十五岁从未像现在这么无聊过,他居然瞪着那个女学生观察厂十多分钟,他发现她真是一个用功的好学生,但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她居然抽了二根烟!他在打火机被借走之前也才抽了一根烟,他决定要回他的“都彭”
“小姐,你不觉得学生抽烟不太好吗?”周文森告诉自己不要太鸡婆,根本就不干他的事,但话还是从口中溜了出来。
“学生?”夏晓娴抬起头东张西望,以为他在说别人,于是又继续啃她的书。
周文森咳了一声“我指的是你。”
知道他说的人是自己,夏晓娴连头也懒得抬一下,顺手再点一根烟,边看着她的书边回答:“二十七岁还当学生未免太老了。”
周文森不可置信的说:“你有二十七岁?”
夏晓娴挥挥手,压低了声音:“我的确已经二十七岁,不过也不用你这么大声嚷嚷,很没礼貌耶!”
周文森连忙道歉,又说:“就算你已经二十七岁,也不用抽烟抽得这么凶吧!”
这个外形、气质怎么看都像学生的女人,用无限哀怨的口吻说:“没办法,我在减肥。”
“减肥?”
“没错,减肥。”
在周文森的认知中,抽烟并不等于减肥。这两者可以扯在一起吗?
她无奈地说:“你知道早上只能吃一颗白煮蛋加黑咖啡,中午不多不少地仅有二片苏打饼乾外加葡萄柚一粒,而晚上只有一块水煮去皮鸡肉和一大盆‘杂草’这样的吃法有多惨吗?”
周文森颇为体谅地说:“真是惨无人道啊。”
夏晓娴第一次觉得有人是站在她这一力的,以前她总是孤军奋斗,家中二老、双胞胎妹妹,还有姚玉,每个人都指责她太胖,每个人都逼迫她减肥,只有这个男人了解她的痛苦。她不禁满脸感激的说:“你真是个好人。”
“可是,这和抽烟又有什么关联?”
“当一个人十多天来皆处于饥饿的状态下,她的脑袋会不断地发出想吃的讯号,可是又不能吃,所以只能借着抽烟来忘却镇静脑里不断涌现的山珍海味、”
“好像有点道理,原来抽烟真的可以减肥。”周文森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夏晓娴看看腕上的表“我要回家了。”她快速将桌上的东西收回大帆布背袋中,匆匆付了帐离去。
“喂!”这一声显然说得太慢,她已经人在大门外,—晃眼便不见人影。
周文森纳闷地也付了帐,暗忖:我是怎么了,吃饱没事干。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工作正等着自己,居然和一个陌生女子闲扯那么久。
直到回到办公室想点根烟时,周文森才发现自己酌打火机忘了拿回来。
饿得发昏、全身无力的夏晓娴一进家门,赫然发现全家都在“爸妈,我回来了。”
夏父慈爱地说:“老大,你回来得正好,我和你妈妈明天起将去欧洲三十六天,你要好好看家啊!”夏母看了她——眼“要她看家,就算天塌下来了,她也只会看书,不如指望老二!”
夏晓露闲闲地说:“特地召我早点回来,就为了这件事?”
夏母瞪着她,凶巴巴的说:“你还好意思说,每天晚上没到二、三点不会见到你人影。女孩子像你这样怎么行,男朋友——个换过一个,以后怎么嫁人呢?”
夏父接下去说:“对啊!老三,别三更半夜还在外面喝酒、跳舞的,女孩家很危险的。”
夏晓露应付似的回应:“知道啦!等一会儿我开张支票给您,就当旅行的零用金吧!”
夏父在三年前宣布退休,这些年大女儿每个月固定奉费二老五万元,而家中大小事务二女儿打理得比母亲还好,夏太太也顺理成章将家务全交给她;夫妇俩成天游山玩水,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对了,晓娴,你上哪去了?”夏父会有此一问,是因为这个大懒虫常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我去”
夏晓娴还未答话已被夏晓阳抢了先。
“娴会去的地只有三处,书局、图书馆和咖啡厅。”
“我去”
再一次打断她话的是夏晓露。“不管你去哪里,你有没有偷吃东西?”
夏晓娴:急忙后退好几步,双手不住摇动。“不不不,我发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