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深沉,真是令人发齿,早在七年前,你逼疯郑妃,囚禁谨妃芝妃时,我便应该查觉,只可惜我太轻敌了,赢政,你个小杂种。” 嫪毐说到最后,突然吼道,手中的绳子也因为他激动的态度摇晃起来。
“不。”牙儿突然轻喊一声,原本专注的着听他们对话的牙儿突然被嫪毐手上的绳子吸引,只见在嫪毐的身边有着一根巨大的石柱,在那石柱上竟然吊着胡亥小小的身躯,吊着胡亥身躯的绳子就握在嫪毐的手上,只要他一松手,胡亥就会直接摔在地上,那近十米的距离,对于胡亥这样的孩子来说是致命的。
牙儿的惊呼声引起了赢政等人的注意。
“月妃,寡人不是让你回眠月宫吗?你来这里做什么?”说完,二步并做一步,赢政走到牙儿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再走回到原来的地方,转身对着蒙恬蒙毅道:“保护月妃。”
“是。”
“大王,亥儿怎么会在他的手上?”月妃指了指嫪毐,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哼,月妃,算你走运,我本以为经刺客这么一弄,你肯定会先回眠月宫,便想挟持你做为人质,哪知道并未见着你,却看到了这个小牲畜。” 嫪毐嘴边浮起一抹狠色。
“嫪毐,你不是人,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你快放下他。”牙儿焦急的大喊,不知为什么,她对小胡亥有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好感,因此见他陷于如此的险境,莫明的,心里浮起一股恐惧。
“那我的儿子又何辜?” 嫪毐看向赵姬怀中的二个孩子。
“对,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只是在还他们父王所惹起的债而已。”牙儿愤愤的看着嫪毐,这个卑鄙无耻的人,活该被后人耻骂。
“闭嘴,你个贱人,你以为赢政他爱你吗?他根本就会爱你,因为他不信女人?哈哈哈” 嫪毐疯狂的大笑,因为他的笑声,使得小胡亥也在空中仿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搬摇摆着,那模样看着牙儿心中一惊。
“大王”牙儿不理嫪毐的话,只是肯求的看着赢政,希望他能放过嫪毐的二个孩子以换来胡亥的生命安全,此时跟嫪毐是完全讲不通理的,因此,她把希望放在了赢政的身上,小胡亥是他的儿子,他应该会救他的吧。
赢政只是看了牙儿一眼,便举起右手,就在赢政举起右手的瞬间,在刑宫的城墙上竟然出现在了数以百计的弓箭手,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将手中的箭都对准了嫪毐以及赵姬母子三人。
牙儿的脸在瞬间变得苍白。
“赢政,你连你的亲身儿子都不顾吗?” 嫪毐声音显得有些颤抖,他没料到赢政竟狠心至此。
“寡人不在乎。”赢政冰冷的声音仿如地底深处传来。
小胡亥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所谓是他父王的男人,竟然不哭也不喊,只是一脸的冷漠。
“大王——”牙儿不敢置信她听到了什么?他,他怎么能说出这样残酷的话来?他不知道这话会给小胡亥带来多大的伤害吗?也给自己带来了伤害。
“不在乎?大王,你真的不在乎?”牙儿抬头看着赢政,声音中透露的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气愤,她无法想像赢政竟会冷血至此。
“月妃,你应该知道女人是不得干涉朝政的。”赢政低着看着这个敢直视他目光的女人,他知道她不怕他,也知道她爱他,但是她却始终不明白一点,那就是除了他除了是她的夫外,还是她的王,她的天,她不应该在如此大厅广众之下对他的话提出质疑,而且他厌恶干政的女人。
“干涉朝政?”牙儿退了一步,目光透着深深的不知名的情绪,那是一种超过了悲伤,透着深深的无奈,失望,夹杂着沉沉的苦楚的眼神:“前面吊着的是你的儿子,那些弓箭手指着的是你的母亲还有你的二个未满十岁的弟弟,这不是朝政,这是家事。”
赢政不语,但眼中透着的愠色已显出他的不耐。
“大王,求您了,不要让他伤害亥儿,他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牙儿几乎是哭着声道,她好痛心,真的好痛心,她的爱人怎么会是这样子的一个人?怎么会? “够了,月妃,就算这是家事,但你也别忘了你不是寡人的皇后,只是一个妃子而已,一个妃子是不应该管那么多事的。”赢政看着牙儿半响,埋下心中突然深起的柔软,怎么回事?自己刚才竟然差点就要答应她了?不,他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影响自己的想法呢。
“一个妃子而已?”牙儿看着这个她深爱了七年的男子,哽咽道:“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妃子而已吗?真的只是这样吗?”无言的伤痛就仿佛突然有人将她丢向了深不知底的大海,海水迅速的淹没着她,令她窒息。
这起伏的程度,快得令她措手不及,先前还是一派喜气扬扬穿上凤袍参加他的亲政大典,这会儿,竟然从他口中吐出如此不堪的话,从天堂跌入地狱原来是如此的快,牙儿鄂然无措了。
“难道不是吗?”赢政不敢看牙儿的眼晴,他为自己心中突然涌上的柔情惊慌,那是不曾有过的,同时,他竟发觉牙儿的眼泪竟令自己心痛,此时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想上前去拥抱她,但他不能被一个女人操纵自己的意志,不能。
强压下心中翻起的陈陈委屈,伤痛,牙儿闭上眼,轻声的承认:“是的,我只是你无数个妃子中的一个。”当牙儿再睁开眼时,眼中的软弱已被坚定所取代:“但我也有我所要保护的人,他就是胡亥。”
然而,牙儿没有料到的是,她的这句话在小胡亥的心中就像是丢下了一颗无法搬运的巨石,牙儿也因为她的这句话,整整影响了她一辈子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