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琢一起带着船队去武穴运兵去了……”
慕容雪海十分诧异,然后用尽可能冷静的语气说道:“怎么了?将沈姑娘冷落新房,结果被你气跑了?”
柳镜晓立时哈哈大笑:“哪有这回事……我俩可好得如胶如漆相敬如宾!她就是这性子喜欢跑跑,我只好由得她了……”
慕容雪海看得柳镜晓说得真诚,心中一酸,强自控制住波动的心情,说道:“恭喜师长了!”
这每一个字都带无限的苦涩,偏偏初恋的滋味总是那么苦涩,慕容雪海不知道是怎样吐回这四个字的,柳镜晓没有多少在意。
他和慕容雪海接触不多,感觉不如定边军出身的干部那样亲切,他望着一眼黑呼呼的前线,然后道:“雪海还没成家吧?等打完这一仗,我给你介绍一个吧!”
慕容雪海的苦涩倒是冲淡不少,他忽然想到了一句宋词: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心中无限感概,便顺口答道:“那就多谢师长了!”
柳镜晓哪里知道慕容雪海的心思,他坐在地上望着满天的星光豪情顿生:“雪海,听纤巧说川中有四大美女,她只是其中之一!等我们打完这一仗,你做我的先锋官,咱们一路杀到成都去!到时抢来美女,给你找个最美的……”
慕容雪海却看得很淡,他只是站了起来,对着几个军官说道:“师长说川中有四大美人,那日的纤巧姑娘只是其中,等打完这一仗,我们一起杀到成都去,把这四大美人都抢来给师长当老婆好了!”
下面的干部都在乱起哄道:“好啊……不过到时候师长可不要忘记我们啊……对,我们要关双饷!还要发二十块钱的犒赏……”
柳镜晓也站起来了大笑道:“当真能打到成都的话,人人连连三级!”
不过他是空头许诺,当不得真,可慕容雪海突然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希望,如果柳镜晓真的入川抢了四大美女,到时肯定是夜夜新郎,恐怕会冷落了她,那时候说不定自己还有希望。
可转念一想,又不愿意她有那样凄苦的命运,柳镜晓在一边又和官兵胡扯了半天,随便封官许愿,看着慕容雪海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天空,一言不发,倒是很想和他交流一下感情,全走上前去问道:“雪海……都相处这么多日子,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全师的干部,他大都知根知底,朱雀出来的干部都是自己的老校友,再熟悉不过,萧如浪那帮人自己也很清楚,唯独慕容雪海和韩信海不知道是什么出处,只知道是南方人,后来在北方参军入伍。
这一说,倒是慕容雪海显得有些不自然了,他说道:“我是上海人?”
柳镜晓当即没口称赞:“上海啊?好地方,好地方!海上沈家富甲天下,听说沈小姐又是美若天仙,我从小就听老师对我讲:‘好好学习,以后有机会到上海去!’可惜我长这么大,还是没机会去次上海。”
这一称赞,慕容雪海虽然表面上很平静,心头却是汹涌澎湃,无数前尘往事都涌上心头来,许久他才说道:“上海……”
又停了许久,慕容雪海才继续说道:“师长,我倒有朋友认识沈家小姐,到时候去上海何不去见见?说不定到时候一见钟情定下三生之缘。”
柳镜晓挥挥手道:“我是没这福份了……有玉琢和纤巧,我就足够了!”
到现在还搞定郭俊卿,柳镜晓哪敢再开辟新的战线,双方又说了不少事情,直到夜色已深,柳镜晓才就地睡下了。
等到了早晨四五点钟,柳镜晓被人吵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一身戎服的骑兵连长丁宁,他对柳镜晓说道:“师长,我们的援兵到了……”
柳镜晓看着丁宁那副兴奋的劲头,觉得这个姑娘如果是个男孩子就好,肯定是自己手中的一员得力大将。
现在走起路来有板有脚,一言一行都带有一种军人风范,和初见时的那个农家姑娘有天壤之别,就象段智洁说的:“她是我见过天份最高的骑兵军官!”
昨天一连川军偷偷地渗透了进来,结果遇上丁宁的骑兵连,丁宁当即率骑兵连以袭步发起突击,在瞬间冲入川军砍翻半队川军,其余的川军也纷纷举手投降。
事后柳镜晓看了战斗的评价是:“一场教科书式的骑马突击!”
虽然说川军训练不足,火绳枪装填不便,又没有对付骑兵的经验,但骑兵连一上阵就取得这样辉煌的战果,实在是柳镜晓对手下的这员女将刮目相看。
因此一见到丁宁这么积极,柳镜晓先是夸赞了她和她的骑兵连几句,然后才问道:“援兵来了吗?来得正好啊,可以赶上今天的战斗!”
来的是李何一团的司马勘营和萧如浪团的于长庆营,两个团长也都来了。
柳镜晓既然来电说:“川边大有所为”,两个团长都希望先运自己部队到宜川,副官长兼直属部队指挥官陈方仁则希望先把炮兵团运去。
毕竟两个旅长的位置是空在那里的,谁都想再升一步,至于陈方仁,虽然只个副官长,可现在柳镜晓又封了他一个“直属部队指挥官”的职务,这样一来,师直属的骑炮辎工部队都归他指挥,也是旅长职务的竞争者之一。
最后三个人达成妥协,两个团各去一个营,炮兵团则先去一个六磅榴弹炮连,
剩下的部队暂时由陈方仁负责指挥,等船一到抢运宜昌。
趁着天没亮,柳镜晓赶紧把两个营给部署在前线上来,六磅榴弹炮连部署于南津关一线。
这样一来,湖北陆军第一师的局势大好,两个赶到的营都在四百五十人上下,加上炮兵,柳镜晓一下子多了一千兵力,而这几天的战斗伤亡不到五百人。也就是说,现在柳镜晓手里的实力比开战还要强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