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思道——二月河先生笔下近乎完美的王佐,功成身退的绍兴师爷的鼻祖,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青衣书生,而我在他眼中或许是个无视礼教的疯癫女子吧!
所以,当我屏退众人,轰走冥追和胤禛,与他同行于抄手游廊之时,他虽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可仍旧忍不住随着我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脚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此时的邬思道,还可以自由的丈量天下,看尽世间万事万物。
“君小姐”邬思道毕恭毕敬的再次起身作揖施礼。
“邬先生,羽默汗颜。”我笑着回礼“先生或许奇怪,为何羽默数次向先生示好。”
邬思道摇摇头“君小姐所思何事在下虽不敢妄测,然,小姐之心,却是明了的很。”
“先生,羽默尊您一声先生,非是讥讽,诚是发于内心。先生若能视我为弟子,羽默感激涕零。又或,先生厌恶羽默的笨拙木讷,不肯收下羽默?”我垂着头泪如泉滴。
邬思道一声苦笑,从袖中掏出方干净的手帕递于我“羽默何苦为难于我,你既知我躲你都来不及,更晓得我早已知晓你的身份,你实在不该如此招摇,累及四爷。我痴长你几岁,又怎敢妄为人师呢?”
我抬起头,接过手帕,素净的就像他本人一样“先生,天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的自由,多少时间的快乐,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思考,多少时间可以完成梦想。”
把手帕还给他“其实每个人就像这帕子一样,有麻布的,有绫罗绸缎的,也有金丝银线绣成的。先生在羽默眼中,不仅仅是位军师,也不是所谓的谋士或是师爷。”
“思道不过一凡人尔。”
“非也!先生乃无双国士!”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扔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再也不说什么了。
邬思道一愣,笑道“羽默如此看重思道,倒叫思道甚是汗颜。”
“这里只有你我,有些话,也只有你我知道即可。你随我来。”我走出游廊,带着他来到宅院深处的池塘边。
那里早已准备好一炉火,一壶水,两盏青瓷八角杯,一只青瓷刻花纹壶;雕花几案上,两支毛笔,一方端砚,数张信笺,还有一张素琴,一支玉箫。
“我已经很久没有烹茶自娱,今日却是要献丑了。先生若是在扬州,羽默倒有一瓮私藏的白玉泉,可惜先生没有口福!不过请先生品得香茗,却是我们自家茶园炒制的新茶,名字还未想好,先生若有兴致,倒可赐一雅号。”
眼见茶汤色泽金黄,晶莹剔透,犹如一块纯净的玉石,空气中茶香四溢,闻之已是心醉,我舀出两杯注于茶盏中,奉与邬思道。
他先是闭上眼,然后慢慢品了一口,然后睁开眼“这水也不寻常吧?”
“嗯,夏日里汲了两瓮荷清露,昨天才开封。没办法,你家四爷不好伺候嘛。”
“春有梅雨水,夏有荷露茗,秋有竹叶茶,冬有梅花雪。”邬思道轻轻把茶杯放下“看雨、听风、扶琴、烹茶,怕是神仙也没有这般逍遥自在。”
“洗砚鱼吞墨,烹茶鹤避烟。金石不随波,睨镜与谁言。”我摇摇头抿一口茶汤“先生既已入世,当知赏不劝谓之止善,罚不惩谓之纵恶。”
“思道入世三载有余,自认恩怨分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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