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进去过。里面黑压压的一群人,看不清有谁,就算是热烈欢迎未来的族长,也不必热情成这个样子吧,一个个“热泪盈眶”?
我只有奋力拨开人群,艰难地走到床榻之前。那个脸色蜡黄,嘴唇惨白,身体不住微颤的人是谁?那个胸口渗着纵横交错四道血痕,血红色还在逐渐扩大的人是谁?那个答应了我会平安返回的混蛋是谁?!这个大骗子!
好奇怪,我的脸上也落了许许多多的雨滴,为什么没有人给我打伞呢?我马上就要淋湿了啊!
为什么有一支修长白皙,莹然柔润的手颤巍巍地抚上我的面颊,好讨厌,这是谁,挡着我亲手掐死这个大骗子。好讨厌,雨这么大,我的眼睛都模糊了。
“莫哭”有个人叹息的说,虚弱地声音好像一阵风从我耳边吹过“我没事。”
屋里的人似乎在一刹那都消失了,我的脸埋在手臂里,这样雨就应该不会淋到我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下个不停呢?
“羽默,莫要哭了,再哭,就要水漫金山了。”
“我管法海那老秃驴干吗?我就是要哭,我要淹死你这个说大话没良心骗我的大坏蛋。”
“可我要是死了,谁还能帮你擦眼泪啊?”
“到了阎王爷面前,你也得给我擦,别想偷懒。”
“我没想偷懒,可是这眼泪也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先擦哪滴好了。”
“都是你的,管它哪滴。呜,你这个大骗子,你这个说大话的大骗子,呜”
冥追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么回家必定是一场风波,就算安抚了老祖宗,他也只是解决了杀伤力最低的那个。眼前这个小女子才是他怎么也搞不定的头疼,怎么也说不清的心酸,怎么也放不开的孽缘。怕她忧心,所以风雨无阻急匆匆的赶路;想让她安心,所以受了伤也咬牙冲回家准备先安抚完她再晕。
从没有这样思虑过别人,从没有这样挂念过别人,从没有这样为一个人朝思暮想。好不容易回来,迎接他的唉,他早就知道除了滔天的泪水,就是一肚子怒火啊。偏他还高兴地很,受用得很,丝毫不觉得委屈,他果真是被这个小妖精迷得脑子都傻掉了,连佛祖都度化不了他。
“痛”冥追咬咬牙,皱着眉头,挤出他这辈子打死也不想说不愿说的一个字。
“哪里痛?大夫有没有看过?上没上过药?会不会有危险?”我猛地抬起头,焦急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连眼泪都忘记擦。
似乎有些效果,冥追心里哀叹着,男人的尊严没什么,只要她不哭了,让他说多少遍疼,装多少次可怜他都心甘情愿。“咳咳,没事,只是还没来得及上药。”
“我来!”我立刻转头去寻。
药粉,白布,都在一旁静静地放着,我连忙拿在手里,回头对冥追吼道“还不给我躺好了,等我来给你脱衣服!”说完,他一愣,接着,我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