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噎地说:“谢谢你——”稍梢蹙起眉,她根本就记不得这位红衫姐姐的名儿
红梅察觉到她的难处。粉颊上娇笑不减,她体贴地说: “我是红梅,你可以叫我小梅姐。”
离她最近的白苹忙不迭地微笑说道: “我是她们口中的白苹姐。”
小女娃知道她;
她就是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她、为她抚去不少恐惧的温柔大姐。
翠香也不落人后,指着自己的鼻尖说:“我是小香姐,至于那边那个看起来有点凶巴巴的紫衣姐姐叫紫兰,你可以叫她小兰姐姐,你可别被她刚刚撒泼外加不通情理的模样给吓着,其实啊!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香,你少说两句行不行?”皮薄的紫兰最禁不得人家夸, —张俏脸像是被大火的烧过—般,顿时通红起来,她忸怩地说: “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看的!”
翠香一脸促狭地说: “你瞧!娃儿,小兰姐不好意思了。’’
愤愤地磨起牙来,紫兰威胁她说: ‘‘你今天是想被我踢下床吗?翠香。”
“哼!不说就不说,小兰姐是个小气鬼,”
翠香一脸仿佛心肝宝贝被人抢走般微嗔的表情,逗笑了床榻上望着她们—来一往、相互斗个不停的娃儿,她甜甜一笑,倾国倾城的绝美笑靥立刻征服了卧房中所有人的心。 “白苹姐、小梅姐、小兰姐、小香姐,你们好,我是——是——”
扣人心弦的娇艳笑容忽然消逝,浓浓的失望爬上娃儿的颊上,她又红了眼眶。
“我对不起!我想不起来。”
瞬时,屋内一片沉默,静得连屋外的声响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准哭!”清脆的嗓音陡然划开这一片无声的寂静,不时何时,来到娃儿跟前的紫兰一脸嫌弃,拧拧她小巧而圆润的小鼻子,她说:“以后不准你没事就随便乱哭!咱们大唐不兴旱灾,用不着你大肆水患,明白吗?”
闻言,娃儿连忙吸了吸鼻子,说: “嗯!我不哭了、不哭了!”
娃儿的服从换来紫兰一抹疼惜的微笑。
而心疼娃儿被折腾的白苹则是急忙打掉她的手,惊呼说: “你在做什么?小兰,别捏疼了她。”
娃儿小声的告诉白苹, “我、我不觉得疼。”
紫兰似挑衅般又揉乱了她的发, “啧!算你识相!麻烦的小娃儿,你的名字就叫‘柔儿’。”语毕,紫兰又拧了她一把。
这次打掉她那双毒辣魔手的人是红梅,她满是好奇的问: “为什么?小兰,为什么你知道这娃儿的名字叫柔儿。”
“我曾经在私塾待了一段日子,刚才我替娃儿换下一身异服时,发现她的手腕系有一条带着金锁片的小链子,那上头还刻有几行字,她的名儿就在其中。”
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蓦地飘了过去,在她还来不及捉牢它之前,又很快地消失不见;他会是我的什么人?柔儿仍然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好了!柔儿,来!过来见见你的同伴。”边说,身旁的白苹突然弯下腰抱起脚畔处一只磨蹭不停的小猫,顺手将它丢进柔儿的怀里,她又接腔说:“这是与你一道被捡回来的猫儿,若不是它,我也不会发观你,进而救你一命,它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喔!快为这只小顽皮鬼取个名字吧!”
柔儿抱起它?看着它圆滚可爱的模样,她兴奋地咯咯笑道:“圆、圆圆!就叫圆圆好吗?我的圆圆。”
银铃般开怀的笑声感染了周遭所有的人;她们宠爱地望着柔儿那张被笑意薰红的小脸蛋,四人很有默契地也跟着漾开了笑。
“对了!柔儿,”白苹这个时候才忆起,正色地说: “记住!未经我们四人许可,你千万别恣意踏出房门一步,等你身上的伤口好了后,白苹姐再送你出府,到时候,你想怎么玩都随便你,好吗?柔儿。”
柔儿一脸不解, “为什么?柔儿不懂?”
白苹为她的傻气而轻笑出声, “因为这里是守备深严的懿显王府,除了王爷之外,所有王府里的人都要遵从王爷订下的规矩,就连平日的出入也不像普通宅院那般自由;再加上你又是个异族人,我们更不能让府里的卫士们发现你的存在,所以,柔儿,答应白苹姐,你一定要听话。”
“我好吧!柔儿不出门就是了。”
见她一脸的失望,坏心的紫兰忍不住吓唬她说:“你还是别出门的好!若是不小心遇上了我们的王爷,那可就惨了!他坏透了!于时就以凌虐人为乐,特别是年轻的小女娃,他最喜欢拿她们开刀,柔儿,你可要小心别被他给发现了,要不然,嘿嘿!”紫兰故意不把话说完,让柔儿自个儿去天马行空的发挥,想像这个中的可怕之处。
柔儿吓得直发抖,拼命往苹怀中钻去。希冀能寻得些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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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显王府 青竹院
翠香提了篮红苹果、行踪鬼祟地悄悄溜进卧房。
进门,眼尖的翠香一眼便瞧见好不容易才获得红梅的允许、能够下床随意活动的柔儿,正端坐在木桌前,操着不怎么流利的针线,动作笨拙地绣着月牙方中上一只看似蝶儿戏花般的美丽图样。
那是白苹怕她寂寞无聊,顺手拿结她解闷用的针线。
“柔儿——”翠香将一篮艳红的苹果往桌上一摆。轻声招呼她说: “瞧!小香姐特地从厨房拿了些苹果绐你吃,很甜的呢!”
柔儿放下针带,笑咪咪地自翠香的手中接过苹果。“谢谢小香姐。”
“好乖!来!告诉小香姐——”紧挨着柔儿的身侧坐下,翠香笑道:“今天柔儿手上又被扎了几个小洞啊?”
打从这小娃儿开始执针以来,鲜少有一天不被细针扎落的经验,几天下来。她那双白皙粉嫩的柔葵上净是针点,看得翠香的一颗心都拧痛了起来。
柔儿咬了口香甜的果肉,羞涩的艳红霞光自颈边冉冉而上,她不好意思地低嚷说: “讨厌啦!小香姐,人家、人家才没有你讲得那样驽钝呢!”
“你这个小傻瓜!你误会小香姐了,小香姐根本就没有半点嘲笑你的意思,你这双粉嫩嫩的小手儿呀——”翠香心疼不已的说: “天生就不适合用来做粗活儿!”
“小香姐,我——”
猛地传来一记推门声,原来是白苹回来了。
提着一只竹篮的白苹一进门,即高声呼叫: “柔儿,白苹姐回来了!肚子饿不饿?来!快过来,白苹姐张罗吃的回来喔!”
一听见有东西吃,刚啃完半颗苹果的柔儿早已经克制不住腹中一阵低呜,开心地飞奔向前去,甜甜地喊了一声, “白苹姐——”
瞧见柔儿一抹就连天上仙子们也望尘莫及的美丽笑靥,白苹满足地摸了摸她圆润而细柔的粉颊,笑说:“乖!肚子饿了吗?白苹姐这儿有面食,还有一些小菜和水果,快过来吃吧!”
柔儿饥肠辘辘的立刻动起筷来。
突然, “伊呀”——一记推门声蓦然响起,只见一脸倦容的红梅驼着背、踩着蹒跚的脚步缓缓走进屋里;在场除了不明个中缘由的柔儿急忙询问外,其他人皆见怪不怪地闷声不吭,仿佛她们早就习以为常。
“红梅姐,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你看起来一副很累的模样呢?”
“哼!还不是那只狐假虎威的骚狐狸!”心直口快的紫兰抢先红梅——步回答说。
白苹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闭嘴!小兰。”
她要到何时才改得了这种口无遮拦的坏习惯?
“骚狐狸!”吃完面食的柔儿一头雾水地问: “谁是骚狐狸?”
“小兰姐说的人就是王爷刚纳的那名侍寝,月如仙小姐。”
一旁翠香好心地为她指点迷津, “她原本是‘红花坊’中的—名歌妓,因为怀有王爷的子嗣,所以特别破格被擢升为侍寝。不过,在数日前,如仙小姐不小心被府里的一名长工吓到而重重地摔了一跤,腹中的孩子也跟着流掉了。这件事情还曾经闹到府中久不问事的老王爷那里, 老王爷在痛失亲孙之余,竟愤怒地下令要刽子手摘下那名长工的项上人头!直到今天,我都还清楚地记得,老王爷那时因为愤怒而变得铁青的严肃脸庞。 真的好吓人喔!”
紫兰口无拦遮地又接腔说道: “也不知道她肚里的子嗣是不是王爷的亲骨肉哩!”那只骚狐狸,哼!她看了就有气。 “搞不好就是因为她背着王爷胡来乱搞,孩子才会掉了,上天也惩罚她从此之后不能再生育——”
白苹横了她一眼, “小兰!够了!你想害死我们大家吗?”
这小妮子——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啊?
紫兰幸悻然地撇撇小嘴,遂不再开口。
“好了!”白苹轻拍着柔儿的小手说: “夜深了,大家明天都还要早起呢!快睡吧!”
白苹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全依她的命令行事,准备就寝。
柔儿褪去了脚上的绣鞋,准备爬上与白苹共寝的柔软床铺。
倏地,她猛然回神,想起了她的小猫儿圆圆。
这个时候,圆圆应该已经在它的小窝里睡沉了吧!
她习惯性地往床铺上一处专为圆圆设置的猫窝一瞧
吓!圆圆——她的圆圆不见了!
一颗心慌张不已,柔儿语带哭音地说: “白苹姐,圆圆它一一我的圆圆不见了!”
“圆圆?圆圆怎么会不见了呢?”’翠香也挺着急地问。
柔儿一脸可怜兮兮的回答说:“我我不知道。”
“它爱上哪去就上哪去!别去管那只小畜生了!快睡吧!”随意翻了个身,紫兰拉下被子,不带一丝情感地应道。
而身旁的红梅早巳经累得昏睡了过去。
倒是白苹很有爱心地问:“柔儿,你是想去找圆圆罗?”
柔儿怯怯地迎上白苹的目光。 “我可去找她以吗?白苹姐。”
“当然!”白苹不忍心泼她冷水.但仍不忘嘱咐她道:不过——小心点!千万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你的行踪,好吗?”
柔儿高兴地直点点头。 “嗯!’’
“乖女孩。”白革赞赏地说着。
翠香很不放心她“需不需要小香姐陪你一道去?’’
“柔儿一个人去就行了。”
“好吧!要小心喔——”
就在苹与翠香的叮咛声中。柔儿展开了夜访懿显府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