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记得你最讨厌看那些八卦杂志。”裘心染老是说那些杂志没营养,一点价值都没有,说看那些只是浪费她的时间,那她为什么却看了有关阎小开的事,还记这么清楚?
“那是不是意味著,你也在意人家?所以才特别挑了他的新闻看?”她母亲兀自推敲。
裘心染实在服了她母亲,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算了,她懒得解释,她母亲爱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硬要她去相亲可以,但可别怪她不给阎傅广好脸色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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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小姐喜欢吃什么?”阎傅广再问一次,而袭心染一样甩都不甩他,一个嘴紧闭得跟蚌壳似的。
她母亲急了,连连跟阎傅广说对不起。“我这个女儿就是害羞,她很少跟陌生人讲话,而且对方又是像阎世侄这样又帅又有成就的,就更少了。”
“妈!”裘心染忍不住哀号一声。
她母亲干嘛这么谄媚啊?什么又帅又有成就!阎傅广根本是不学无术好不好,母亲干嘛把他捧得像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观一样!
真受不了,裘心染脸臭得跟个什么似的。
她母亲觉得才奇怪哩!“人家阎世侄问你话,你干嘛不回答?”她母亲质问她,而裘心染又故技重施,两片唇紧得跟蚌壳似的,一个字都不吐。
她母亲拿她没辙,只好又跟阎傅广说抱歉。“我这个女儿就是这样,心情不好,脾气又坏了点,阎世侄可要多担待一些。”
“没关系。”阎傅广很好说话,更何况他本来就知道裘心染的性子,所以他才坚持不让他妈跟来。
要是他妈看到裘心染今天的表现,打死她,她都不会让他跟裘心染交往的。还有——阎傅广冲著裘母一笑说:“伯母,你别跟我这么客气,你叫我傅广就行了,我爸妈都是这么叫我的。”
“我可以吗?”裘母当下笑得花枝乱颤。这阎小开真是不拘小节,真是看重他们家心染,瞧瞧,他对心染多有心啊!
“你还带笔记来啊?”她母亲凑上头去看,那上头写著密密麻麻的宇。
阎傅广羞赧地一笑,极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说:“这上头都是写著我要问裘小姐的一些问题,我怕忘了,所以抄笔记。”
“哦!你真有心。”她母亲马上被这样的诚意给感动了;而裘心染——
她觉得他真恶心!
拜托,他干嘛那么假啊?还来这一套,他以为谁会上当啊?
裘心染觉得很不屑,但下一秒钟,她却看到她母亲已跑到阎傅广旁边的位置坐下,还挨著人家笔记上头的问题,一题一题的跟人家讲正确答案。
“我们家心染最爱吃东山鸭头、小笼包;最讨厌吃青椒还有红萝卜;最爱看动作片,最讨厌文艺爱情电影”
“妈!”裘心染觉得好丢脸。“你在干嘛啦?你干嘛把我的事全告诉他?”她又气又急。
她母亲这样,跟卖女儿又有什么两样!
“你别吵啦!”
还叫她别吵!然后又一头栽进阎傅广的问题里;而阎傅广则是双手环胸,好笑地看着她。
这个小人,他早摸清了她母亲的个性,才会用这种方式套她所有的资料,可恶,他以为她这样就会屈服了吗?
他想得美!她用目光挑衅他。
没想到阎傅广竞冲著她一笑。
但他没被她威胁到,还问她“裘小姐明天有空吗?”
“没有。”裘心染想都不想的就拒绝,她管他问这个要做什么,总之先说没空,省得他来烦她。
没想到她母亲却抬起脸,替她回答“有有有,我们家心染很闲。”
“妈!”她母亲怎么这样,说她很闲,她哪有!“我明天明明要上班的!”
“我替你跟你爸请个假,你爸会准的。”因为她父亲要是知道恒升的小开在追他们家女儿,铁定会跟她一样,举双手双脚赞成他们交往。
“不,我不敢打扰裘小姐办公,我说的是明天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吗?”阎傅广很有诚意,而裘心染却只想骂人。
“不行。”她一口就拒绝,但她母亲却忙不迭的答应人家说:“好好好,我们家心染有空,她这个人没什么娱乐,一回到家就锁在房间里面听音乐,她再不出去走走,我都怕她得自闭症了。”
“妈!”裘心染又跟她母亲抗议起来,而阎傅广得到他的目的之后,眉一挑,像是在跟她挑衅。
可恶,这个小人,他胜之不武,这样他有什么好得意的?裘心染横他一眼,但阎傅广的好心情却丝毫不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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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样很快乐的哼著歌回家,但却没想到家里已是一阵狂风暴雨。
这是怎么一回事?
阎傅广三步并成两步的回到主屋,却看到他妈跟仁宽在吵架,他妈气得险些爆血管,整个脸红得跟个什么似的。
“妈,怎么了?”
“他这个杂种,他是存心想气死我,傅广——”他母亲抓著他的衣领不放,还要他把仁宽赶出去。“我不想见到这个人。”
“很好,难得我们两个有共识,因为,我也不想见到你们家的任何一个人,你给我钱,我马上就走。”杨仁宽如此说道。
他既然厚著脸皮来,就绝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呵,笑死人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我们阎家伸手要钱,你羞不羞啊?”严母用最恶毒的字眼羞辱这个破坏她家庭的人。
“不羞。”只要能救他母亲,要他做什么都可以。“更何况,这是你们阎家欠我们的。”
“我们阎家不欠你什么。”
“是吗?哼!”杨仁宽冷哼著。“这话请你们阎先生出来讲比较恰当吧?如果他真能泯灭良心说他不欠我们母子什么,那我甘愿现在就走人。”
“好了,你们两个别再说了。”阎傅广打断他们两个的对话,他听了一会儿,便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扶他妈坐下,要她别生气。“你为了这点小事气坏身子,那多划不来啊!”他拚命的拍母亲的背,要她息怒。
“只要这臭小子不出现,我就不会生气。”他妈还叨怨著。
“他也只不过是想要钱啊!”阎傅广试著去帮杨仁宽讲话。
他知道他妈与杨家两母子水火不相容,但,这笔帐再怎样也过了十几二十年了,大家就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谈谈吗?
“我为什么要给他!”她跟他们杨家是水火不容的,杨仁宽凭什么要求她接济他们杨家?
“妈,他说了,他母亲病了。”
“那也不关我的事,还有,你也不准给他。”她慎重警告儿子,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年傅广都背著她偷偷的接济杨家母子俩。
以前,她是拿老爷的风流没辙,但现在不一样了,儿子长大了,她母凭子贵,老爷渐渐的不敢再在外头风流快活,而她现在唯一的心头大患就是杨家这对母子。
杨秋甜从三十年前就跟他家老爷纠缠不清,还比她这个正妻先生下一个儿子,当年要不是她寻死觅活的,还加上娘家势力,现在阎家还能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杨秋甜母子俩一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阎母巴不得那个女人早点升天,现在她病了,休想她会援助他们。
“你这是在逼我去找阎平义。”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是在逼我把新闻闹大,这件丑闻一揭开,对你们阎家没什么好处!”
“是没好处,但我不怕。”她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是巴不得我妈死?”
“是的。没错。”阎母坦言不讳。
“妈,你别造这种口业!”阎傅广不断的安抚他妈,还要他的同父异母兄长少说一点。
他是来求他们帮忙的,他的姿态就不能放低点吗?把他妈惹毛了,他可是半点好处也捞不到。
阎傅广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别人过给他的支票。“喏!这你先拿去用。”他知道杨仁宽急,就先拿给他用。
“傅广,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妈想把支票抢回去,阎傅广抱住母亲“算了吧!都几十年的恩怨了,你现在还跟他们计较干嘛?”他一边劝母亲,一边要杨仁宽快走。
他这时候不走,怎么?还等著他妈发飙啊?
快走,他跟杨仁宽使眼色。
杨仁宽这才忿忿地走人,而阎傅广的妈等杨仁宽一走,全身的力气倏地都没了,她就是不想让杨家人太好过。“我就是气不过当年的委屈。”
“妈,当年的错不该算在杨阿姨的身上。”那时他爸有钱又年轻,多得是风流快活的本钱,要是没有杨秋甜,他一样会有别的女人。
阎傅广一直认为,杨秋甜只是他妈发火的一个藉口。
他妈不敢把气出在他爸身上,只好拿杨家母子开刀。这样,杨家母子俩也未免太可怜了,更何况他爸近几年几乎都不管杨家两母子了。
“你就不能平心看待这件事吗?”他劝他妈,但他妈却还是看不开。
阎母心想,她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才能遗忘这段不堪的过去吧!因为,这是身为正妻仅有的一丝尊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