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到我的身前,弯下身对我说道:“殿下,外头刚刚传来密报,说:“是皇上病危了。”
我闻言一惊,身子当即就是一颤,脑子里的思绪顿时就乱了,这个消息实在让我感觉有点太过突然,皱了皱眉头后,问道:“这消息是多久前的了?”
要知道虽然我被封到四川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主事儿,但是毕竟京城才是天下的机枢之处,我身为一地藩王,又怎么能不关注那儿的动静?所幸我很快的得到了四大家族的支持,借着他们四大家庭的商队,我已经开始建立起了一个叫东厂的情报机关。因为有了东厂,我把情报网渐渐的探出了四川境外,其中尤以京城为我最首要关注的地方,只要京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的情报网立即就会有消息传回到我的手里。当然的,这个东厂的首领,自然就是我的近侍曹福安,只有对我最忠心的人为我执掌东厂,我才会放得下心来。
“回殿下,这消息是三天前的,那报信的厂卫接连两天三夜没有睡,一路赶回来的。”曹福安用阴细的声音应着我的话儿,神情显得恭敬无比。
“好……赏,重重的赏!”我略一思索,又道:“让各地厂卫小心留意狐那些王叔们的动静……嗯,更要留意燕京的动静。”
曹福安闻言,立即要转身行出门外,我猛地醒起一件事儿,叫住他道:“慢着,再让京城里的人接着打探宫里的消息……”
我还要继续嘱咐两句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然后就看见李姬如推门行了进来。她一进到房间,看清楚房间里面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大概就先是愕了一愕,随即脸上微微一红,轻声朝我招呼了一声“朱大哥”,然后站在房门前面也不敢走进来了。
我笑了一笑,朝李姬如招了招手,让她关好门来到我的旁边,然后又对曹福安道:“这件事儿要查实了,只怕是他老人家……唉,可不好说啊,想法子查清楚些!”
我从前就曾听师父说过,皇祖父虽然性格刚强好胜,但是却也生性多疑刚愎,别看他平日里对着徐达和常遇春这两位开国时战功最为显赫的战将恩待万分,但是其实他打自一建国后,就一直把他们留在京城,从来不曾让他们离开过京城,而当年皇祖父那位同样是功劳极大的军师刘基,也落下了个辞官回乡,最后死得无声无息的下场。也正是因为这样,师父当年才不肯答应皇祖父的要求出仕,反而投到了父王的麾下。
我不敢不逆大道的猜测皇祖父这一次的“圣心”究竟如何,但是因为有了师父的话儿,我实在不能不谨慎一些,毕竟没有人敢说皇祖父不是为了借此试探一下一众王叔……甚或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的“心意”才这么说的。
“如果他老人家真的是病重了,那该如何?”我心中转念又想起了皇祖父往日对我的好来,自己要是用这样的心思去猜测他老人家,那岂不是太过不孝了?“两难,两难啊……”这种时候,我再一次回想到了师父说的生在帝皇家不能顾及亲情的话儿,真觉得师父已经将这王道之术琢磨得透彻无比,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至理。
我沉吟的时候,曹福安乖巧的放下了房中帘子,将我和要姬如隔在了房间的内里,同时恭敬的站在一旁静候我的话儿,眼睛对着我们这边连瞅也没敢瞅上一下。
“朱……朱大哥,我来为你解毒了……”李姬如大概是见了曹福安的举动,也想到为我妥毒才是第一要紧的事儿,连忙对我低声说了一句话儿,就蹲到了我的身前。
我用带着歉意的眼光看了李姬如一眼,然后才转头对曹福安道:“福安,派人从那御医的身边入手……嗯,不,要从那跟在御医身边取药的太医丞下手,对,派人看看如何能接近那太医丞的妻室,设法打听一些药方的事儿!”心中打定了主意,虽然感觉对不住皇祖父,但是他老人家的这一病实在关系着日后天下的大势,因此也不能心软了。
曹福安应声出去,他走的时候又把门紧紧的关好了。
我默默的思量着心事儿,皇祖父这时候如果真的撒手人寰,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四川这边虽然情势渐渐好转,可毕竟时日还短,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日后遇事才有回旋的筹码,因此我的心里面还真的是由衷的希望皇祖父是佯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