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单层纸,辉辉煌煌,照遍东南西北。”那官员一字一顿的念出了上联。
我心中一动,想起了这段日子来的学费都是旁人资助的尴尬,没等其他人发话儿,立即抢着答道:“臣对的下联是:一年学,八吊钱,辛辛苦苦,历尽春夏秋冬。”
“哗……”我的下联才一说出,立即又惹来了一片赞叹声,其中就连外表严谨、且先前不曾拍马的官员都点头称赞了。
其实我的这个下联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多人的赞同,就是因为能够引起读书人的共鸣。要知道这寒窗十年的苦读,虽然说得轻巧,只有简简单单的“寒窗苦读”这四个字,但是其中的“寒”和“苦”这两字都在我的下联里面表现了出来。那一年的学费对于穷苦的读书人可算得上是昂贵无比,而且历尽一年四季的苦读,更是道出了不论贫富所有人的辛酸,因此众人听了我的下联,就忍不住出声赞叹了。
皇祖父看见这么多官员赞叹,顿时就嘿嘿的笑了起来,又摆手示意那翰林院的官员继续把下一道上联说出。
“这第二道对子的上联,皇上已经预定了让宋濂宋太傅来出。”
宋濂一愕,随即极快的步出一众文官的行列,先是拜谢了皇祖父的恩典之后,才想了一想,说道:“臣出的上联是:冻雨洒窗,东二点,西三点。”
这题一出,殿上顿时鸦雀无声了,因为那“冻”和“洒”正和后面的“东二点”和“西三点”对应,这样的拆字联算得上是极难无比的。
我看了一眼这位恩师,还真是拿他这种严谨的性子没有办法,出一道这么难的题目,岂不是要使所有举子都对不出来?这在殿试之上,未免也太过让人难堪了。
我思索了好一阵子,正当皇祖父要出声打圆场的时候,我心中立即一触,躬身道:“臣有下联了,这下联就是:切瓜分客,上七刀,下八刀。”
我这下联一出,顿时又让所有人赞叹了起来,就连宋濂也捋须点头道:“好,好,对得工整,对得巧妙!”言语时,他表露出的神情显然是对我的下联实在满意之极。
先前或许皇祖父还会怪宋濂太过榆木,可是见我对出了下联,顿时宋濂的作为就变成了锦上添花,他笑呵呵的说道:“宋卿家果然文采过人,这上联出得好,长洛的下联也对得妙啊!好吧,再出最后一联吧!”
那翰林院官员闻言又赶紧大声念道:“这第三道联的上联是: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
我先前连抢了两题,已经是大出了风头,剩下的这一联也不想再答,因此听完了上联后,心中暗暗思索之余,只是等候着其他考生来对。可过了好一会儿,在场的考生一个个都露出苦思的样子,却并没有人出声作答。
其实也难怪他们,要知道这一道联乃是谐音联,童子和桐子正好音近,一时间要想对出一个语义语音都相通的下联来,还真是不容易的事儿。不过我因为猜到这联是皇祖父亲自出的,因此心里面倒也能够从皇祖父的身上想到下联来。
又过一阵,还是没有人对得出来,皇祖父带些期待的对我问道:“长洛啊,你也未能想出下联来么?”
我见状心念一转,也不想再藏私了,说道:“皇祖父,这一道下联臣已经对出来了,可是就怕这下联之中对皇祖父有不敬之处,因此不敢轻言。”
“哦?你对出来了?”皇祖父显然带些惊喜,“既然对出来了就说出来,朕免了你不敬之罪。”
我跪下谢了皇祖父的恩典,当下说出了下联来:“和尚立河上,河上崩,和尚奔。”
要知道皇祖父早年作过和尚,因此他当了天子之后,下面的朝臣们也不敢提起他的这些旧事,和尚两字就真的成了皇祖父的忌讳了。我这个时候把下联说出,虽然自信对得工整巧妙,可是说了出来后,却没有人敢出声赞叹说好,和先前比较起来,真是天上地下。
皇祖父闻言先是微微一愕,随即想明白了我意思,当即哈哈一笑,道:“朕早年穷困,作过和尚化缘,这没有不敬的,倒是乖孙儿你的下联对得好,好啊!”
听见皇祖父这么,我当即又跪下谢恩道:“谢皇祖父的称赞,其实这联恐怕也不是只有长洛才能对出,其他诸位只怕是因为怕对皇祖父不敬,所以才不对的,只有长洛知道皇祖父心中豁达,这才说了出来。”我的这番话儿,不仅挽回了一众考生的面子,而且又当众捧了一把皇祖父,顿时金銮殿上下人人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大概都看出了我的心思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