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足同一个位置的地点都没有,就怕那根树枝会撑不住两人的重量。
这下可好,他只能选择一个较高的位置,伸出手来试着去捞她。
“危险?”不就是树上,哪里危险?等等,树上?舒芹这才赫然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棵高耸巨大的树木上的一根小枝干!天哪!她刚刚是怎么安稳地睡在这上头的?舒芹挣扎着想撑起匍伏在树枝上的身子,不料手才一使力——
啪!“啊!”面前树枝应声而断,正面朝地直直落下的舒芹,吓到连提气护身都忘了,眼见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草地,舒芹只能绝望地闭上眼,接受自己准备摔成肉饼的命运。
咚!咦?不疼?仍紧闭双眼的舒芹,伸出手来探探身下。这什么东西?草皮吗?软软还暖暖的,摔下来都不会痛,而且触感似乎怪了些
“摸够没?”她很轻,就算舍身成为肉垫,他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疼痛或不适,但伏趴于身上的那副柔软娇躯,还有在他胸前不断游移的那只小手,所到之处都像燃起火焰一般,尽管躺在湿冷草地上,单焰尘依然觉得燥热难挨,他赶紧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嗯?原来是尘老大啊!”睁开眼,对上一双深邃至极的黑瞳,映照着月圆夜色,里头似乎还隐约跳跃着火光,舒芹不懂那亮度从何而来,只觉得他真好看。
“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是一片草皮?”单焰尘暗咒一声,这傻愣姑娘不打算离开他身上就算了,竟然还睁着那双水漾美眸直望着他,这是在考验他对她的忍耐度吗?
舒芹有点心虚地吐吐丁香小舌,她的确是差点把他误认成草皮没错,但她不好意思承认。
为了转移话题,舒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第二次,这是尘老大你第二次在树上救我了。”现在想起来,缘分真是一件相当奇特的事。如果她那夜没不小心睡趴在树上,抑或尘老大当时见“摔”不救,两人就不会相遇了不是?
趴在单焰尘身上的娇躯小小蠕动了下,那双辉闪着奇异光芒的黑眸,她好想再凑近点看。
她还记得当时,就是这双深邃的黑瞳吸引了她的注意,而且,那时的尘老大眼底很冷、很空,淡然得不像此时此刻。
“嗳,别乱动!”该死!她不晓得她刚刚小吐舌头的模样很诱人吗?单焰尘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张美颜上、两片如花瓣般的红润。他吻过她,他知道她的味道有多香郁柔软,令他尝过之后依然眷恋地不舍离去,还有她那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段、回忆里掌中温润的肤触,在在都让他此时的自制力快濒临崩溃
舒芹讶异地眨眨眼,她没看错,真的有焰光在那双黑瞳里隐隐闪耀,看起来更加邪魅难测。打从心底地,舒芹轻声赞叹:“我喜欢你的眼睛。”
单焰尘愣了一下,她刚刚说了什么?喜欢?这姑娘刚刚对他说了喜欢,她知道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对他这几日来的忍耐有多大的破坏力?深邃眼眸一暗,低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姑娘不该轻易地说出喜欢,尤其对方是个男人。”
不懂他眼底汹涌的暗潮从何而来,舒芹依然坚持。“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啊!”未等她说完,翻身将舒芹压制于身下的单焰尘,用唇覆住了她所有欲出的言语,掠夺那令他沉沦的柔嫩。
抛开所有的理智与忍耐,剩下的,就只有他对她最炙热的渴望。
单焰尘加重吮吻的力道,两唇紧密的贴合,不让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深深地、恣意地享用那两片温嫩丰软。
“你不该挑战我的极限。”稍稍退开,单焰尘满意地睨着眼前那被吻得湿润红滟、煞是迷人的粉唇,听到身下的娇俏人儿发出细细娇喘,嘴角不禁狂放上扬。
“唔?”一脸迷惘的舒芹,檀口微启,正想辩驳些什么,单焰尘的吻又乘机落了下来,更加侵略地与她唇舌纠缠,汲取她口中的甜美。
舒芹的眼儿蒙胧了,那满天昏黄的月色,像是沾了酒气似地引人沉醉。放松原本紧绷的四肢,她试着探出舌尖来回应他。
感受到舒芹的主动,单焰尘依然抵着她的薄唇,不禁闷哼一声。这姑娘存心让他逼近疯狂边缘吗?他的吻离开她的红润,沿着颈项完美的弧度往下,来到衣襟微敞的胸前,雪嫩的肌肤让他忍不住张口舔吻细啮,印上淡绯红瓣,引出她阵阵轻颤及吟哦,他再度吻住她的唇。
承受着他带来的刺激,舒芹伸出藕臂,依恋地环住单焰尘的颈项,在他结束一次冗长的深吻后,凝望那双因情欲而紊乱的黑眸。她喜欢他的眼睛,也喜欢与他为伴,她的心会因他而悸动,那这就是战师父所说的“爱”吧?
情不自禁地,舒芹低喃出声。“我爱你,我想一直陪着你”她说她爱他?
闻言一震,单焰尘立刻停止缠绵,翻身坐起,所有理智都因舒芹这番话而重回脑中。
不是报恩?不是因为这姑娘傻得固执,她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心里面,是因为她爱他?
她说错什么了?一脸迷茫的舒芹,愣愣地坐起身,望着单焰尘那仿佛被雷击到的震惊表情,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她说的是实话呀!
“为什么?”他想不透她爱上自己的原因。
“为什么?”舒芹瞪大了眼,一副“这么简单的问题也需要问”的讶异表情。“因为尘老大你对我很好呀!”
“我对你很好?”为了远离她,他三番两次不告而别,哪里好?
“自从遇上你,只要有危险,你都会来救我,不是吗?”一抹羞红悄悄点缀在舒芹的嫩颊上。
“”那是事实,因为他丢不下她。
“身为解毒师,一直以来,都只有我救人的分,而被救除了战师父,你是第一个。”战师父是她的师父,所以撇开不谈。但尘老大对她来说是个男人,是个在心中占有特别地位的男人。
她想起单焰尘替自己挡下了毒烟。“你也是战师父以外,第一个会在乎我安不安好的人。”药人的天命就是救人,而她也相当乐意去做。但在不断地贡献出自己的血液时,她也会想,有没有人真正地在乎过她?
不是因为她是药人,也不是因为她是位解毒师,就只因为她是她。
多年来,她一直暗自地期盼生命里能有这样的人出现,直到遇上了尘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