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谢宴坐在红枫林中的小亭中,一只手抓满了牌,咬着手指嘶了一声,转头看向沈镜道:“老大,咱们这地主的规则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三带二还能这么出啊?”
一二三四五,连带六七八九十,这是忽悠他没有文化吗?
还有,这么诡异的牌,这死丫头到底是怎么抓出来的?
她这手是装了计算器吗?
谢宴指着白糖甩出来的牌研究了半天,愣是一点没搞懂。
好吧,恕他没有见识,实在是没有搞过这种高端的玩法。
谢宴彻底死心了,抬头看着沈镜,眨巴眨巴的无辜两眼,颇有一点二愣子的味道。
沈镜垂着眸,对他的可耻的卖萌视而不见,淡淡道:“没错,就是这么打的。”
说着,他垂下一边胳膊,轻轻敲了敲桌面,“过,要不起。”
谢宴都要哭了:“不是,老大,你怎么什么都要不起啊!”
一二三带四五他就忍了,六七八带九十,他也可以当自己眼瞎,可每次只要遇到白糖当地主,沈镜这厮就来一个要不起,这摆明了就是送牌啊!
这不是欺负傻子么!
“不好意思,我赢了。”
就在谢宴哭唧唧卖萌的时候,白糖突然将手里最后一张牌放在大理石桌子上,然后看着对面两变态,笑眯眯摊着手:“给钱。”
“不是,我一张牌还没出呢,怎么,怎么就赢了啊!”
谢宴一脸懵逼,看着自己手里还没来得及打得出去的牌,再抬头看了看自己一左一右坐着的狼狈为奸的两口子,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管你出没出牌,反正我赢了,给钱!”白糖一副恶霸的表情,对谢宴的抗议一点不买账。
谢宴只好转头去看沈镜,掐着嗓子撒娇道:“老大……”
沈镜淡定掏出自己那一份牌钱,轻轻放在白糖面前:“别啰嗦,愿赌服输。”
妈的,他这是遇上雌雄双骗了啊!
谢宴磨磨蹭蹭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欲哭无泪道:“我可以回家了么?”
赌场输者为大。
钱都输完了,总不可能还欺负他吧?
谢宴美滋滋地想。
“想得美!哪有刚开始就跑路的?”
白糖嗤笑:“堂堂的潮帮小少爷,输不起是不是?”
一句话顶得谢宴没话说,只好含着眼泪接着斗地主,却被对面两只联手骗钱的口子打了个落花流水。
谢宴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白术会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拱手让人,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白术你个骗子!
我恨你!
谢宴这傻子被白糖逼着打了一个早上的地主,最后实在是因为吃饭时间到了,这才被放了一条狗命。
不过,按照惯例,谢宴还是乖乖把自己的口袋掏空了,这才被恩准下了牌桌。
这是白糖被绑架的第六天,而她并没有因此损失什么,除了没有太大的自由,倒是靠着一手烂牌,赢了变态好几十张银票。
如果按照这个时代的换算方式,大概有几十万两了吧。
这么多钱的话,创办一家公司想来是绰绰有余了。
念头一闪,白糖噙着一抹笑意,将支票揣进口袋里,这才大咧咧走进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