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这大佬养大的金丝雀经常有些改不了的坏习惯。
比如,总是对钱没有概念,有多少花多少,不清光变态的最后一张信用卡,誓不罢休。
上辈子白糖就是这么打算的。
就算不能在精神上恶心沈镜,她也要在物质上生生咬下他一块肉。
白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败家,沈镜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然后就会抛弃她了。
可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白糖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霍霍,却直到死都没有花掉沈镜千万分之一的遗产。
有一种变态就是,你花钱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他赚钱的速度。
这其实是很打击人的一件事。
要知道,直到白糖死的那一天,她作为新一任总裁,在审查沈镜公司的资产时,这才发现她依然是整个世界的主宰。
而她在这之后就死在了心腹的手上。
片叶不沾身,一毛钱都没有带走。
不过,白糖对民国服装不感兴趣的其中原因一个是,她本来也不是男人,所以对绅士体面这些东西也没什么追求的欲望。
至于旗袍……她是死也不会穿的。
她能说,在某些变态的眼里,看女人穿旗袍也是一种特殊癖好么。
况且,上辈子被囚困在沈镜手里,除了没有自由,其他的一切应有尽有。
整个世界都是她。
也许是过了太多年衣食无忧的生活,白糖现在对这些身外之物很少有提得起兴趣的时候。
“你师傅呢?”
就在白糖回忆过去富可敌国的日子时,沈镜那边极为压抑地咳了一声,随后声音低低地跟那个穿皮围裙的年轻裁缝说话。
年轻人态度恭敬,亦小声回道:“师傅正在里面给客人赶制旗袍,不知道您今天来,实在抱歉。……沈先生,需要帮您叫师傅出来么?”
沈镜优雅地颔首:“那麻烦了。”
年轻裁缝很快走过去,掀开了里屋的旧帘子一角,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沈镜脸色微恙,眉宇间隐约有一丝烦躁,却在抬头看向白糖的方向时,见她漫不经心地逛着,也就垂下眼,淡淡地笑了笑。
白糖难得逛得正兴起,沈镜便没打扰她。
“沈先生,不好意思,不知道您来了,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就在沈镜垂下的目光从白糖身上收回来时,里屋走出来一个穿着素色长衫的白发老者。
老人生了一副笑脸,慈眉善目的,看着颇为和善。
“刘师傅。”
沈镜看见来人,轻轻点了点下巴就算打过招呼,随后冲白糖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亲昵道:“麻烦您给我这个小兄弟做几套合身的西服。”
听见沈镜突然的要求,白糖皱眉看向他,不爽道:“我没说要做衣服。”
沈镜回头,“我说的。”
白糖冷着眸子:“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喜好?”
沈镜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随后淡定道:“这是我的要求,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随时都可以离开,不过相应的后果也希望你能承受。”
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加恐吓啊!
沈镜这变态总是这个样子。
他这人说话的时候,永远不会让你感觉多么具有威慑力,甚至给你一种很弱的感觉。
可是如果你当真以为他是没有脾气的小猫,他又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咬下你一块生肉。
这就是变态的生存法则。
白糖知道拗不过他,干脆咬碎牙齿往肚里吞,突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