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它相当具有前瞻性与潜力,值得一试。”执业以来被问过无数次的问题,她仍秉持不厌其烦的态度回答。
“经营这种行业你真能心安理得,不会作恶梦?”
苞在一旁的霍冈忍不住叹气,才要婕娜注意言辞,她想到就说的毛病马上又犯了。但这回他并未出声,心想让她听听楼海宁的答案,也许她能改变看法,不再怀疑。
“怎么会作恶梦?我的电召老婆公司是经营得心安理得啊!”只顾回话,脚步没踩稳,她摔了一跤。
“看,说错话了吧。”
“啥?”说错话?
“你这样不行,做生意那么有胆量,学溜冰也该拿出气魄。起来,走大步点,当初我可是不到半天就能自己溜了。”说话间阮婕娜已拉起她。或许因为运动她颇在行,又带点阿莎力的男孩个性,瞧见楼海宁扶着护栏走也会滑倒,着实教她看不过去,遂停下对好帮手的偏见争论,决定好好教她溜冰。
“婕娜,你是你,别为难楼小姐。”霍冈帮忙扶楼海宁一把。
“没关系,阮小姐说得有道理,学溜冰太过小心害怕是学不好的。”
所以,楼海宁再次扶住护栏后,提起勇气将步伐跨大
“哇啊!”砰!屁股着地。
再一次“呀啊”叩!手肘和膝盖跟冰面kiss。
见状,霍冈正想告诉她慢慢来,阮婕娜已趋前扶起她,要她蹲着。
“用蹲的?”楼海宁一脸茫然,没空调整微偏的护膝。
“蹲着重心较稳,我推你,让你适应在冰上滑行的速度感,顺便练习平衡感。”
“这样没问题吗?”怎么她有不太妙的预感。
噢,骗人,哪里没问题,这一不让她摔得四脚朝天。
而这一幕,在偌大冰上乐园外的谭御风恰巧尽收眼底,眉峰顿凝。
打从他过来与韩董寒暄,视线便始终瞟向楼海宁那头,之前见她跌倒在地,胸中虽拂过不忍情绪,但初学滑冰者免不了一阵摔,于是他硬是收起胸中泛滥的不忍,可他没想到人来疯的婕娜会用推的教她滑冰,她是怕那丫头摔得不够多吗?
才这么想着,就见婕娜第二度担任“推手”被推的丫头这次不仅滑倒,更滚了好几圈。
懊死的婕娜玩上瘾啦!
压不下胸中的焦急,谭御风匆匆结束与韩董的对话,以最快的速度奔回方才的滑冰准备区,换穿上滑冰鞋,动作漂亮迅捷的进入冰场,恰好稳稳的接搂住半弯着腰,两手像旱鸭子挥摇,眼看就要趴倒冰面的佳人。
“嗨,帅哥,归队啦!”阮婕娜笑嘻嘻的摇手。
“该死的你在搞什么鬼?!”他板着脸低喝。
听见他的暴喝,霍冈与阮婕娜双双愣住。他们一向极少真正发脾气的老友,怎会绷着一张冷脸开骂?
“我在学溜冰,哪有搞鬼。”由他怀里仰起小脸,楼海宁皱眉辩驳。刚才她以为自己撞了人,很努力想站稳身子离开,鼻息间却窜入属于谭御风的熟悉气息,她松口气,未作多想便环抱住他,岂料他兜头即薄责她在搞鬼。
“不是你,我说的是婕娜。”
“我?!”阮婕娜一脸迷惑。
“你想害死这丫头?竟然一再推她,让她一跌再跌,”
“冤枉啊,我可不是故意推她,而是在训练她的胆量和平衡感。”奇怪了,他不是跟韩董应酬,为何对他们这边的状况如此清楚。
“对”
“还对!”谭御风没好气的打断怀里人儿的应和“刚刚要不是我及时接住,你的鼻子只怕摔扁了。”愠怏的利眸睐向一旁的霍冈“你负责看戏还是认为这丫头是溜冰天才,见到她摔倒竟然不动手救人。”
“老兄,我刚才已经上前要救人,是你突然冲出来把人救走的ok?”
谭御风犹想说什么,楼海宁却开口了。
“我的确不是溜冰天才,但起码很耐摔,相信多摔几次就能学会溜冰。”她生气的回答,多心的认为他故意在他朋友面前漏她的气,暗讽她笨。
“婕娜,你告诉她多摔几次就能学会溜冰?”顺便帮助她掉多次点?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他干么以难以恭维的眼神眯睨她?整个冰场里摔摔碰碰的人不在少数,差别只在于楼海宁跌得惨了些罢了。
突然间,楼海宁推开谭御风,一屁股跌坐冰上。
谭御风心惊的欲拉她,却被她格开。“你这是做什么?”
“要学溜冰的是我,我自己会站起来。”
“等到冰场打烊吗?”她所有的护具全移位了,也不知有没有受伤,还想摔?
只见有气魄的楼海宁不驯的回呛“那也要等我试过才知道!”
然后她再次拍开他想扶拉她的手,奋力的由冰上爬起来跌倒。
再爬再跌。
继续爬
“该死的!”谭御风低逸出一句咒骂,不由分说的拦腰抱起大有摔断骨头才甘心的倔强丫头,无视她的踢动挣扎,也无视好友的错愕与周围注目的视线,向两位好友丢下一句告诉韩董他有事先走,便矫健俐落的抱着怀中人儿离开冰场。
若知道去一趟滑冰场的下场是被谭御风架回别墅,楼海宁用她的人格保证,纵使他再如何激将,她也绝不答应陪他出这趟门。
轿车停在别墅中庭,她坐正身子想开车门
“呃!”手方碰及门把,她不由自主的问哼。一路上除了感觉手脚酸麻之外,腰并无多大的异样感,怎这会无意间扭个身,腰际会突来的抽疼?
谭御风耳尖的听见她的低噫,心口一紧,然他没出声,在滑冰场他已见识过她教人生气的不驯倔强,这时若问她怎么了,她肯定会说没事敷衍他,还是直接抱她进屋子检查比较省事。
“喂!等等,我自己会走。”楼海宁惊叫的抗议。
“我已经很生气,你最好别再惹我。”
入耳的低绷语气令她一怔,此时才发现他总是噙笑的俊颜又冷又臭,想起回来的路上他也未和她说上半句话。
“你在生什么气?”她很纳闷。
这个迟钝的丫头,将她放上缇花沙发,谭御风不由分说的脱去她身上的粉蓝休闲长衫。
“啊”楼海宁以惊声骇叫回应他,无奈她抓护的动作慢半拍,长衫硬是教他脱下。“大色狼!衣服还我唔,痛”她惊惶失措的跳起来抢衣服,谁知衣服没抢到,高举的左肩一阵扯痛,让她撞入他怀里。
“现在知道痛了?在滑冰场一摔再摔时怎么没听你喊痛?”轻柔的抱起她,谭御风嘴里不饶人的数落。
“谁说我没喊,我都喊在心里。放开我!”想推他、想跳下他的怀抱,偏又忙着护住胸前只着了件浅粉内衣的春光,她慌窘得涨红整张脸。
他脸色难看的抱她躺入沙发,不顾她的挣扎,扳转她的身子让她趴着。
“该死的,别动,你晓不晓得你身上有多少瘀青?”
“瘀青?”他突兀的话语令她没有多大用处的挣扎全部停下。
“肩上、背部、手臂、手肘、腰际全都有!你到底是怎么摔的?!”
她白皙水透的肌肤上遍布惊人的瘀红,他开始后悔下冰场前对她的纵容,未强逼说不冷的她添上外套,多件厚外衣,至少跌倒时多层屏障,能少受点伤。
“要我再表演一次给你看吗?”
“楼海宁!”
她被吼得满脸无辜“我还能怎么摔?不就是站不稳摔在冰上,你不是全看见了?”
见她的衣服被他搁在小桌子上,她伸手欲拿
“我说了别动!”
一句沉喝荡入她耳里,她的手像做坏事被抓包一样缩回沙发上。
等到她终于记起自己该骂人和挣扎的反应,却忽见他由方桌抽屉里取出一罐咖啡色玻璃瓶,在尚未意识他想做什么之际,背上便落下几处沁凉,而后是他轻轻推揉的大掌。
她的心湖涟漪轻漾,怎么也没料到他会为她擦葯按摩。
“今天实在不该带你出席滑冰活动,你总是笨手笨脚,想也知道学溜冰势必跌得比别人惨。”此时的谭御风完全未思及她是否在诱惑他的问题,一心自责让她跌得瘀伤处处。
一听,楼海宁心里有再多的感动也全被他的毒辣言语浇毁。“你又说我笨!”
“不仅笨,还倔强又爱逞强,叫你别溜了,你硬要唱反调,当你的身子是铁打的,真那么耐摔?”气得他只好强行带她离开冰场,免得这丫头真摔断骨头给他看。
岂有此理,这家伙居然愈骂愈顺口耶!“我告诉你”“你再乱动,我就掐断你的腰。”停下对她左侧腰际的轻徐按摩,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冷声制止她气嘟嘟说着就欲翻转的身子。
“厚,你这个可恶的王八蛋!”
她真的好想好想扭断他的脖子!
没能扭断谭御风的脖子,楼海宁却趁夜潜进他的卧房。
她要报一箭之仇!
白天若非他激她,自己也不会到滑冰场,摔得凄凄惨惨。原本她并不怪他,毕竟自己是滑冰初学者,会摔倒也是理所当然,可谁教他回别墅竟不说一声脱她衣服,更可恶的一而再说她笨,就算经过他的细心按摩及下午的休息,身体的疼痛不适几已全退,她依然要找他出口气。
蹑手蹑脚的靠近睡卧枕中的他,她的胸口忽地小鹿乱撞。是因为他愈夜愈魅人的倜傥俊颜吗?
心念刚滑过,她立即摇头甩开脑里的绮思,他的俊与她无关,自己一定是因为要进行报老鼠冤的计画而紧张心跳。即使如此,她也不容许自己半途而废。
慢慢的,她两手撑按在他脖子两侧,连做数个深呼吸缓和急促的心跳后,俯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