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的发泄完所有梗在喉头的悲伤泪水,碧绿虚脱乏力地蜷缩在老旧但舒适的沙发里,双手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可可。
她呆呆地盯着那醇黑的液体,沉默无语。
幼幼忧心地看着她,轻轻地以石榴石和马鞭草蜡烛排成了个小小的五芒星,点燃蜡烛,在温暖摇曳的烛光中净化紊乱失衡的磁场,也希望能稍微抚平她的伤心。
虽然幼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平常十分随和,近乎神经大条的碧绿居然哭得那么惨,她实在震惊又心痛到极点。
“碧绿,你怎么了?”幼幼小心翼翼地问。
“我觉得我真的很笨。”碧绿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喃喃低语。“幼幼,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究竟是”
“唐尔硕。”碧绿简短地道,神情闪过一丝战栗。
“他”幼幼呆住了。“他不是正在追求你吗?怎么了?搞砸了吗?”
“那个莫名其妙自以为帅的自大狂!”碧绿声音颤抖地叫道:“我这辈子不,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了!浑球!王八蛋!还以为他跟周上栋那种烂人不一样,原来男人统统都一样!”
“碧绿,你慢慢说尔硕对你做了什么?周上栋又是谁?”幼幼虽听得一头雾水,还是赶紧安抚她。
“幼幼,我好讨厌我自己,为什么会被同一个男人耍得团团转?为什么又为了同一个男人心痛?”碧绿激动地喊着,泪水又流了满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这么笨,这么蠢?”
幼幼紧紧抱住她,心疼地安慰道:“不,你不笨也不蠢,你是最善良、最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这样骂自己呢?你先别难过了,慢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他”
碧绿的小脸紧靠在幼幼的肩头,凄楚地咬着下唇,缓缓说出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
幼幼听完,脸色都变了,又气又急地道:“太可恶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我还以为他终于找到了真爱,尔坚甚至以为他打算结束游戏人间的生活我一定要告诉尔坚这件事,告诉他”
“不要。”碧绿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小脸惨白。“不要跟他说,这是我和唐尔硕之间的问题,我不想你们被牵扯进来。”
“可是”
“这样也好,让我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碧绿吸了吸鼻子,眼中泪雾迷蒙,仍强颜欢笑。“以后我要离他远远的,对,就是这样。”
“但是他那样对你,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报复吗?”
“报复一个人要花太多力气,我已经让他消耗我太多的时间和精神,没有体力报复了。你知道吗?我这两天流的眼泪比这二十二年来还要多,我已经好累、好累了。”碧绿轻轻地端起冷掉的可可,喝了一大口,和着酸苦的泪意咽下喉咙。“对不起,我刚刚心里实在太纷乱,没有办法不找个人说说但是你让我吐完苦水就算了,千万别放在心底。”
“碧绿,你在说什么呀?我们是好姐妹,你受了委屈,当然要来找我,如果梅书现在人在国内,她要是知道你这么伤心,也会飞奔过来保护你、照顾你的。”幼幼睁大双眼,不悦地道:“我不许你把我们排拒在外。”
“对不起。”碧绿低下头,声音低哑“我只是”
“好了,你这几天实在也受够了,今晚要不要在我这儿睡?什么都不要想,好不好?”幼幼温柔地道:“对了,你应该还没吃晚餐吧?我煮碗面给你吃。”
“谢谢你。”碧绿疲倦地闭上双眼,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假寐。
是啊,她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尔硕一脸阴沉地伫立在落地窗前,看着满城繁星般的灯海。
他烦躁地爬梳了下头发,此刻迫切想抽根烟。
“去他的!”他揉了揉眉心,忿忿地走向桃木古董书桌,拉开抽屉,拿出一盒尘封了半年的巴西细根雪茄。
当雪茄辛辣浓郁的烟草香弥漫鼻腔,他非但没有感觉到心情被抚慰,反而升起一抹厌恶感。
尔硕不悦地捺熄了雪茄,心中的懊恼和愤怒更加强烈。
“我到底在做什么?”他躁郁不安地低咒。“公司里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不然记事本的通讯录里也有十几页美女们的电话号码,随时等着我召唤,我干嘛还因为她而心情不好?”
他闭上双眼,做了几次深呼吸,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把碧绿泪眼婆娑的受伤神情驱逐出脑海。
“shit!”尔硕被自己激怒了,愤慨地抓过桌上的汽车钥匙,决定出去喝杯酒透透气,并且找乐子。
他,唐尔硕,这辈子绝对不可能会对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更不可能让一个女人左右他的情绪和喜怒哀乐!
她一点都没有什么了不起!
不管尔硕怎么说服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他过得不顺极了。
像中了邪还是被下了蛊一样,他对公司上下所有人大发脾气,吓得众人均退避三舍,与他保持距离。
他与通讯录上的每一位美女约会,却在临上床前最后一刻紧急喊停,连个晚安吻也不给,便铁青着脸迅速驾车离去。
他对两名兄长鬼吼鬼叫,甚至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挂母亲的电话,并且和父亲大吵一架后不欢而散。
然而他颓丧的神情却远比容光焕发时吸引更多女人,他深邃的黑眸中凝聚着忧郁的暗影,下巴也满布暗青色的胡碴,这十分有个性的模样总能在女人堆中引起一阵强烈的騒动。
但他就是提不起精神跟任何女人打情骂俏,就连过去最亲密的女伴都被他远远抛在脑后。
尔硕坐在办公桌后,蹙着眉研究着欧洲的股市走势,桌上摆着一罐可乐,还有两、三片口香糖。
现在他用可乐的咖啡因提神,用口香糖替代想抽烟的冲动他不这么做也不行,因为最近他破天荒地厌恶透了烟的味道,只是騒动不安的心还是渴望有种东西来抚慰。
他不晓得自己心底深处强烈的渴望要用什么才能填得满,抚得平也许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总经理,幼幼小姐找您。”秘书彷佛见到救星出现一般,声音里有着一丝安慰。
虽然她并不怕总经理最近异常火爆的情绪,但是她也不想要成天闻着烟硝味,如果能有人稍微扑灭这团熊熊燃烧的狂怒火焰,她会在心底暗念阿弥陀佛,感谢老天的。
未来的二嫂找他?尔硕的心忽地一紧,倏地站了起来,紧紧盯着办公室的门。
难道是碧绿出了什么事吗?
不知打哪儿冒出的这个念头震得他脸色大变,一颗心快速地狂跳着。
“总经理?”秘书再次询问。
尔硕这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开口应允,于是急忙地道:“请她进来,马上请她进来。”
接着他大步冲向门边,二话不说地拉开门。
一看见幼幼,他立即开口:“二嫂你、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是出了什么事吗?”
虽然他并没有说出那个“她”是谁,但是他深邃却布满血丝的双眼写满了期盼、渴望和惊疑,幼幼女巫的体质让她马上从他的眸中读出许多真正想问却未问出口的话,她忽地松了一口气,微笑起来。
还好,这一对是有救的,尔硕并不是碧绿想象中那般无情呵!
“我可以先坐下来吗?”幼幼故意吊他胃口。
“当、当然,请坐。”他将幼幼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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