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至今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两者之间到底有甚么关连?
她咬咬小指拚命思索,一不留神,差一点就撞上隔壁行车线另一辆车的屁股。
她及时把小妖扭回来,吐了一口气。
小妖是她给这部红色丰田老爷跑车起的名字。车龄够老了,已经八年。
她开车一向不专心,心里老是在想事情,弄得小妖浑身伤痕累累。
幸好,它从不投诉。除了间中出点小问题之外,它必要时依然可以很辣。
就像现在,她油门踩到一百公里,左转右转了十几次,引擎的呼啸声就如月夜的狼,一路上奔驰。
驰至现场,她急踩煞车,小妖发出尖声,轮胎留下长长的车痕停下。
她下车,摔上门。
发生命案的大厦已经围起封锁线。
她抬头看了一眼,这是一幢七层楼高的商住两用大厦,老得一身风霜,挤在另外两幢大厦之间,看上去得像一根火柴。
一个生脸的穿制服警察守在封锁线外面。她从没见过他,估计他是刚从学堂毕业出来的。
她亮出证件。
“我是特别罪案组的白小绿。”
生脸警察让她穿过封锁线进入大厦。
今天本来是她的休假,她穿了一双新买的白色鞋子。早知道就不穿这双鞋子了。她最不想的就是穿着新鞋子踩过凶杀案现场。
她搭电梯上三楼。电梯门一开,她闻到一股幽香味儿。
进入命案现场之后,那股味儿更浓重了。
这房子小而龌龊,从天花垂吊下来一盏昏黄的仿水晶灯。
密封的一排窗子上挂着红色缀着流苏的布幔,四面墙壁漆上暗红色,已经有些斑驳了。一张中间塌了下去的红色布沙发挨着墙,上面散着几本杂志。
这时,大克拨开当作门的编结挂帘从里面一个房间出来。
“来了啊!”他个儿高瘦,长长的脸,鼻梁上架着眼镜,书卷味很重,当警察之前是念天文学的。
她问他:“尸体在里面吗?”
大克点点头:“是个女的。”他突然怔怔地看着她的脸。
她摸摸脸,问他:“看什么嘛?”
他皱眉:“里面那个死去的女人长得很像你,就好像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
一阵惊惶掠过她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她惊住了,急急问:“她叫甚么名字?”
“依兰夫人”大克说。“又死了一个夫人!邪门得很!这些灵媒为什么都喜欢叫自己什么夫人的?”
“她的真名呢?”她隔着挂帘朝里面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双裸白纤细的脚踝。
大克看了看手上的记事簿:“刚刚找到死者的身分证,依兰夫人的真名是苏子仪。”
小绿一听到那个名字,浑身上下一抖,脸露哀伤的神色。
“你认识她?”大克看了看她的脸问。
她震颤摇头,心跳扑扑地伸出一只白晢的手去掀开那幅挂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