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颊畔,她忽地转过头去,痹篇了他的侵略。
“不是想知道我会对你做些什么事?怎么又躲开了?”
她偏著头,不敢再去望他,嗫嗫道:“我我要成亲了”
“我知道。”
“我们之间的赌注是你赢了”她的心酸涩不堪。
她终究逃不开宿命,得与谢子逊成亲,一辈子为他相夫敦子、生儿育女想来她便好痛苦!
“我知道。”他仍是简单地回答。
他简单的回答令她有股受伤的感觉,像是有人正慢慢地撕扯著她的心口,终于,她回过眸来望住他,眼神哀戚。
“你、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说?”
他沉吟了片刻,才道:“你期待我说些什么?”
他的话令她一愣。
是呀,她期待他说些什么?要她不要嫁到谢家?说他愿意娶她?
荒唐、荒唐!
杜玉簪让自己奇怪的念头给吓住了!
到了此刻,杜玉簪也无法再骗自己,兰儿说得没错,她喜欢上他她真的喜欢上他!
认清了自己的情感,她猛地抬头望他,他顺势靠近她的耳边,低喃道:“那日在杏花楼,见了我,怎么匆匆地就走了?”
她的身子在发抖,胸口急喘。
“我、我那日”在他浓烈的气息笼罩下,她几乎语不成句。
天,她几乎快晕了!
“那日,你去找谁?”他又问。
杜玉簪眩惑地凝著他那双极深沉的眸子,心魂几乎全让他夺去。
“嗯?”
“呃”她逼迫自己由他的注目中抽离,强迫自己不要软弱地陷入他那双充满魔性的眸光中。
“不关你事。”
“嗯?”玄忻挑高一道眉,神色复杂,下一刻,他忽地一改之前温文模样,稍嫌粗鲁地攫住她一臂,并且命令道:“看着我!”
杜玉簪心头一震,下意识地依照他的命令望向他,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袭上心头。
下一刻,他猛地覆上她娇软的唇,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她睁大著眼,不敢置信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的心在狂跳,他的碰触似乎点燃了她身体深处的一把火。
玄忻情不自禁地加深这个吻,她就像蜜一般的甜,让他舍不得放手。
震慑过后,她忽地反手推开他,但他却像山一样分文未动,反而紧紧地将她钳在自己的胸膛与石柱之间。
“唔”她浑身颤抖不止,再次鼓起全身的力气来推开他。
她羞窘且心慌地瞪著他,双颊似红透的桃,并且红得发热。
玄忻瞅著她的眼眸幽魅且邪佻,嘴角绽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
“你赌输这场赌局,活该是你欠我,不过是在你身上讨个吻罢了,别那么紧张。”玄忻理直气壮地道。
杜玉簪像是瞪妖怪般地瞪著他,只是讨个吻罢了?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凄凄地望着眼前这男人,忽觉自己好悲哀,语气不免苦涩。
她发现她不仅输了一场赌局,还失了一颗心。
“记不记得我们订下赌局的那日,你说了什么?”
杜玉簪只是怔怔地瞪著她,未答话。
“你说你若赌输了,就跟我姓!”
她想起来了,当时不过是赌气,随便说说罢了,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痛苦地闭起眸子,双眉深深地蹙起。
这下子换玄忻愣住,对于她抛来的问题,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几乎是马上地,一个清淅的念头在脑海里冒出他想要她!
玄忻被自己的念头给惊吓住!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不过是想逗逗这个易怒且倔强的小女人,从来不曾想过要将这个女人占为已有。
“放我走吧!”她睁开眼,唇边绽出一抹苦涩的笑花。
她怕这个男人,她好怕,自从认识他之后,她的心便像不再属于自己一样,根本无法控制。
一句话几乎要从玄忻的唇逸出,强烈地令他喉头打颤,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强烈地想喊出,竟是你既要嫁官家人,不如嫁我吧!
“如果,我不呢?”他沉沉地吐出这句话。
她怔怔地盯著他,涩声道:“为什么不?”
“如果”他顿了一下,捉住混乱意念中一抹清楚的念头“如果没有谢子逊,你仍是誓死不嫁官家人?”
她低下首,缓缓地摇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问这些有什么用?我还能有什么改变现状的能力?”
玄忻以食指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颚,让她再次仰望着自己,此时此刻他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望着她脸上那抹哀戚的神情,骄傲的他最后仍是选择将话全数吞回肚里。
他不禁猜想,他若是将他的念头冲门而出,告诉她,他想要她,这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会不会讥笑他之后,踩著胜利的步伐离开?
他还记得他们订下赌局的那一日,她骄傲得有如一只漂亮的恐雀,信誓旦旦地宣示,她绝不嫁官家人的决心
不!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杜玉簪似也感受到两人之间似有著什么,正在滋长,她看得出他似乎欲言又止,让她的心提得老高,一股无名的兴奋与期待,让她全身发颤,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不禁令她心里头涌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感。
沉重的疲累感深深地袭上杜玉簪的心窝,她低下首,轻轻地叹口气,为自己未战先亡的爱情而悲哀。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迟顿到此时此刻,才真正认清自己对他的感觉,但一切都太晚了!
她将在不久后出阁,两人今生今世,也只能算是有缘无分了。
“我什么时候能够再见你?”他忍不住问出口。
她摇摇头,心想,既知有缘无分,那么不如不见。
于是,她极力压抑著心中漫无休止的悲伤,强装坚强地轻声道:“还见面做什么?”
“你不打算再见我?”玄忻懊恼自己听到这句话出自她的口中时,心里竟有一股被撕扯的难受感。
杜玉簪深吸口气,无声地凝视他片刻。“下个月初七是我出阁的日子,如果你愿意,就来喝杯喜酒吧!”
玄忻倒抽口气,身子猛然一震,他不懂,为什么听她亲口邀请他参加她的喜宴,他竟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那股激狂的心绪就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复杂地连他都无法理解,但一向自负的他,绝对不愿承认自己是动了情!
抑止不住的激狂情绪,令他忍不住再次吻住了她,甚至伸出一手,揽住她细细纤腰,另一掌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一只柔软
啪地一声,玄忻那张俊脸已经印上了五指红印!
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这超乎礼教范围的举动让她吓呆了,这男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羞死人的方式,这样触碰她?
天!
在这一瞬间,两人均静止不动,仿佛两尊石雕,许久,玄忻嘴角勾起—抹邪凛的笑意,仿佛魔魅似的。
他的长指抚上那辣烫的五指印上。“你打我?”
她勾起了他想要她的强烈欲望,而她却在他热情当头之际,赏了他一巴掌?
她的心剧烈地狂跳,呼吸短而急促,身子不住地发颤。“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非礼我你、你当我是什么”
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她?难道在他的心中,她同杏花楼里的花娘们没有两样?
他的喉头像梗住什么似地,说不出半句话来,平生头一回尝到了被甩巴掌的滋味,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沉默横介在两人之间,他的骄傲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羞辱感令他胸口怒火中烧!
许久,远方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那人边跑边急切地喊道:“簪儿、簪儿你在哪?咱们快回去,家里出事啦”
玄忻表情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没有道别,身影便由另一边飘然离去。
她心头忽地涌上一股强烈的失落之感,没多久,杜母找到她,紧张地大嚷著:“唉哟,女儿你在这儿呀!咱们快回去,家里出事啦”
“娘,怎么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瞧母亲紧张的,杜玉簪也不由得跟著紧张了起来。
杜母又急又恼,哭嚷道:“唉哟,刚才家里人急急派人上山来告诉我你大哥他、你大哥他呜呜”说著,杜母又呜呜低泣了起来。
“娘,大哥究竟怎么了?你倒是先别哭,快说啊!”“呜簪儿啊,你大哥他在杏花楼里和人争风吃醋,打了起来,错手打死人啦!”
“什么?”杜玉簪大惊失色。
杜母忍不住怨道:“呜呜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孽子”
“大哥打死人?那大哥他现在人呢?”杜玉簪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严重。
“呜呜给人关在牢里”
杜玉簪牵起母亲的乎。“娘,别哭了,咱们现在快回去。”
“是啊,是啊,咱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