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稳坐在床沿,纹丝不动。
赵钧不禁心下暗笑,心想这俗艳公主大概是等着男人来给她脱
衣做梦去吧。
合了眼,躺了半晌,对方竟然还是没有动静,不知不觉中,竟
真的沉沉睡去。
夜已深,将军府归于沉寂。铜漏流水数升,不知不觉中,大半
蚌时辰都过去了。
这个时候,赵钧是真的进入了梦乡。
坐在那里雕像一般的新娘终于有了动作,她从袖中慢慢摸出一
把匕首,冷不丁转身,向身边人刺下!
赵钧虽说已入睡,但在对方衣袖一动摸匕首的一刹那就已经醒
来。格丽公主红绸仍然盖头,却仍然以惊人的速度刺向赵钧的
心窝。
赵钧大惊,匕首刚刚迫至就已感受到那扑面的寒气,晓得是件
削铁如泥的宝物,在这榻上躲无处躲,丝毫不敢大意,猛地举
起那头下玉枕堪堪地挡下这一刀。
哧一声轻响,原本坚硬的玉枕竟然被小小的匕首一劈两截。
榜丽一击未中,复又刺来,赵钧不敢以一双肉掌来硬接这把能
将玉枕一砍两断的匕首,滚下床,在地上站稳了,堪堪痹篇。
榜丽公主红盖头未取下,仍然是听声辩物,举着匕首,又刺了
过来。
这下赵钧没有一躲再躲了,一伸手,将对方手腕抓紧,稍一用
力,格丽啊一声大叫,手一松,匕首落下,竟然无声无息地插
入地板中。
赵钧看着脚下如此锋利的匕首,脸微微变色,心知若不是自己
多年养成的睡眠中警觉,再晚一会儿,在这个小小的匕首下只
怕非死即伤。
想到这里又惊又怒,当下骂道:“你疯了!”
对面女子猛地揭开盖头,张口回骂:“你才疯了!”
赵钧不禁一呆,眼前少女,竟是个五官极其美艳的绝色美人,
只是眉宇间尚带稚气,红唇微撅,碧绿的眼睛饱含着嗔怒,银
牙紧咬,那副样子简直恨不得扑过来咬死自己。
苞自己想象的还真的很不一样,艳是够艳,却一点儿也不俗。
五官立体,身材高大丰满,自有一种异域风情的绝美。
换成别人男人,面对如此绝美的异域佳人,只怕当场魂儿都要
飞上了天。
赵钧不是别的男人,从来都对女人不感兴趣,方才的发呆,只
不过是惊讶对方的毫不俗艳
很快回过神来,不由得怒道:“刚才若不是我够警觉,只怕非
得死在你这个小丫头手里。做事不知轻重,还没见面就要谋杀
亲夫”
榜丽虽然被对方捏着手腕却是毫不示弱:“这么容易就被我杀
死,怎么能配得上做我的夫君?还不如一刀了断,早早死了为
妙!”
赵钧怒极,若不是对方是个年仅十六岁半的小姑娘,非得一拳
打过去不可。
泵且不说她是和亲的公主,就是寻常女人,赵钧也绝不会动手
他只有忍了再忍,瞪着这个脾气骄傲做事无法无天的少女公主
,怒哼一声,甩开了手。
赵钧使力稍稍大了些,格丽公主啊一声大叫,竟然仰天倒地,
一挥手,竟是不自觉地挥向了那个能轻易削断玉枕的匕首。
赵钧大惊之下顾不得说话,赶紧扑下,整个人扑倒在地,将公
主玉手格开。
饶是这样,公主玉手还是在匕首边缘拂过,一枚玉板指无声无
息地被割断,甚至左手食指也被割开了一个深深的口子。
鲜血登时长流,格丽公主痛声大叫。
躺在不远处花圃中的苏宇原本怔怔地望着天上的明月,突然听
得这房内的新娘痛声大叫,当下脸色煞白,咬紧嘴唇,飞身赶
来。
站在窗下,隔着一层花纹繁复的琉璃根本看不到房内景象,洞
房内对话一字一句传入耳朵
女声惊恐的:“怎么流这许多血?”
男的叹口气:“破了自然要流血,只是你的血流得有些多。”
女的痛声大叫:“痛,好痛”
男:“你再忍忍,过会儿就好。”
女声带着哭腔:“要痛多久?”
男:“用不了多久,忍忍就过去了。”
女声大哭道:“你轻点动作轻点”
男:“你这么挣扎,让我怎么轻得下来”
女子大哭的声音。
男怒道:“你想把我掐死啊!”女哭声:“你动作这么用力,一点儿也不顾本公主的感受
”
男怒气难掩:“不就破个小口子把你疼成这样?亏你还是练过
武的”
女边哭边说:“练过武的就不能怕疼了?你这么用力,让人家
疼都疼死了!你看你看,你一用力,血流得更多”
男的怒吼道:“这点血,根本流不死人!”
女的尖声大叫。
男的没好气的:“瞧你这样子,是不是明天就该卧床不起了?
”
树顶上的艾布慢慢坐起身,眼不眨地眼着窗下微微颤抖的白色
身影。
苏宇站在琉璃窗下,听着里面的“男女对话”在秋风中忍不
住地发抖,不知不觉中,拳头握紧,指甲死死地抠入掌心中!
里面还在传出女子的哭叫声和男子的怒斥声喘气声
(墙内赵钧着实被流血不止的公主弄得焦头烂额,气得都有些
喘气)
墙内女子的哭叫声:“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居然还这么用力
你滚开”
苏宇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拔出长剑,破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