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催着魏然快走,云层似乎更厚了些,看来真要下大雪了。
魏然抱着几枝腊梅,在浓醇的香气中,脚步似乎也轻快了些,飞絮跟在后面,只觉得什么也看不清,全被花给遮住了。
忽然魏然停了下来,飞絮稍稍移开花问了一句:“娘娘,您怎么停下来了?”
碧源亭里,杜三正背对着魏然在饮酒,而陪在他身边地竟然是郭嫔,郭嫔眼睛正对上魏然,忽然就绽开灿烂的笑盈盈拜倒:“皇后娘娘,您也来赏梅来了。”
杜三听到这句话,全身一僵缓缓地转过身来,只见魏然捧着几枝腊梅花,俏生生地站在雪地里,雪白、梅黄,人却是生生清瘦了不少。杜三不由得叹息一声,刚想起身把魏然带进亭中来。却又想起了那天夜里魏然的话,又生生压下了心底的念头。
魏然就这样愣愣地看着杜三,还有笑语如花地郭碧颜,头上的雪一点点融化后顺着脖子,流进了衣裳里。飞絮把腊梅放下,看见了亭子里的景象,抬头看了眼天心说,老天爷你就这么折腾人吧。把那两位往死里折腾
江得安从远处来,手里拿着壶温热地酒,正好看到杜三和魏然冷冷对望,再看郭碧颜就知道事不好了。赶紧麻利地请了安。把魏然也请进了碧源亭:“皇后娘娘,风雪大了,您进来先避上一避吧。”
魏然很想转头就走,飞絮眼见雪越下越大,魏然浑身颤抖地站在雪地里。眉间额角却全是汗,便强拉着魏然说:“娘娘,雪越下越大了,从这里回风仪殿可不近,还是先待一会儿吧。”
魏然却抽开手,冷冷地说了句:“要留下你一个人留吧,我要回风仪殿。”
杜三再也坐不住了。魏然苍白的脸色像雪一样,在他眼前晃。杜三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台阶下在,眼神定定地看着魏然道:“你身子不好。进亭子里坐会儿,等车辇过来再走也不迟。”
魏然低着头。甚至不敢抬头看杜三一眼,生怕所有地防线一瞬间就崩溃。生怕就这样冲上去,扑在杜三不敢当里哭:“我自己走就是了,不打扰你们。”
魏然说着便抬腿要走,杜三拦在魏然面前,魏然抬起头瞪了杜三一眼,杜三无奈地一声叹息,伸出手来快速地点了魏然的**道,一把抱起魏然往亭子里走去。
魏然双眼圆睁说不出一个字来,直到被安放在碧源亭地凳子上,才说了句:“我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车辇来了,你爱上哪上哪。”杜三坐在魏然对面,刚才把魏然抱在怀里时,才发现原本就不重地魏然,现在更轻了。脸也更小了,脸上全没有一点血色,在这样地雪天里格外让人心疼。
魏然一口气就这么横梗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得,让人好不郁闷,于是魏然别过脸去,看也不看杜三一眼。
郭碧颜脸上笑,心里却在恨,刚才杜三不过是看了她两眼就神游天外去了,魏然一来,就全没了一点存在感:“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么,这样大冷的天可要仔细着,别染了风寒。”
魏然当做没听见,杜三则是完全没听见,这么些日子不见魏然,一见到了才发觉原来想得厉害。
飞絮跟在后面这叫一个着急,在风仪殿里,时不时就望一下紫宸殿地魏然,这时候就成了闷葫芦了。杜三也一样,天天问她魏然地情况,这时候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江得安拿眼看着身后的小内监,示意要他去叫杜来,没料到那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竟然不理解江得安什么意思,又不敢开口,把江得安气到吐血。
再想换个人,车辇却来了,江得安和飞絮对视了一眼,没想到他们安排的相逢,就这样被一个不懂眼色的小内监和消息比什么都灵地郭碧颜给搅和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魏然见车辇来了,看着杜三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杜三无奈地伸手解开魏然的**道,看着魏然站起身,却因坐久了全身又冷又麻差点摔倒,想伸出手去扶。魏然却自己扶着栏杆往外一点点走去,头也不曾回过。
魏然上了车辇,觉得一阵阵晕眩袭来,感觉天旋地转一般,早上吃进胃里的那点食物肆意的翻腾着“哇”的一声就全吐了出来。
吐出来本来应该更好些,却没想到她却觉得更难受了,胸口是闷的,心是疼的,沉身上下都酸软麻冷。
飞絮在车辇外听到了动响,掀开帘子一看,吓了一跳,魏然吐出来地竟然带着血丝,让人看了触目惊心,赶紧上去把魏然扶下了车辇:“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赶紧回风仪殿吧。”魏然只觉得昏昏沉沉,靠在飞絮怀里,心想或许这身子真是撑不久了。
报告亲们,再有两章虐完,好日子来了过不久就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