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篷外,万千丝雨落入湖,漾起圈圈涟漪。
断烟离绪,青山不语。
陌玉自包袱内取出一支玉笛,出了船蓬。
杭州春日,天犹寒,水犹寒。
陌玉立于船头,望着细雨斜风,淡烟疏柳。
记得以前丫头爱缠着自己学笛,道:“师父师父,你教我吹笛吧,我也想像师父你一样吹得那么好听的笛声。”
自己当时怕耽误她学画练字,只是不允。
四海便道:“师父我只是在想以后要是我们失散了,就可以凭这笛声找到对方”
笛声可传音千里,四海,好徒儿,你可听到师父呼唤你的声音了么?
先自离歌不忍闻,又何况,春将暮。
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再忍向,笛中诉。
陌玉执笛吹了一阵,停住又是咳又是喘的成了一处。
一思及四海此刻生死未卜,只痛得心都碎了,望着湖面烟波浩淼,想着四海平日里的可人可疼,陌玉更是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她说:师父,你我相约百年,百年之后我们一起老死。
她说:师父,我以后会乖乖听话,你别赶我走。
她说:这个是师父的,这个是四海的,四海,不准抢师父的哦。
她说:一出生克死娘亲,十岁克死爹爹,十四岁克死干爹师父,你怕不怕?说不定有一天,你也被我克死了。
四海还活着吗?那个百里容,会放过她吗?
陌玉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可去想,也不愿意去想这件事。
只要一想起以后天山之巅的画筑中很可能将不会再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女跟在自己身后转来转去。陌玉便觉得心痛如绞。
三天之后的天山之巅。
陌玉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四海坐在窗前习字的身影。
杏花如雪,飘入窗台,落在四海火色的红衫上。
陌玉大气也不敢出,只屏息凝望着那抹红色身影,生怕自己的呼吸稍重就惊醒了一个好梦似的。
那红色身影的主人背脊僵了僵,慢慢回过头,望着陌玉一笑,软声道:“师父,你回来了?”
陌玉深吸口气,颤巍巍道:“四海?”
四海笑着放下手中狼毫,上前扯住陌玉衣袖道:“师父,你怎么老是不喜欢打伞,看,你的身上都淋湿了。”
陌玉反手握住四海的手,急道:“四海,你没事吗?那个百里容没有为难你么?”
四海脸色一白,手猛的挣脱了陌玉,勉强笑道:“徒儿我这么聪明机智,他怎么为难得了我?”
陌玉狐疑的看着四海的脸色,道:“那他为何放你回来?”
四海飞快的别过身,坐回到桌前,道:“我我怎会知道?”
陌玉向前,站在书桌旁,看着四海脸色,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为师听闻昨日客栈之中有一蛇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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