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美眸熠熠,却只剩下阴狠光芒,斩钉截铁的一句,留下人让人心悸的余韵。中文网
她微一扬下巴,冲着自己兄长吩咐道:“是时候动到那颗棋子了。”
她仿佛是对他解释,却又好似喃喃自语“本来打算让她隐而不发,到最后关头反戈一击的,他的刀锋都逼到眼前来了,本宫也不必容让了!”
安乐侯小声请示道:“那个人也一直养在我们手中,这次让她去出首告发,才显得在情理之中。”
萧淑容微微颔首,细腻肌肤在朦胧烟色下越发显得绯红,那是怨恨混合着喜悦的光泽。
初夏的清晨有些雨丝朦胧,上历院的地面原本就凹凸不平,如今越发泥泞,燮王一路行来不禁脚下蹒跚,一旁的朱瑞及时伸手相扶。到得正房,只见光线幽暗,三尺白绫,短刀,毒酒都已准备齐全,世子佝偻着肩,正坐在凳上呆呆出神。
他听得脚步声,乍然回首,却顿时惊了一颤。
仿佛是落水之人骤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他眼中闪过希冀与绝望并存的光彩,顿时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连连叩首之下,染得一头一脑都是泥水“父
燮王别过头去不看他,他威严不脱儒雅的身影将窗边的微光遮挡,在世子头上形成大片的阴影,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昏暗之中,只剩下一双眼睛,闪着惶恐不安的光芒,宛如鬼火幽幽。cn
见朱炎沉默不语,朱棠的心中好似升起了希望,他越发泣不成声,将头磕得砰砰作响“父王,儿臣已经知错了”
“已经晚了。”
朱炎声音淡漠。近乎是带着倦意地。惟有站在他身旁地朱瑞清楚看到他眼中地一抹怅然——终究是骨肉亲情。始终不能无动于衷。
“父王您不能如此啊就算不顾惜我。您也要想想九泉下地母后!”
朱棠情知这是最后生机。越发喊得声嘶力竭。
朱炎地眼神越发黯了一下。他想起新魂燕尔时地妻子。温柔爱笑。少年夫妻也颇见缱绻。却在生下朱棠后。就此散手人寰。
他心中一痛。然而紧握地双手下。却仍不见一丝颤抖。锐利鹰眸黯淡过后。只剩下冷然冰霜。
已经太迟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世子的哀求不置可否。却是沉声问道:“以你的智慧手腕,是无法独力完成这个布局的,是谁助了你一臂之力?”
他半侧着身。闭眼不去看朱棠面上的表情,只是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黑暗在无声中流淌,他端立于窗前,发冠束压下地黑发一丝不乱,惟独鬓间有些许苍色闪光。
朱棠以为有了一线生机,满心里欢喜,张口正欲说出身为同谋者的徐陵,却在下一瞬,满面涕笑都凝固为一重诡谲的神情-
他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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