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过去了,说着这一切,就象说着别人的故事,可是韩月洁仍然有浅浅的心痛和醋意。
别人的幸福之外,全是她的痛苦,她却身不由己地充当了那个毁了别人幸福、让人家母子死别的角色,虽然她比死去的陈如玉承受了更多的痛苦。
“这个孩子就是奉纯,他的亲娘死后,为了给她嫡长子的身份,你奶奶和父亲让他认了我做娘。娘身不由己造**家夫妻、母子天人永隔,你父亲因此当年恨极了我。因为要娶我进这个家门,才逼死了他心爱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我奉纯一直由我抚养,他当年恐怕都不愿看我一眼!”
“娘,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无辜的。这么多年来,你孝敬奶奶,善待大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哥是你亲生,今天你如果不说,连我也这样认为。管理着这么大一个家,别人看不到,我是你儿子,还能看不到你的辛苦?其实爹从内心也非常依赖和敬重你,这我看得出来,无论家里还是外面什么事,他事事都要找你商量。”
儿子的话让于夫人感到一点欣慰,总算有这么个处处优秀的儿子,自己这一生不算太亏,可是她又马上想到了他带来的蜀郡女人,心里一沉,无论如何儿子的一生都不能毁在一个商贾女子手里。
“陈如玉死后,你父亲从此心恢意冷,他这一生再未爱过其他女子,他的一生只做着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对着书房里的画像吟诗作画,思念他心爱的女子,菡姑娘和玉姑娘就是因为长得象陈如玉而被他买回来做侍婢,玉姑娘更是因为名字叫陈若玉,长得也象陈如玉,而倍爱你父亲宠爱,其实她们只是陈如玉的影子而己,要不然堂堂侯府,怎么容歌妓进府。第二件事是培养他们生下的儿子,防止任何人侵犯他的利益,包括嫡长子的地位和安靖侯世子的位子。”
血涌上了奉直的脑门,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父亲长久的冷淡,他以为自己有奶奶和亲娘的疼爱,是不在乎多一份或者少一份这份父爱的。
现在才知道,自己心里从来都是渴望的,因为得不到的的遗憾,因为一直被伤害的自尊,因为深积的怨气,因为对其他受宠兄弟姐妹的妒忌,他一直欺骗自己,自己不在乎他,不稀罕他的爱,天长日久,仿佛成了真的,就象伤口结成厚痂,不揭开倒也无所谓,一旦揭开并得知真相,竟然痛得鲜血淋漓。
原来不爱自己,是因为担心自己夺了他另外一个儿子利益,同时亲子,一个是心头肉,一个却是眼中钉。
奉直从心里几声冷笑,自己一直竟被亲生父亲视做对手,连带任劳任怨的娘亲也不受他的待见。
看到儿子痛苦的眼神,于夫人沉默了,她不知自己这样说是对是错,可是想到儿子的前程,她横下心继续说下去。
“多年来。你爹沉在过往地痛苦里。不在乎仕途进取。不理会侯府若大地家业。也从未当我是他地妻子。我只是一个替他管理家业、孝敬老人、照顾子女地高级管家而已。他如今对我也算是礼遇有加。百般敬重。可是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地!这就是娘一生地悲剧。如果这只娘一个人地事。受再多地苦都无所谓。最关键地是立谁为世子侯府。你要记住。你才是侯府真正地嫡长子。一定要千方百计去争。”
“可是。爹只承认大哥为嫡长子”
“他承认又能怎么样?他娶那个女人时有没有于家地聘礼?有没有三媒六证?有没有进祠堂拜过列祖列宗?于氏家族有谁承认?她连于家地大门都没有进。又怎能算是嫡妻。她地儿子又怎能算是嫡子?按照于氏族规。她连正经地妾室都不是。奉纯连庶子都算不上。他只是个私生子而已!”
“可是。父命难违。爹爹如果一心要让大哥做安靖侯世子。谁又能阻止得了?”
“怎么没人阻止得了?安靖侯府立世子。是要上报礼部同意地。皇上年老体衰。凌相把持朝政。如果你娶了他地女儿。有凌相插手。谁又能夺走你地位子?以后自是前途无量!”
奉直大惊。什么娶凌相地女儿?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他不要娶。他要娶若水。他唯一想娶地女人是若水。他只要她。他一生也只爱她。
“不,母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在说父亲和你的事情,不是说安靖侯世子的事情吗?怎么又扯到我的婚事上?我不要娶什么凌相的女儿,我只喜欢若水,我要娶她为妻!母亲,求你成全我们,我只有依靠你了,若水是个很好的女子,你见了她一定会喜欢的”
奉直忽然有点同情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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