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象的翘上矮凳,望了会儿天才悠闲反问道:“为什么你要说我还跟着你?”
“因为我觉得你已经没了跟着我的理由了。”她同样把眼光望向天上“你的情劫已经过了不是吗?”
他终是愕然收回眼神,摆出个鬼脸:“你发现了?”
“女人对于男人的感情是很敏感的。”虽是讲地潇洒,她还是有点不甘心。“不过你的情劫也太淡了,真是让人不是滋味。”
他笑起来:“什么叫太淡了,这么淡就够让我回味的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深的。”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要跟着我?仙门残破,你完全可以去云游天下。不理世间之事。”
他摇了摇头。显出惆怅之色来:“不知该如何说,其实你想想。如果说神仙就是不理凡尘的话,为什么凡人都要说神仙总是普渡众生之类地话呢?那不是说明神仙们都在看着我们吗?”
两人傻乎乎地再次往天上看了片刻。她说:“你猜,为什么神仙要看我们?”
他唔了一声,答道:“大概因为天上太无聊了吧。”
相视一笑。
“我只是想看个结局而已。”
结局纭舟把心思收了回来,看向眼前左扑右跑的“天倩”二岁多地小孩子刚学会了跑走。兴致正浓,几个奶娘丫环小仆跟在后面紧张兮兮,就怕摔了跌了,如果她发生什么意外,他们的脑袋全部会搬离原本地地方。
作娘的叹了口气——结局啊,我也想提前知道呢。
“你准备的如何了?”凤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把纭舟吓了一跳,失去武功后觉察不到周围人的行动,实在好不习惯。他倒没想故意吓她。“你干嘛如此瞪我?”
“只是麻烦您以后不要这样走路没声音。”她撇撇嘴“我可再听不见你地脚步声了。”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怔仲。应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率的承认变化,在他看来,那个好强要面子死鸭子嘴硬的女子,能够这样承认不比从前,确是出乎意料之外,虽说她失去武功与他无干,更是因为别的男人而妒火中烧,可是要论获利最多的人,非他莫属。
“抱歉,舟儿。”她微带惊讶的看过去,他却已掩去表情“你该做准备了,昭告天下的时候快到了,凤的死不能再瞒下去了。”
她换付表情,冷道:“我在期待着,看看那些人地表情是件很有趣地事。”
他未再应答,离了屋子后直奔宫中,现在几乎所有的政事都落在他肩上,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骄阳当然会分担不少,或者说,抢过来不少,祖孙之间突然迸发出来地亲情不过是点缀而已,心中深深的戒备仍然存在。
骄阳甚至怀疑这个一度疯过的孙子是不是别人假冒的,又或者前几十年趴在她膝头那个乖巧的孩子,不过是个假象,但是现实证明,他确实就是以前那个凤萧。
她有时候就闹不明白,怎么人变起来,那么的快?
“奶奶。”
这世上会这样称呼骄阳的人只有一个,她闭着眼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各地的驻防将军都已召回,边关的无法,但想来也不会有大问题,朝中的人实际上已是知道了。”凤萧毕恭毕敬,诚恳的语气平稳有力“所以奶奶您不用太过忧心。”
“好”骄阳拖长了音调,似不经意的道“天家那丫头,你看好没?”
“奶奶放心,舟儿在府里我看着呢。”
“什么时候下手?”凤萧瞬间卡了壳,骄阳一连串低笑传来“怎么?舍不得?”
“奶奶,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注意。”
脸上的皱纹全挤成一块,她续道:“你注意?如果你注意就不会拖着!大典之后,一定要动手!”
“总之这件事奶奶不用操心。”
听到凤萧冷淡的语气,骄阳心头那把火便烧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男女之事我还不了解?我看你是被那个丫头迷昏了头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以她是怎么糟贱你的!”
“奶奶。”凤萧站起身来,直视着骄阳的背影“您还记得那时候,您以为我疯了”屋里头立时没了声音,骄阳今时怎会还不知道赵谦的事,只是人已死了,断己一臂有何意义?况且,养的狗还不到杀的时候,反倒先被咬了一口,这一口咬的重了,把她这垂垂老人去了半条命。
凤死时就突然有种末路的感觉,她不想把凤汉江山交予外人之手,但现下的情况却不容她犹豫,是以咽回那口气后,她再次重复道:“天倩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凤萧重新恭敬的低下脑袋,沉声道:“是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