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引路的仆人七拐八弯的走了好久,纭舟才觉得肩膀上的破洞不那么凉了,经过司马和天暮的解说,她总算明白,在这个世界所谓的“抛绣球”就是“扔长矛”听到这个说明时,她结结巴巴的问道如果不小心把人扎死了怎么办,结果胖男咂咂嘴,说起以前确实有人被扎死过,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怪不了谁。
纭舟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人群里大多是劲装打扮的女子,没有几分武功傍身,谁敢去接那长矛啊?就冲刚才把她钉在廊柱上当咸鱼的功力,虽然不过是十三岁的娃儿,好歹也有几十斤哪,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啊,这要是她当时反应一慢,不是脑袋插长矛,就是身上开个洞,想到这儿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刚才的人群聚集处并不是招亲人家府宅,纭舟吩咐村人车队与其他侍从先行去落脚处,她带着司马耀与天暮跟着招亲人家离开,本来天暮她是120%的不想带,结果忠仆以死相逼,连死后会无颜见天家列祖列宗都搬出来了,让她无可奈何。
招亲家备了马车,被骑马的三人婉拒了,纭舟由两人分侍左右,小女孩之姿颇为引人注目,她不是疑神疑鬼的性情,不过一路上总觉得有被人窥视之感,司马天暮也运起功四处探查一番,却没有任何结果。
说话间那招亲人家也到了,纭舟抬起头来,看见府匾上大大的“赵王府”三字,脑中记忆一阵欢腾,咕噜咕噜冒了半天泡后,却什么也没想起来,她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司马耀一边,胖男机灵的为未来媒婆详细解释了一番。
赵姓,不是皇姓,却与皇家有着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谁也闹不清赵家到底是不是哪个女儿蹲过最高位上哪位女帝的肚皮,但至少晓得赵家与各地官府都“有关系”往往与官家的会谈场面都是在“友好隆重的气氛”下进行,长此以往,新晋官员也都对赵家之人客气非常,这种态度又反过来影响其他人,时间一长“赵家之人与皇室有缘”这句话,已经象“不要碰那个香蕉”理论一样成为了悬疑真理。
最微妙的是,皇室一直对种种流言保持暧昧的态度,即不承认,也不否认,玩起炒作来,比大明星还高明,司马这么一说,纭舟才从荒草般的记忆中挖出来个箱子,小时候爹爹还跟她就此事讨论过,最后爷儿俩一致认定这大概是皇家某个春宵帐里的艳曲,现在被捅的天下皆知,只好做起无口佛,以一句“无可奉告”堵悠悠天下人之口。
眼前的“赵王府”并不是官家所赐的什么“王府”而是江湖人士奉称的“寻宝王”类似名间称号,这府主人也大刺刺的挂在门上,官府还一付“我没看到”的样子,实在是一件令人玩味的事,足以显示出赵家人与官府的渊源之深,实际上赵家以江湖蒲柳之姿却上达天廷,长期以来充当民间江湖与官府皇家沟通的桥梁,并且能够得到两边的信赖,实为异数,更说明赵家的主人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之人。
司马罗哩罗嗦这么一堆讲完,纭舟也喝完了手中的香茶,让被“长矛”钉中的媳妇等了小半柱香的赵家女主人,也终于露面了。
英姿飒爽的女主人一扫纭舟认为这世界女子娇弱无力的印象,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女子,爽朗清举的表情,举手投足之间豪气毕现,一出现就对媳妇干脆的赔礼谢罪。
“这位小姐真是怠慢了,不过我那儿身子不大利索,实不是成心让小姐在这儿白等,还望多包含。”
几句话讲的不卑不亢,尤其作为长辈对后辈能实言赔礼,仅此一项就让纭舟大生好感,但是也对这位未来婆婆话中所传达的信息倒让她心儿停了一停——“身子不大利索”?这是什么意思?她回忆起一直以来在经典帅哥遭遇战上的屡战屡败,难道说这次又来什么新花样?
就在纭舟心里七上八下好象打鼓似的一样,门外终于显出男子的身影,身着武装,脖戴狐领,腰系一条缠金带,足蹬一双皂青靴,不过这些都及不上男子微微带着疏远的笑容,还有谦恭有礼的行为,以她的功力自然看出男子应该不是文人墨客,脚步沉实而有力。
佛祖,纭舟感谢你!终于出现了,足以做位合格男主的人!
如果不是现场有这么多人,穿越的色女差点就会手舞足蹈的跳上一段,以舒展心头怨气,她终于熬到抱得美男归的一天!
赵家女主人把小媳妇板着脸的表情尽收眼底,那目光中流露出的一丝惊喜也没有逃出她的视线,心中暗笑一声,开口直接把纭舟的梦想扼杀在摇篮里。
“励儿,过来,见过你弟弟的妻子。”
几个字立刻把纭舟那颗火热的心冻成冰疙瘩“弟弟的妻子”!?
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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