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拈了条带子,掀起丝绸的一角:“这东西,你竟一直随身带着?”
“并非如此。”萧逸之回答道“逸之逸之自接到太后指婚的旨意起,便,便一直想要寻个机会物归
因不知何时才能有那样的机会,是以才,一直随身”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舌头大了的缘故上去说话有些迟缓,不像一往精明干练的风格。
“原来如此。”宇文轩做恍然状,又做心血来潮状,道“那,这东西交给朕保管如何?”
“东西已经易主,皇上不需再问逸之。”萧逸之波澜不惊地应了声“悉听皇上尊便。”
行将离去时,忽然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背对着宇文轩轻轻道了句:“好生对她要让她受委屈。她那样一个人,受不得。”
宇文轩把玩着里的丝绸皮都没有抬起来看萧逸之一下,淡淡应了句:“好。”
声音飘在空气中是被吹散了的雾气一般稀薄。
萧逸之却还听到了,嘴角露出释然的轻笑:“那就好。”
=================我是很久不曾出现的割线=====================
在文轩和萧逸之进行这番谈话的时候们强大的易玲珑则正蹲在成阳公主宇文娟的长平殿的后窗户下,一脸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话说这宇文自从知道了易玲珑与宇文轩“梅开九度”之后,对待易玲珑的态度便出现了历史性的转折,完全摒弃过去看冤家对头的目光,改用看准嫂嫂的热切目光,将易玲珑盯得全身上下一片酸麻。
可惜太后不得从。尽管受不了宇文娟的目光,易玲珑还是每天乖乖地跑到长平殿里做准新娘的听话筒和出气筒,顺带着还陪宇文娟一起,将熙泽国的皇家新娘教程从头到尾,一课一课地学了个遍。
公主出嫁,自然不同一般,何况还是宇文娟这么一个全熙泽国最贵重的公主。
越是贵重的就越要谨慎对待。宇文娟她老娘太后娘娘对待贵重的于文娟,便采用了谨慎的态度。先是亲自安排了一大堆新娘教程,跟着又亲自挑选了一大批号称熟知规矩深谙礼仪的老嬷嬷们来辅导宇文娟,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优秀的,完美的出嫁公主。
可怜宇文娟,自有生以来也没遭过这样的罪,白日里地要听那些老嬷嬷们嗦嗦地说教,晚上了还要在灯下复习嬷嬷们交过的规矩。每天只有在临睡前才能和侍女们进行一下最钟爱的八卦娱乐活动,只有在早上起床后嬷嬷们还没来的时间段里出门溜达一圈制造一次邂逅某人的机会。
真是苦不堪言啊。
苦不堪言之下,她真想不嫁了一辈子做单身的贵族,可惜这次要嫁的那个人实在是太令她心花怒放了,以至于她不得不放弃了做单身贵族的打算,一心一意为婚礼准备功课。
更可怜的是易玲珑。太后明明说的是让她陪着宇文娟听她说话为她解闷,何时说过让她陪着一大群嬷嬷们听她们说话为她们解闷了?尤其是当她想到,本来这些苦只要宇文娟一个人受就够,偏偏她却答应了太后陪宇文娟,于是便陪着一起受起苦来。
易玲珑从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婚前焦虑症一说。已经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好好地还有什么可焦虑的?剩女才焦虑呢。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婚礼前被这么一大群老嬷嬷们狂轰滥炸一般一连说教上好几天,就是没有症也要被焦虑出症来了。
看来太后一早就料到了宇文娟会有此一劫,所以才安排了她来替宇文娟挡上一挡,让宇文娟受劫时,能够因为拉的有易玲珑这个垫背的,多少产生点心里平衡,而不会产生“自己真是命苦”之类的悲观绝望情绪,实在是老谋深算啊老谋深算。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出嫁了人,再也不会怀念起出嫁前的岁月,才能让出嫁的人十万分珍惜婚后的幸福生活,感受到丈夫是多么的珍惜她,婆婆是怎样的心疼她,尽管可能只是丈夫出现的频率,婆婆说话的频率,不如老嬷嬷们的那么高。
对于为什么要进行新娘培训课程,易玲珑做如上猜想。
而今天却奇怪的很,老嬷嬷讲课讲到一半,忽然顿住了不再讲下去,不仅如此,还示意易玲珑和宇文娟的侍女们离开,偌大一座长平殿,只留下老嬷嬷和宇文娟两个人。
如此做法,的确与往日大相径庭,实在是令易玲珑想不好奇都不行。
她蹲在长平殿殿后头,身子缩在窗台下面,只探出半颗脑袋躲在窗扇背后,透过镂空的窗花向殿内望去。
此处的地形她已经留意很久了。这里地处偏僻,平日里鲜有人来。窗户开在长平殿的偏僻处,又是开在纵向的墙壁上,就是说,躲在这扇窗户后头,既不用担心轻易被殿里面的人察觉到,又能将长平殿内的情形一览无余,实在是听人壁角窥人的绝佳之地啊。
只见长平殿内,老嬷嬷谨慎地四处看了一圈,还特地向殿外瞅了瞅,见确实已是再无一人了,关闭了殿门,又向四周各个窗户依次看了一圈,吓得易玲珑赶紧缩头矮身躲到窗户下面。老嬷嬷终于放了心,这才走回到宇文娟身边。
宇文娟大概从未见过老嬷嬷这等架势,不禁有点不知所措:“嬷嬷,您这是”
“公主殿下”老嬷嬷像是在斟酌着语句,该如何向宇文娟开口“有一样东西,乃是,乃是熙泽国的皇家秘宝。自从太祖光武皇帝开创基业以来,这东西便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一直传到了今天,已经历经了不知多少人的手了。
太祖光武皇帝传下来的皇家秘宝?那不就是宇文家的家传宝贝?兹事体大,宇文娟心头突突直跳,赶紧收起先前无精打采的模样,敛容站好,垂手做恭顺的模样。
“老奴有幸,蒙太后娘娘青眼,被委以重任,将这件东西呈给公主观赏揣摩。”老嬷嬷说着,便将手探向袖中掏摸。